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牛称赞道,“很香,阿九的手艺不错。今后在家里可以多做做饭,孝敬我爹娘,他们一定会对你改观,不再嫌弃你出身低微的。”
林轩久,“……”
她说了不同意亲事,压根不会嫁给他,刘大牛是聋了吗?
还给他爹娘做饭,他们家是娶媳妇还是请厨子?
听着好像刘大牛痴情一片非要娶她,他爹娘还不同意似的。
娶了她,委屈了刘大牛是吧?
还出身低微?
大家都是泥腿子,就别乌鸦嫌猪黑了。
只是有个亲人在县里混的不错,就当自己是名门望族了。
槽点太多,林轩久一时都不知该从何吐槽了。
跟刘大牛简直鸡同鸭讲,她索性懒得费那个事儿了,省的人家还觉得她在急切的辩解,误会越深。
至于那盆肉,她已经提醒过了,所谓好言难劝找死鬼,刘大牛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那就让他感受一下来自“林家”的恶意吧。
林轩久很快调整了心态,叫何翠翠把另个锅洗了,重新炒了个清炒白菜。完全无视了刘大牛的邀请,跟赵氏何翠翠三人凑了个堆,随便吃了点混饱肚子。
过了会儿,闻疏静从山头下来,说今天带来的药苗基本都种下去了,问她要不要再搬些来。
天色还早,林轩久完全没想到乡邻这么给力,原本预想的药苗,这么早就全种下了。
闻疏静本来是想用他家的马车,帮她跑这一趟,省的林轩久辛苦。可他隐晦的瞥了一眼刘大牛,邀请她,“阿九,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你家院子里的药材,还得你清点着。”
林轩久注意到他的视线,嘴角勾了勾,心中熨帖。
师兄这个儿子,还真是八面玲珑。
两人商议做事都没避着人,刘大牛听得清楚,即使心中不悦,也说不来指责的话。
只是心里打定主意,今后成婚了就不能再让林轩久在外面抛头露面做事。
女人家结交那么多男人,名声多难听!
他阴着脸说,“别用什么牛车,我这有马车。”
突然间,他感到腹中一阵抽痛,好似什么东西在肚子里扭动,一股浊气下沉,放了个响亮的屁。
场面顿时无比的尴尬。
林轩久惊吓又憋笑的夸张神情,更是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刘大牛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他正准备张口解释,忽然身边的阿力也跟着放了屁,同样响亮无比,而且……奇臭。
林轩久等人捂着鼻子连忙后退一步,眼底的厌恶跟巴掌似的,狠狠的抽在了刘大牛脸上。
刘大牛恼羞成怒,当真一巴掌甩在了阿力脸上,“干什么呢?当着林姑娘这么失礼?一个不够还放两个?”
他顺便把自己的失礼也栽赃到阿力身上。
阿力吃痛,捂着脸颊,心里委屈,还不敢辩解,低头认错,“三老爷,小的错了,您就原谅我这次……”
正说着话,刘大牛感觉菊花微紧,一股浊气又压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比之前更加响亮,也更加的……臭。
林轩久这次蹭蹭蹭连退了好几步,不住的用手在鼻子前挥赶。
刘大牛张口欲解释,可肚子却跟他作对似的,咕噜噜的放了一连串的响屁,他脸色有些发白,大喊着,“阿力,扶我出恭。”
阿力推着他的轮椅跑的飞快,转眼没入小树林里,生怕慢了一步,他们俩人会直接拉裤子里。
林轩久对着闻疏静耸肩,“咱们去运药苗。”
并不打算管那个容易自作多情的人,救过他一场,已经是林轩久最大的善意了。
她又不是圣母,宽恕人是佛祖的工作,她的工作是送害过她的人去见佛祖。
忙起来就能把这些烦心事抛到脑后,林轩久回去清点了一番,根据之前乡邻干活的速度,又运来了一批药苗。
乡邻们都闲了半天,药苗送到立即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
林轩久走了几圈,检查栽种的药苗,都按照了她的要求,栽的非常好。
清水村的乡邻都是实在人,吃过了林轩久家丰盛的午饭,不好不意思不好好干活。
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没半个时辰,林轩久新运来的药苗也全部都被栽了下去。
林轩久看了看天色,跟众人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早点回去,省的天黑了路难走。明儿各位都直接来药山就行。”
乡邻们觉得林轩久简直天大的善人,这么早就让他们歇工,可做事的银钱却一文不少。不住夸赞着林轩久,连连保证明天也来做事。
林轩久刚得闲,就见赵氏神色古怪的对她招手。
她疑惑的过去,听赵氏俯身耳边说,“刘大牛不太好了,你要不去看看?”
能让赵氏说不太好,只怕真不乐观。
“去看看吧。”
其实都不用去看,林轩久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刘大牛本来身子底子就不算好,给巨量巴豆一刺激,估计得拉掉半条命。
对此,林轩久毫不掩饰的表示嘲笑,“活该,早说了碰不得,谁让他不听人话呢。”
她很不喜欢这种没礼貌的人。
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真当自己自己是龙傲天吗?
林轩久夹杂在回家的乡邻,下了山。
刘大牛半瘫在自家马车上,他刚喝了大豆煮的水,已经止了泻,只是拉了这大半个下午,感觉命都去了半条,虚弱的连抬手都艰难。
看到林轩久,如刀般的眼神瞬间刺了过来,眼底尽是冰冷与狠厉。
“林阿九,你敢对我下毒!你不想要命了吗?”
林轩久神色平静,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道,语气平直,反问,“你认为是我下的药?”
“不是你是谁?”
刘大牛真觉得自己眼瞎了,怎么会把这么一个黑心歹毒的女子当做宝,还没成婚,就敢对他下药,今后是不是还要杀人满门?
谁娶了她,谁就倒了八辈子的霉。
刘大牛原本炙热的喜爱,早就转化为冰凉,眸光中只剩下满满的厌恶。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般丢脸过,他本就脆弱的自尊心,在今日碎的稀烂。
而这一切,都是拜面前这个他曾经心动的女子所赐。
林轩久并没有解释,一双墨色的瞳孔,清澈透亮,她本就年幼,五官没有完全长开,这般样子,多了几分无辜与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