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就被吓到了。
要不是星坠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她应该是惊叫出声了。
可现在就算是被星坠捂着嘴,她那飘忽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色,以及那惊吓到的神情,也分明就是吓得不轻。
星坠都感觉到她的瑟瑟发抖。
他拽了拽满月,小声地在她耳边说话,“我都先跟你说过了,你怎么还这样胆小?”
满月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一点。
可这哪里是胆小?
她真没看到这样的人啊,那模样是当真吓人啊,不是她自己想要受惊吓的。
这还是大白天的,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在,要是晚上自己突然看到这么一个人,估计她得吓晕过去。
陶大夫也有点儿发抖。而且他还是曾替左司看过的,左司这模样,看再多次也一样无法习惯,见一次被吓一次。
司空疾握紧了明若邪的手,“这是左司。”
听到他专门介绍了自己,左司有些讶异。王爷娶了王妃一事他是知道的,不过因为在这偏远山里,最多就是把重要的事情传信说明,所以他并不知道这段时间皇城到底发生了多少事,王妃又是什么样的人。
看到王爷把人带来,他就已经够震惊的了,没想到王爷还认真地跟王妃介绍了自己。
这只说明了王妃在王爷的心里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可王爷就不怕王妃吓坏了?
“左司,这是本王的妻子。”让左司更意外的是,司空疾还认真地说了这一句。这是要让他把明若邪的位置认清。
他们的王妃,真正的缙王妃,不是娶回来摆在府里的。
左司心里微一凛,立即拱手行礼,“属下左司,见过王妃。”
然后他就听到了明若邪平稳的声音,“免礼。”
咦?
声音听不出颤抖,王妃竟然没有被他吓到吗?
左司这时才正眼看明若邪,然后就看到她璀璨如星的眼睛,又美又慑人。哪里有半点惊吓?
明若邪见他看来,还微微一笑。
嗬!
左司反而被她吓了一跳。因为自从他的眼睛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对他笑过了,所有见着他的女人都是花容失色,有的尖叫有的颤抖有的直接就被吓晕了过去。
旁边那小丫鬟的反应还正常些。
司空疾看了他一眼,牵着明若邪往茅草屋那边走去,“外面风大,进去说话。”
等他们走到了茅草屋前了,左司才回过神来,看向了陶七,眼神带着询问。
陶七拍了拍他的肩膀,“左大哥,以后你就知道了,咱们王妃不一般。”说完去拉马车安置去了。
星坠对左司笑嘻嘻,“左叔,咱王妃可厉害了!”
左司有点茫然。
这一个两个的,对王妃的评价都这么高?
他怎么记得以前陶七和星坠两人都觉得王爷就是天上明月,没有一个女人能配得上的?
左司带着疑惑,也赶紧进了茅草屋。
星坠这才放开了满月,斜了她一眼道:“你这圆脸丫头怎么回事?我都跟你说过了,你还这样,跟咱王妃好好学学呀,看咱王妃多镇定。”
满月瞪了他一眼,推开了他,快步跟进屋去了,她得跟着侍候王妃才是。
茅草屋其实也只能遮风挡雨,里面简陋得很。
但好歹有炭炉可以煮水沏茶。
除了左司,这里还有两个人在,拜见了司空疾和明若邪之后便带着满月下去一起准备晚膳。
司空疾坐在木头架成的凳上,听着左司汇报这赦陆山野马群情况。
“王爷,您不知道,这批野马厉害得很!”左司说起野马群便神情激动,“足有两千余匹,每一匹都健壮强悍,体格超群,速度惊人。属下当真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的马。而且这野马群很服从马王指挥,只要驯服马王就不成问题了,全是当战马的好苗子啊。”
“那匹马王,属下给取了名字,叫惊尘,追云极为高大,皮光滑亮,速度和反应都是最厉害的,还是绝对的领袖,所有的马都服它,这段时间就是因为它带着马群一直躲避我们的陷阱和围追堵截,把我们折腾得够呛。王爷,这惊尘适合当您的坐骑!”
听了左司的话,司空疾对这野马王也来了兴趣。
“之前不是说只有一千匹野马吗?”
“正是,但是属下前天跟了惊尘一天,这才发现了他们真正的窝,原来竟有两千余匹。除去三百来匹老弱幼小的野马,也是大惊喜了。”
“有没有发现病马?”司空疾又问道。
左司摇头,“属下也听说了北地马场和尾城马场的病,但是在这里还没有发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远远便传了焦急疾呼。
“左叔!快来啊,野马王突然倒下了!”
这声音是用内力送过来的,可想而知对方有多焦急紧张。
左司脸色大变,腾地站了起来,看向司空疾,“王爷?”
这是打脸吗?他刚刚说这里没有发现病马,结果就有人来说野马王倒下了!这匹惊尘,左司相当喜爱,也认定了它最适合当缙王坐骑,结果这就出了事!
左司心中惊惧,也真担心野马王死了。
“出去看看。”
司空疾也和左司出了门。
两道人影急掠而来,正是左司的手下。
两人见了司空疾亦惊亦喜,同时跪下,“属下见过王爷!”
“起来说话。”
“是!”
左司已经急急开口,“说,怎么回事?”
他们一直是轮流派人盯着野马群的,而野马王也是专人盯着的。虽然暂时不能将它们收服,但也不能让它们跑了。
剩下的人一直在伐木挖沟拦截住往深山的去路,怕这些马逃入深山密林,再要找到它们就难了。
这也是他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的原因。
“草洼那边的草料这两天被吃完了,野马王昨天开始就有些焦躁不安,今天早晨它带了十几匹老马去了胡沟那边,在那里吃了些草,可能是那里的草有毒?”
“什么?去吃了胡沟的草?”
左司怕司空疾不明白怎么回事,便急急解释:“王爷,这里长满鸡毛草,但是秋冬变黄的鸡毛草太干硬,野马是吃不下去的,前面有一片草洼,那里的草还能充当马料,那群野马才会聚集在此。可是马太多,草料太少,已经吃完了。”
“胡沟的草呢?”司空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