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啊。”周勉似笑非笑地说，“可是外公的茶碗怎么会在这里？”
“嫁妆！”楼欢突然出声，不仅吓到别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她实在太激动了，余助理还没有把八个亿的嫁妆明细给她，她居然自己先找着了一个。
这对价值不菲的茶碗肯定是嫁妆之一。
楼欢两眼放光，喃道：“八个亿的嫁妆。”
会场一直很安静，她的低喃落入附近人的耳里。
余景行多少听到了一点，正色道：“奶奶说她把茶碗送给了大姑做嫁妆，带到了萧家，不过说起嫁妆，可不止八个亿，是十个亿。”
“所以说这对茶碗其实是大姨的嫁妆咯？”周勉玩味的笑笑，看向萧贝贝，“萧小姐怎么说？”
萧贝贝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
是的，这对茶碗确实是余蔓的嫁妆，可是父亲已经拿给她母亲，她母亲又留给了她。
面对众人看戏般打量的眼神，萧贝贝恨不得立马离开。
可是现在跑出去，只会坐实茶碗是余家人的东西。
萧贝贝咬紧牙关，好一会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端着微笑说：“我想应该是巧合，这是我妈妈的嫁妆，她走后留给了我。”
若是不论萧贝贝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楼欢还是有些佩服她的冷静，面对所有人质疑的眼神，竟然还能微笑。
不过佩服什么的，都比不上八个亿。
不对，是十个亿！
“他骗我。”楼欢扁了一下嘴，倒也没有生气，像是一句无关紧要的埋怨。
“谁？”秦乐凑过来问。
“天花板。”
“他骗你什么？”
楼欢贴着她耳边小声把八个亿嫁妆的事讲了一遍，秦乐惊讶了，“真的假的？天花板这么大方？”
楼欢点点头。
“如果你做到了，他真的分一半给你？”秦乐依旧表示怀疑。
“有人证，我们还击掌了，他不可以耍赖。”
“那是不是分给你一半，你们家的债就可以全部还完了？”秦乐见楼欢又点点头，立马拍着胸脯说，“行，钱我给不了你这么多，但帮你搞钱我还是可以的。”
最后秦乐就朝着萧贝贝说：“原来萧小姐外祖家这么有钱啊，二十多年前就能送得起这么贵重的嫁妆。”
说完她又戳一戳秦时安的手臂，小声询问：“哥哥，萧贝贝的外祖家姓什么？很有钱吗？”
楼欢&楼月：“……”
听她嘲讽得这么理所当然，还以为她知道呢。
秦时安早已习惯他妹妹的性子，只是笑笑，歪头回答：“姓江，二三十年前也算是富贵人家，不然萧贝贝的母亲也不会认识萧贝贝的父亲，不过江家在十多年就没落了。”
“也是破产吗？”楼欢歪过头问。
“……”秦时安一时哭笑不得。
“和你们家不一样。”秦时安娓娓向她们解释。
江家一直人丁稀薄，生的都是女儿，那个年代女人从商要面对很大的压力，家里也舍不得，一直由江老爷子在支撑。
江老爷子身心疲惫得了一身的病，有时也无暇顾及。
然而科技发展越来越快，江家又没有一个年轻的头脑，所以没抓住机会。
等江老爷子想到聘请职业经理人打理企业的时候，江氏已经追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所以，越来越多新兴的企业崛起，逐渐超越江氏，江家自然也就没落了。
虽然江家几乎沦落到了上流社会的底层，但怎么说也还在这个圈子里。
秦时安刚解释完，另一道声音立马钻进她们的耳朵。
“当然没有。”是一个穿着紫色西服的男人。
楼欢看了一眼，长得还行，就是和天花板一比，相貌平平。
所有人的目光又寻向说话的男人。
男人不紧不慢地说：“二三十年前江家虽然有钱，但也拿不出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又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说江家。”萧贝贝藏在心底的愤怒不敢对向周公子和余少爷，却能对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上流社会里，她不认识的千金小姐和富家少爷，那都是家族地位太低。
男人看向她，“我姓江。”
楼欢猜测，“不会就是萧贝贝外祖家的人吧？”
“就凭你这张嘴，绝对是！”秦乐一脸兴奋。
江少爷继续说：“萧小姐不认识我也正常，当年江莉姑姑未婚先孕，早被爷爷赶出家门了。”
那个年代未婚先孕，破坏别人的婚姻，会被浸猪笼。
被赶出家门已经算轻的了。
楼欢一愣：“……真是江家人啊，可江家不是没有男丁吗？”
秦时安说：“江少爷是江老爷子从旁支过继来的，一直放在身边教养，希望以后能继承江家业。”
“时安哥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楼欢眨着星星一样的眼睛，“你好厉害。”
“那是！”秦乐骄傲地附和，“我哥哥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秦时安看着她们两崇拜的模样，宠溺地笑笑。
“后来江莉姑姑嫁进萧家，爷爷也不让我们和江莉姑姑往来，所以你不认识我，但萧小姐的大名，我们江家人还是知道的。”江少爷的一番话直接揭穿了萧贝贝的谎言。
萧贝贝的母亲都被赶出江家了，哪来的嫁妆？
要是说是她妈妈留给她的嫁妆，倒还有一丝可信度。
萧贝贝的脸被无形的巴掌抽得生疼。
她怎么也没料到有一天会被江家人落井下石，而所有人都在旁边看她笑话，没一个人帮她。
要是换做以前父亲没出事的时候，哪个不是嘘寒问暖地关照她？现在父亲一出事，有人避她如蛇蝎，有人明嘲暗讽。
萧贝贝眼眶一红，委屈道：“我又不知道，是我妈妈说那是她的嫁妆。”
为了自己的脸面，她只好把过错都推到已经去世的母亲身上。
这下大家好像都没什么好说的了。
确认了是余家的东西，茶碗最后到了余景行手里，萧贝贝财物两空，还遭了一顿羞辱。
拍卖会一结束，就借身体不适为由，无法参加后面的活动，先走了。
经此一事，萧贝贝和楼欢都成了别人的谈资。
不过说到萧贝贝就是嘲讽，提到楼欢却是嫉妒。
“不就是一个折纸青蛙吗？让周公子这么穷追不舍，回头我也去学一学，就那么一个小东西，能有多难。”
“我记得张小姐就会，张小姐不介意的话就教教她好了。”
张嫣和她们的交情也不深，不过只是教一下怎么折纸青蛙而已，倒也没犹豫。
她找侍应生要了一张纸，当着她们的面开始折。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萧声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