周凡沿路留下破绽，便是为了将周、林两家的人分而化之。
然后再各个击破。
没想到周家和林家只派出了一些炼体五重的弟子。
这些人实力低微。
不过是送来练招的靶子。
只要令他们人数分散，就能逐一击杀。
“簌簌！”
追踪而来的小队忽然停了下来。
“有动静！”
周冲眉头一紧，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上。
突然，地面的枯叶一阵响动。
“歘！”
只见周冲一剑刺出。
堆叠而起的树叶下顿时飙出一股鲜血。
“是只荒鼠。”
手下掀开枯叶，松了口气。
荒鼠不是一般的老鼠，它们生活在各种丛林里，体型比一般的老鼠壮硕，甚至能够长到兔子大小。
原来只是一只荒鼠。
周冲有些庆幸。
“带上这只老鼠，晚上加个餐。”
周冲嘿嘿一笑。
“好咧！”
其余四个手下也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呼！呼！”
“怎么起风了？”
周冲眼皮一跳。
“起风？”
手下还没反应过来。
一道人影忽然从远处极速掠了过来。
“敌袭！”
周冲大喊！
他提剑向前一刺。
但那人影速度极快，一个翻身避开横扫的长剑。
“砰！”
他一脚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停留，右手捏了个拳，径自轰出。
对手根本没法避开。
就像是被一双巨大手臂钳制住了身形。
他只能硬吃下这一拳。
“你敢！”
周冲见状，抽剑反身想要给族人解围。
但周凡却是冷笑一声。
“死。”
他一拳轰在那人的丹田上。
恐怖的劲力直接洞穿身体。
“该死！”
“周凡，你竟敢杀人！”
周冲怒道。
周凡置若未闻。
他取下那人的长剑。
“吟！”
长剑剧烈震动，发出一声长吟。
“二十多年了。”
“我已有二十多年没有提过剑。”
周凡旁若无人的说着。
“你知道什么是剑吗？”
周凡锵的一声抽出长剑。
冷若冰霜地看着周冲。
不知为何。
周冲被他看得寒毛倒立。
“周凡，放下手里的剑，家族可以对你的错误既往不咎，否则援兵一到，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周冲往后退出几步，强行装作镇定自若地模样。
“蠢货。”
周凡手臂轻轻一晃。
剑身竟像波纹一般震荡起来。
一股凛冽肃杀的剑气顿时横扫而去。
“噗！”
“噗！”
三颗人头如冬瓜一般滚到地上。
“铛！”
一道剑气冲击在周冲手中的长剑上。
他手臂一麻。
长剑顿时脱手坠下。
“你！”
周冲惊骇地睁大了双眼。
他不知道周凡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一刹那间杀掉三人。
“不！”
“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他会杀死我的！”
周冲后知后觉。
他不顾地上长剑，转身便逃。
“剑境是剑上的境界，境界有高低之下的分别，最粗浅的，也是大多数人终其一生所能达到的境界乃剑在意先……”
周凡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每说一个字便向前走出一步。
周冲每跑一步，便发现身体被剑气划出一道伤痕。
鲜血狂飙四洒。
“不！”
他凄声喊叫。
“领悟了剑在意先，那对于招式的领悟，便能趋于圆融，而再往上一重，便是意在剑先。”
“剑招未出，意念却已先至。”
“也有人称其为一剑破万法。”
周冲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身体上被无形的剑气割裂，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
他不明白。
为什么周凡会变得这么强！
为什么！
他不是已经失去了修炼的资格。
他只是一个废物而已！
“所以你没出剑，我便知道你的想法。”
“你还没准备逃走，我就已经知道你的逃跑路线。”
“这就是剑境。”
周凡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突然怜悯地看向周冲。
“我告诉你这些是不愿你死得不瞑目。”
“可你资质驽钝，如何能理解这般精妙的剑论呢。”
他摇了摇头。
周冲心怀一线希望，看向他乞求道：“饶了我吧，我并未伤你分毫。”
“嗖。”
一抹寒光掠过他的脖子。
周冲瞪大了双眼，又惊又怒地看着周凡。
他的视线忽然倒转了，而后一路颠簸。
他看见了一个无头的尸体站在原地。
森冷的长剑上滴着鲜血。
“我……死了……啊。”
他如此想到。
旋即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精彩！”
“厉害！”
周凡尚未来得及清扫战场。
身后忽然出来一阵拍手声。
只见一个面容清隽的少年从大树后走了出来。
“周凡，看来我们之前都小瞧你了。”
少年锦衣华服，头戴玉冠。
腰间佩着一把长剑。
他刻意与周凡保持一段距离。
“精彩的剑论，这就是你教给林芷薇的东西？”
“难怪她能被太玄剑宗选上。”
“剑在意先，意在剑先。”
“你觉得我在什么境界？”
周凡眯了眯眼， 隔空摄来周冲的佩剑。
“周长生，你太自满了。这太玄府内剑修何止百万，百万人数中能达到剑在意先者也不过百人，而能达到意在剑先者，只有两人。”
周长生眉头一皱。
“两人？除了你还有谁！”
“林芷薇？”
他眯了眯眼。
“不，她只是达到了剑在意先。”
“难道是……”
“林灵溪。”
周凡并未让他继续猜下去。
“林灵溪？林芷薇的妹妹？”
周长生摇了摇头，“她才十四岁，怎么可能，而且她从未练剑……”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大了眼睛看向周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进入林府传授林芷薇剑道，恐怕目的不是林芷薇，而是林灵溪吧！”
周凡双眉一挑。
没想到周长生竟能猜到这一步。
“她是天生剑体，本就是学剑的胚子。”周凡笑了笑，毫不避讳地说道，“我迟迟不允许她练剑，便是为了替她筑基。”
“筑基，筑基，只有打牢基础，才能厚积薄发。”
“就像一棵树，只有足够强壮的主干才能支撑起无数的枝干，才能枝繁叶茂。”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的修炼方式在都错了？”
周长生竟然虚心向他求教起来。
“不，只是目光短浅，对于修炼没有足够深刻的认知，不明白什么是修行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