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新上映的电影票已经售罄。
又是跨年元旦，又是新片上映，这种情况下现场买票根本买不到。
楼欢有点失落，“失策了。”
余成适时出声，“楼小姐想看电影，我们可以买下播放版权回去看。”
“那有什么意思？”楼欢看着影院检票口的人说，“要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才有氛围。”
萧声扫了一眼影院里的海报，对余成说：“去问哪部电影还有票。”
余成询问回来后，神色有些犹疑，“少爷，只有那部恐怖片还有座。”
“人多吗？”萧声问。
“多。”余成说，“就剩下最后两个座。”
萧声当即决定，“就它。”
余成一脸惊愕，少爷你认真的吗？带楼小姐去看恐怖片？
“什么？”楼欢回过头来看着他们。
余成说：“楼小姐，少爷说看恐怖片。”
“啊？啊，好。”楼欢只是惊讶了一下，她看天天花板的眼神好像挺想看的，恐怖片就恐怖片吧。
余成看他们两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不过还是去买了票。
期间还给郑意发消息，惊讶他们居然去看恐怖片。
郑意的态度截然相反，一顿猛夸：【总裁威武，总裁好心机，祝贺总裁心想事成。】
余成：【？】
郑意：【不懂了吧木头，我和你打赌，今晚看恐怖片的人里，十对有八对是刚在一起的情侣，两对是准备要在一起的情侣。】
“你好，这是你的票。”
“谢谢。”余成拿好两张票，目送着他们检票进去，又低头看手机。
楼欢回头看了一眼，在萧声耳边说：“你有没有觉得余助理最近不太对劲啊？”
萧声：“没有。”
楼欢：“……他最近一直在看手机，感觉像谈恋爱了。”
萧声：“？”
谈恋爱和看手机有什么关系？他现在不仅把手机带在身上，偶尔也会看手机。
“好吧你不懂，我也讲不清。”楼欢推着他进五号厅，影院里的光线很暗，大荧幕在播放着广告和最近上映的电影预告。
偌大的电影院差不多坐满了人。
仅剩下的两个位置在最后一排，最左边的角落。
楼欢看了看楼梯，又看了看萧声的轮椅，“怎么办？我好像没法把你推上去。”
“不需要推。”萧声按了一下轮椅上的一个按钮，轮子下面朝前延伸出一块板子，搭在楼梯和楼梯之间，形成了平坦的坡度。
轮椅自动往前，如履平地。
楼欢感叹，科技改变生活。
两人坐在位置上，电影就要开始了。
影院的灯光熄灭，只有大屏幕透着淡淡的荧光。
忽的，屏幕黑了，闪烁着黑白的雪花点，像是收不到信号的老旧电视机，传出滋滋滋的声音。
模模糊糊地开始出现一个人影，有人唱着稚嫩的童谣。
电影院的音响效果非常好，感觉像是3D环绕，楼欢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而前面的人，能牵手的已经牵手了。
有的直接倒进男生的怀里不敢看。
萧声瞥见这一幕，不由自主地把手抬起来放在轮椅扶手上。
只要楼欢抬手就能抓到。
旁边传来了一点动静，萧声正襟危坐，已经做好把手借出去的准备，结果手上久久没有传来熟悉的触感。
萧声侧头，借着荧幕微弱的灯光看到楼欢戴了耳塞。
萧声：“……”
又看着她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相机，进行了一些列他不太懂的操作，然后对准大荧幕。
萧声顺着看向屏幕，上面出现了一个女人，忽然朝着镜头咧嘴微笑，那笑容十分瘆人。
突然一个闪现，整张脸发大在屏幕上，张开血盆大口，嘴巴和下巴已经撕裂烂掉。
电影院里惊出此起彼伏的声音，一个个能钻男生怀里的已经钻进去，不能钻的就紧紧抱在一起。
萧声以为他和楼欢会是其中一对。
侧过头去，楼欢一脸冷静，眼睛看的不是大屏幕，而是她的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上面，张着血盆大口的女人头上长出两只粉粉的兔子耳朵，脸颊上还有两抹红晕。
一点也不恐怖，只是撕裂沾着雪的嘴巴和下巴看着有点恶心。
楼欢还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头。
萧声：“……”
两人不动声色地看完恐怖片，电影结束的时候不少人腿都软了，一个个吓得心惊肉跳。
唯独楼欢和萧声像没事的人一样，步伐比谁都稳健轻快。
众人：“……”
尤其是被吓到的男生，就觉得很没面子。
楼欢推着萧声经过卫生间门口，有个女孩子都吓哭了，男孩子抱着人在那哄，一边给她擦眼泪。
萧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种事他好像没有机会体会。
“你要去厕所吗？”楼欢忽然问，见萧声摇头，但他刚刚真的看了厕所很久，该不会是害怕吧？
楼欢想起第一次和秦乐来看电影，也是看的恐怖片，出来以后两个人都吓得在发抖，想去厕所又不敢去。
生怕厕所里有鬼。
因为那天她们两看的恐怖片就是有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在厕所里飘来飘去，最后红色的鞋子停在女主蹲的卫生间门口。
当时她和乐乐已经自动把自己代入女主的角色，抱着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好几天没敢单独上厕所。
楼欢看了看卫生间，又看了看萧声，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害怕？”
萧声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嗯？”
“你别怕，厕所里没鬼。”楼欢柔声安抚着他，“其实鬼最怕的就是厕所里的东西了，因为很脏啊，而且那些东西还有个名称叫混元金斗，专门克鬼克妖。”
萧声好奇道：“哪学来的东西？”
楼欢毫不避讳地说：“唔，因为之前我也很怕啊，就上网搜了些贴子来看，然后就不怎么怕了，后来又找到正确看恐怖片的方式，就更不怕了。”
任何恐怖的东西遇上又萌又有趣的装扮，都会变得可爱。
楼欢歪着头问他：“你现在还怕吗？”
这时，卫生间门口的那个男生也问：“还怕吗？都是假的。”
“怕啊，假的跟真的一样，能不怕吗？以后都不要来看了。”女生哭得眼睛红红的。
男生赶紧搂回怀里哄着，“好好好，不看了不看了，乖乖不怕啊。”
萧声收回余光的视线，看着楼欢的眼睛，说：“怕。”
“还怕啊？那怎么办，你总不能憋着吧，容易把人憋坏。”楼欢有些急了，“我去叫余秘书来陪你去？”
萧声拉住她的手腕，“不用。”
该不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吧？楼欢想了想觉得也是，男生都比较好面子。
楼欢抿了抿唇，鼓着勇气上去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安慰：“不怕不怕。”
萧声眼底哪有一点害怕，明晃晃地亮着狐狸般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