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
看见九儿身陷险境,我紧张地失声惊呼。
不过,九儿还是相当厉害,依仗着灵动鬼魅般的身法,居然毫发无损地退出灵堂,害我白担心一场。
“三爷,现在该怎么办呀?”库老大躲在一座假山后面,远远地问爷爷。
不等爷爷说话,忽听轰的一声响,但见那沉重的棺材盖,竟然被一股神秘力量冲飞,径直飞出灵堂,如同炮弹般轰向远处的那座假山。
“妈妈呀!”库老大顿时吓得抱头鼠窜。
棺盖轰在假山上面,假山垮塌下来,一下子把库老大给掩埋在了下面。
库老大的儿子孙子赶紧跑过去,慌慌张张将库老大从下面拉出来,但见库老大满头满脸都是血。
库老大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对着灵堂方向连连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着说:“爹啊,你的死跟我没有关系呀,你要找就去找老三吧,不要来找我呀!”
库老二见状,也赶紧跑出来,挨着库老大跪下,对着灵堂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爹,我和大哥都没有害过你,我们都没想过你的东西,都是老三想要霸占你的东西,你找他去吧!”
看见库老大和库老二在那里呼天抢地的样子,我的心里充满鄙视,有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觉得这句话用在他们库家三兄弟的身上也很合适,“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之前库老大和库老二跟在库国富屁股后面挣钱的时候,谁敢说一句库国富的不是,今晚自己老爹怨气不散,发生尸变,两人见状不妙,立马就把库国富给卖了,把所有的责任和过错全部推到库国富身上。
“放你俩个的狗屁,你们也太他妈不是东西了,居然往我身上泼脏水!”库国富正好从医院回来,刚刚走进老宅大门,就听见老大和老二在说他坏话,顿时火冒三丈。
“三弟啊,你回来的正好,你看老爷子心里有怨气,死不瞑目呀!你赶紧去给老爷子磕个头,认个错吧!”库老大爬起来,拉着老三库国富说。
库国富狠狠甩开库老大的手,指着库老大的鼻尖骂道:“我认错?凭什么让我认错?你少他妈在这里装好人!我问你,用房产证作抵押的馊主意,是不是你想出来的?”
库老大一脸尴尬,很没有底气的辩解道:“我……我当时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你会当真?”
“呵呵!”库国富满脸冷笑,带着嘲讽的口吻回怼道:“说说而已,当时你不是连放贷的人都找好了吗?只等我们把房产证交过去,贷款就能下来!你不是三番五次地催促我去跟老爷子要房产证吗?怎么?支我当枪使啊,我他妈弄死你!”
库国富虽然断了一条胳膊,但那暴烈的脾气却是一点都没收敛,原本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搞成现在这副样子,库国富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他的心里早就窝了一团火,正找不到地儿发泄呢,库老大就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库老大听说库国富扬言要弄死他,变了变脸色,也就撕下脸皮,冲库国富喊道:“怎么着?杀了老爷子,现在又想杀了我么?然后再把老二给杀了,最后你就一家独大是吧?咱们可是亲兄弟,你怎么这么歹毒?”
库老大说话还是很会带节奏的,一下子就把库老二拉到自己的阵营里面。
库老二果然中计,立刻和库老大站在一边,冷冷看着库国富:“我们一起奋斗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想一家独大,我第一个不会同意!”
库国富气得脸色铁青:“少在那里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杀了老爷子?老爷子是突发心脏病死的!”
“心脏病?呵呵,鬼才信呢!”库老大阴阳怪气地说:“是!你是没有直接杀死老爷子,但你间接杀死了他!老爷子确实有心脏病,所以他随身都带着急救丸!他心肌梗塞发作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吃急救丸?”
库国富变了变面色,声音沙哑地说:“因为……他那天忘记带在身上了……”
库老二插嘴道:“忘记带了?你骗三岁小孩呢!到底是老爷子忘记带药了,还是他明明就带了药,但是有人却故意不让他吃药呢?”
库国富面露凶光,一双眼睛冷冷盯着库老二:“二哥,说话得讲证据,你再胡说八道,我他妈割掉你的舌头!”
库老二指着自己的嘴巴说:“来啊,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
这库家三兄弟越吵越激烈,看这阵势,很快就会打起来了。
老爷子尸骨未寒,已经发生尸变,而这三兄弟却还在这里相互推卸责任,只求自保,将人性的丑陋展现得淋漓尽致。
九儿冷冷笑道:“狗咬狗,没一个好人!”
我点点头,对九儿的话表示赞同。
“都他妈闭嘴!”爷爷一声怒吼,声如惊雷,库家三兄弟被爷爷这一吼,立即停止了争吵。
爷爷很少发火,如果他爆了粗口,肯定是发火了,而且火很大。
“怨尸出棺了!”爷爷指着灵堂里面说。
我们心里一惊,抬头看向灵堂里面,只见一股墨绿色的浓郁尸气从棺材里直冲而起,刹那间,棺材周围的那些蜡烛,全都变成了诡异的绿色烛火。
绿色烛火将灵堂渲染出一种极其诡秘的色彩,灵堂里的氛围顿时阴森可怖到了极点。
“妈妈呀!”库家三兄弟见此情况,立即吓得抱成一团。
这三兄弟平时对自己老爹不孝,此时此刻,他们非常害怕尸变的库老爷子来找他们的麻烦。
库老爷子再一次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此时的库老爷子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他的脸上爬满绿毛,两颗獠牙刺破唇角,淌落两行黑血。
而塞在他嘴里的那块黑驴蹄子,竟然被他咬碎吞进了肚子。
黑驴蹄子原本是用来镇邪的,现在居然被尸变的库老爷子吞进了肚子,可见库老爷子的怨气,已经到了何等严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