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呀!
我尖叫一声,双手撑地,蹭蹭蹭往后退开好几米,手掌都被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面前的这块石碑,惊出我一身冷汗。
这块石碑并不是一块普通石碑,而是一块墓碑!
一块立在坟头上的墓碑!
墓碑看上去很新,像是刚立上不久的。
林子里面出现墓碑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我刚才在这里转了好几个圈圈,都没有看见这块墓碑,这块墓碑就像幽灵一样冒出来的,无声无息。
我定了定神,麻着胆子凑了上去。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但见墓碑上面写着一个我极其熟悉的名字,曾阿淼!
等等,曾阿淼不就是我自己吗?我的名字不就是叫曾阿淼吗?
我惊讶地张大嘴巴,将墓碑上面刻着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曾阿淼之墓”。
曾阿淼之墓?!
这五个字像是用鲜血写上去的,红的刺目,血淋淋的,恐怖感扑面而来。
我浑身冰冷,傻愣愣地坐在地上,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这竟然是我自己的墓碑!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片人迹罕至的老林子里面,会有我自己的墓碑?我死了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狠心掐了一把,脸颊传来一阵剧痛,我深吸一口气,确定自己还活着。
我他妈都还没有死呢,怎么会有这块刻着我名字的墓碑?谁刻的碑?又是谁把墓碑立在了这里?是谁?谁在恶搞吓唬我?
我火急攻心,忍不住破口大骂:“王八犊子,什么人在恶作剧?当我是吓大的吗?出来!有种出来啊!”
半夜的老林子里面一片死寂,我的骂声自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骂了半天,四周还是静悄悄的,死寂无声。
骂完之后,我突然更加感到害怕了,一股恐惧之感涌上心头,我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古怪的小老头,那个小老头是不是要害我?
我走过去,对着墓碑踹了两脚,正准备离开,走了没有两步,我的面前赫然又冒出了一块墓碑。
为什么我说是“冒出”来的,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这里方才是没有墓碑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那块刻着我名字的墓碑移动了位置。
但我定睛一看,却发现墓碑上面刻着的并不是我的名字,而是另一个熟悉的名字:曾建国!
曾建国之墓?!
这块墓碑竟然是曾建国的墓碑!
我的脑袋嗡嗡嗡的,一片空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片老林子里面,出现了我的墓碑,又出现了曾建国的墓碑?
墓碑上的字,也是用鲜血写上去的,红艳艳的,令人极不舒服。
我壮着胆子,试探着伸出手指,在墓碑上戳了一下,指尖黏糊糊的,放在鼻子前面一闻,果真是一股血腥味。
我是真的有些害怕了,老林子里面相继出现我和曾建国的墓碑,而且墓碑上面都刻着血字。
这恐怕已经不是恶作剧那么简单了。
我搓了搓脸颊,转身撒丫子就跑,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转身跑了不到五米,一块墓碑横亘在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怎么又有一块墓碑?!
我的小心脏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我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这块墓碑上的名字竟然是:曾建民!
曾建民之墓,五个血红色的大字就像针一样,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的墓碑,曾建国的墓碑,曾建民的墓碑,这里为什么会出现我们三个人的墓碑?
我跟曾建国和曾建民两兄弟也不算很熟,也就是昨天跟他们吃了一顿年夜饭……
年夜饭?!
我心中一惊,想到昨晚的年夜饭,我便想到了黄皮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我在心里暗叫糟糕,我是不是中了黄皮子的诡计了,我昨晚也吃了几块黄皮子肉,黄皮子这是找我报仇来了么?
无论是我,还是曾建国,亦或是曾建民,我们都吃了黄皮子肉,所以这里便出现了我们的墓碑。
我再细细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带路的小老头,愈发觉得那个小老头充满了诡异。
弄不好,那个小老头就是黄皮子变的,他就是想把我骗到这里来。
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就要准备开溜。
跑了没有多远,前方又有两块墓碑立在地上挡住了去路,这两块墓碑加上刚才的三块墓碑,共计出现了五块墓碑。
我看着面前的两块墓碑,都快麻木了。
我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两块墓碑上面竟分别刻着曾二爷和我爷爷的名字。
曾二爷,我爷爷,我,曾建国,曾建民,昨晚吃年夜饭的人都聚齐了,我们五个人的墓碑都出现在了这片老林子里面,我现在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黄皮子搞出来的鬼名堂。
我想起曾建民被黄皮子搞成那副鬼样子,心里隐隐有些发怵,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从这片林子里飞出去。
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听砰的一声闷响,我的双眼陡然一黑,后脑不知被什么东西给重重闷了一下,脑瓜子里面像是驶过了一列火车。
我头疼欲裂,双手抱头倒在地上。
有黏糊糊的液体从后脑流下来,我用手摸了摸后脑,满是血迹。
我的心里又惊又怒,根本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对我下了黑手,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像灌入了浆糊。
我捂着脑袋,回头看去,就看见一双大脚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目光顺着那双大脚往上移动,然后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曾建国?!
出现在我背后,偷袭我的这个人,竟然是曾建国!
我满脸惊愕地看着曾建国,不明白曾建国为什么要偷袭我,他的手里提着一把猎枪,枪把位置还有血迹,想必他刚才就是用枪把袭击的我。
幸好猎枪的枪把是木头制造的,要是铁制的,我现在已经脑袋开花了。
我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怔怔地问:“建国哥,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