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冠卿也笑道:“父亲,还是算了吧。”
他也不希望两家只有银子的交情,有这份人情在,将来总会方便许多。
敏国公想了想,也爽朗的笑着应了,再次道谢。
苏锦目光一偏,落在卢二少夫人身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吓得卢二少夫人一缩,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狠狠瞪还苏锦。
苏锦:“六弟妹,别忘了,十万两银子啊。我只喜欢银子,古董珍玩、绫罗绸缎之类的玩意儿我不喜欢,还请六弟妹快些准备好银票啊。”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卢二少夫人身上,有嘲讽、有看戏,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更有不少人心里暗道活该。
要怪就怪卢二少夫人太能显摆了,且显摆的时候只顾自己痛快,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按说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只能靠银子撑腰,所以在各种场合当然要显摆银子了,否则她底气不足,生怕被人嘲笑。
可是这么一来,肯定会得罪不少手头不那么宽裕的老牌勋贵与世家。
谁能看她顺眼?
赵明涟心痛不已,勉强笑道:“五堂嫂,这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过了啊?”
十万银子啊,他父王要是知道这事儿,回头连他都要挨骂!
秦朗冷哼:“六弟什么意思?当所有人都是瞎的聋的?这是赌约,不是玩笑!输不起就别玩!耍赖可就太没品了啊。”
赵明涟气结:“你——”
“好了,”宁王世子睨了赵明涟一眼,微笑道:“六弟没那个意思,既然赌约生成,自然愿赌服输,只不过五弟妹的话似乎有些刻薄了。”
秦朗:“欠债的人还不许人收账?怎么?难道还得求着欠债的给?”
宁王世子脸一僵,神色阴沉不再言语。谦王府这两口子都是不可理喻的疯子!卢氏那个蠢货,父王跟前他们两口子自己说去吧。
苏锦看向卢二少夫人:“六弟妹,你可还没说话呢?六弟妹财大气粗,区区十万两银子想来也算不得什么,这样,明天我派人上门去取,六弟妹能准备好的吧?”
“你、你别太过分了!”卢二少夫人眼前阵阵黑,气得颤抖。
苏锦眨眨眼,一脸无辜:“我怎么过分啦?六弟妹难道也变成穷人啦?竟连区区十万两银子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哦,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直说啊,我再给你宽限几天呗,自家人,好商量嘛!”
郑冠卿手握成拳挡在唇边咳了咳,努力忍笑。好些人也都扭头、低头咬着牙苦苦憋着笑。
卢二少夫人险些要气炸了,狠狠瞪苏锦尖叫道:“不就是十万两银子吗?有什么了不起!卢家还不至于这么点银子也拿不出来,不像有的人,跟没见过银子似的,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苏锦微笑:“属于我的银子,我关心自己的银子有错吗?我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银子有错吗?不像有的人,推三阻四不情不愿不像还债,哎,这无赖相才叫难看呢。”
“......”卢二少夫人脑门一阵眩晕,险险摔倒,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赵明涟不动声色扶住了她,冷冷道:“五堂兄、五堂嫂放心,银子明天会给你们!敏国公,既然老夫人没事我们也放心了,还有些事要办,就此告辞了。”
宁王世子等也纷纷告辞。
敏国公笑得云淡风轻,拱手相送。
赵明涟黑着脸离开,心里郁闷极了,他就不该来!若不是卢氏这贱人非要说过来看热闹,他根本就不会来!
结果好了,闹出这么大一桩事儿。十万两啊,父王跟前如何交代?
卢氏这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见天的折腾幺蛾子,真是——上不得台面!
宁王知道这事后,也气的不知说什么好。甚至都有些后悔结了卢家这么一门亲事了。
瞧瞧他们家,这教出的到底是什么女儿啊!
他索性懒得管了,让卢氏自己去解决,只有一句话,以后出门做客什么的,卢氏能不去就不要去,去了也不许乱开口说话,再有下次,她就永远也别在出门!
宁王憋屈的想,钱真是个好东西呀,他堂堂亲王都不得不憋屈的服软。
倘若不是因为卢家太有钱,他何至于到此地步还忍受着这蠢笨如猪的卢氏?不让儿子休了她也让她“病逝”了!
卢二少夫人气恨的在家里尖叫大骂,砸了一屋子的东西,不停的咒骂苏锦,更誓定要将蕊香阁、明月楼统统弄垮。
敢白白阴她的十万两银子,她就要她用明月楼来赔!到时候明月楼易主,变成自己的产业,到时候看她还笑得出来笑不出来!
一想到自己今日在敏国公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了大脸,卢二少夫人就恨得要冒烟。
好容易心情才平复下来,她立即命心腹嬷嬷回娘家一趟,取十万两银票来。
卢家有的是银子,哼,区区十万两算的了什么?苏氏那眼皮子浅的小贱人才会把十万两看的那么重!她才不稀罕欠她的呢,今日就叫人给她送去!
卢家,卢大老爷听了嬷嬷的话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蹙,十万两银子对卢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卢家产业广,现银却也有限啊,女儿最近要银子的频率和数目似乎都太大了,即便是卢家,也有点吃不消了。
况且,卢家背地里时不时的就会给宁王府一大笔,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攀上了宁王府,虽然卢家人做起生意来更方便了,但是宁王府的胃口也相当大,仔细算下来,卢家近几年产业增加了,财富却并没有增加,相反,去年还减少了。
如今女儿再三的要银子,卢大老爷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宁王借她的手要的?他心里顿时有些不太乐意起来,宁王府这胃口似乎有些太大了。
真当卢家人是为他们做工赚钱的吗?
卢大老爷这回给银子给的不那么痛快了,细问起来。
心腹嬷嬷有点难堪,为自家的主子蠢而觉得难堪,吞吞吐吐,在卢大老爷的逼迫下半响才说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