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临玉不见到我只怕不会善罢干休。”明若邪穿好鞋,让她过来替自己整理妆发,“行宫的事情一传入宫里,皇上肯定也得下旨宣我和无疾进宫,这一趟是怎么也逃不过去的,那就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她正是知道这一趟应该逃不了,所以才没有脱了外衣解了发睡觉,一直在这里等着呢。
司空疾应该也想得到这一点,她也相信他已经着手去处理想办法应付了,只要她坚持怎么也不进宫,给他拖一点时间,应该之后也能解决,但是那样一来,司空疾势必要暴露更多自己的底牌,让别人有可能抓到他的破绽。
最好的办法还是她现在进宫去,现在抗旨不遵不好。
“可是王妃您现在精神不好。”满月担心极了。
“怎么样也还是能坚持坚持的,韩临玉还不能真的拿我怎么办,反正是她自己想自讨苦吃,现在召我入宫,我会把她气出毛病来的。”
明若邪轻声一笑。
韩临玉这么肯定自己当上了大贞的皇后就可以在她面前为所欲为?
她会进宫去,让韩临玉清醒一点。
以前在澜国,她就没怕过韩临玉,更何况现在大贞?
明若邪直接就进了宫。
在凤仪宫里,韩临玉穿着雍容锦绣的皇后凤袍,坐在那里目光得意,看着明若邪缓缓走了进来。
但是她还没有得意够,在看到明若邪是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扶着,细心呵护着走进来的时候,心头的火气又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明若邪!你知道自己是现在是站在哪里吗?还摆什么谱?!”
明若邪一听到她这么尖厉的叫声就觉得耳朵有点受罪。
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说话就总喜欢这么尖叫出来的?不能软和一点好好说吗?
“我知道啊,这不是凤仪宫吗?”她闲闲地回了一句。
“你既然知道,还被左右扶着做什么?是不是故意做给本宫看的?你觉得你一个王妃,还能大得过本宫一个皇后吗?”
韩临玉就是想要看着明若邪可怜兮兮地走进来,而不想看到她谱还摆得这么大,好像是入宫来跟她耀武扬威似的!
“皇后您说哪里啊?”
明若邪低头看了看自己一眼,然后目光又轻飘飘地扫过了韩临玉胸口,“好像我是大一点。”
“噗!”
韩临玉差点儿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你无耻!”
她明明是说身份地位,明若邪这个无耻之徒到底是在说什么,到底是在看哪里呢?
“不是皇后先论大小的吗?我还以为皇后觉得这里全是女子,话题比较随便呢。”
“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啊!司空疾到底是看中了你什么?”韩临玉被她激得腾地就站了起来,双手攥着拳头,瞪着她怒吼了出来。
她就是一直弄不明白,司空疾到底是喜欢明若邪什么,她有哪一点比不上明若邪的!
“也许他就是看中我这么不装不作很率性?哦对了,可能还看中了我的脸我的身子?毕竟长得像我这么美身子也这么恰到好处的其实也不多见哈。”明若邪说着还冲着韩临玉抛了个媚眼。
韩临玉气到眼前一黑,觉得自己就要晕倒了。
她一直在心里拼命地跟自己说,不要气,不要中了明若邪的圈套,你越气她越是高兴,就是不能让她太过得意,只要你不生气,她就没有办法了——
但是她忍不住!真的是好气啊!
被明若邪这么一激,她真的觉得自己不想当这个皇后只要冲过去跟她撕打在一起!跟她拼了算了!
“明若邪——”
“皇后你瞧瞧你,都已经是一国之后了,能不能不要气得五官都扭曲了?你已经不是被澜帝澜后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了,这里也不是澜国了,怎么还是认不清现实呢?”
“你什么意思?”韩临玉坐了回去,双手紧紧地抓着扶手,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你是想说我现在已经没人护着了吗?你是不是想说我这个皇后当了也没有作用,还是压制不了你?”
“啧啧啧,我哪里有这个意思?你误会我啦,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不是小姑娘了,你是皇后娘娘了,要沉着冷静一点,要雍容华贵一点,要大方要得体要控制得住自己的小孩子脾气,要知道你现在代表着也是大贞皇室的脸面了啊,好在现在是在我面前,咱们一家人倒也不担心,但是在别人面前,以后出去了,你可得注意着啦,我也不能够一直在你身边提点着你。”
“谁要你提点!明若邪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现在你在本宫面前还敢这么站着?给我跪下!”
韩临玉又压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她发誓,今天她一定要把明若邪的气焰给压下去,今天她一定得让明若邪知道她的厉害,要不然她以后哪里还有威严?
“来人!给本宫踢她的脚,让她跪下!今天本宫就好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在这皇宫里,谁能嚣张谁得收起尾巴好好做人!”
韩临玉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觉得自己还浑身无力,这都是气的,就是被明若邪气的。
侍卫走了进来,看看皇后,又看看缙王妃。
这是他们能够动手的吗?他们很慌。
“怎么,本宫现在是使唤不动你们了是不是?”韩临玉见他们这个样子就更愤怒了,在这里应该都算是她的人,她自己的人都敢不听她的话?
“皇后,这,之前皇上允诺过,缙王妃可以不跪。”有个侍卫鼓起勇气解释了这么一句。
那时他们都是知道的啊。
缙王妃连皇上都可以不用跪,更何况皇后?皇后怎么也高不过皇上去啊。
“放肆!”韩临玉听到这话更生气,“本宫等一会就去请皇上废了这条旨意,以后明若邪入宫见到皇上和本宫,都得跪!本宫没有叫她起身之前,她就得一直跪着!”
以后她就要让明若邪跪死,跪到膝盖肿了,出血了,跪到她的脸面全无以后知道服软了,爬到她面前来给她擦鞋为止。
满月和莲儿都扶着明若邪,两人的身子微有点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