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猝不及防的吻
我喝了一口,味道非常纯正,我突然想起,前世的时候,宋代之时,我来到凡间追捕鬼王,也曾和当时的名流士子一起饮茶喝酒。
当年,曾有一位气质出众的男人,坐在我的对面,分出一杯茶汤来,口中吟诵道:“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他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是陆游。
那都是多么遥远的记忆了啊,久得都快忘记了。
一杯茶下肚,我起身去上厕所,还好厕所是现代化的,我对着镜子爬梳了一下头,然后转身,然而,镜子里的人影却并没有动,反而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目光阴冷地望着我。
然后,镜子中的那个人影拿起了洗漱台上的剃须刀,朝着自己的脖子狠狠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之中喷射而出。
我打着哈欠,优哉游哉地坐在马桶上,镜子中的人影露出几分不解,又在自己脸上划了几刀,将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漂亮脸蛋给划得千疮百孔。
我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起身又来到洗漱台前洗手,和镜子里的鬼影面对面,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你这实在太老套了,你以为你在自己身上下刀,我的身上也会出现同样的伤口?对付普通人或许还可以,对付我?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话一说完,我猛然抬起头,露出一道得意的笑容,将手伸进了玻璃镜子之中,一把抓住那鬼影的脖子,将它给硬生生地拖了出来,然后抽出一张镇邪祟符,啪地一声贴在它的脑门上。
它立刻就开始挣扎哀鸣,然后化为黑色的齑粉,消散在空中。
“不过是个小小的恶鬼。”我淡淡道,“还用不着让我用上地狱之火。”
我回到客房,周禹浩淡然地看了我一眼:“解决了?”
我点了点头。
“从我们下飞机开始,就已经被阴阳寮盯上了。”周禹浩一边品茶一边淡淡说,“这只是他们在试探我们,我们以不变应万变。”
喝完了茶,我们出门逛街,这是一条古风街道,地板是青石铺成,街道两边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店铺。
京都最有名的特产之一是京果子,是一种糖果,通常都是水果味的,做得相当精美,看得我食指大动。
我买下一盒,里面的京果子做成了樱花的模样,我捻起一块,自己吃了一口,味道很好吃,姜珂惊喜地凑过来,将我吃掉一半的糖果一口就咬了过去,舌头还在我手指头上舔了一下。
也不知道那舔的一口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电了一下,浑身都有些颤抖。
“好吃。”姜珂朝我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所说的好吃,不是指的京果子,而是指的我的手指。
周禹浩脸都要黑出水来了,他捻起一块京果子,咬在嘴里,然后乘我不备,抓住我的后脑勺,然后一口喂到了我的口中,同时还不忘咬上一口,牙齿划过了我的嘴唇,我顿时就懵了,整个人完全死机,脑中一片空白。
姜珂眯了眯眼睛,什么都没有说。
逛了一天的街,我们都有些累了,便在路边找了一处饭馆,进去吃饭。
我们点了几样日常饭食,刚刚吃到一半,就听见隔壁房间有争吵声,全是用日语喊的,我完全听不懂。
而坐在我身侧的周禹浩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忽然,我感觉到对面一股鬼气涌动,接着便听见“砰……”地一声响,似乎是有人重重地倒地,然后,一道虚影从门外一闪而过,逃逸而去。
接着,便是一群人冲进了那个房间,然后我听到了纯正的中文:“会长,会长,您醒醒。”
姜珂忍不住问我:“姐姐,好像是华夏人,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周禹浩冲我们摇了摇头,示意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等等,这是什么玩意儿。”那边传来一声大叫,接着便是嘈杂的喝骂声,鬼气翻涌,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不过,我们这次来日本,毕竟是为了鬼棺而来,这个时候多管闲事,恐怕不太妥当。
就在这时,我们听见刺啦一声响,纸质的墙壁被撞破,一个男人倒在我们的脚边。
我一看,那个男人浑身是血,身上裂开一道道深深的伤口。
诡异的是,那些伤口都是自己裂开的,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拿着刀子在他身上切割。
我抬头一看,隔壁房间里的,都是些粗壮的男人,身上纹着纹身,很像日本帮派,但从他们尖叫喝骂的话语中,却能听出他们全都是华夏人。
这些人全都像是被诅咒了一般,浑身都是刀口。
周禹浩站起身来,径直走过去,来到那个浑身是血的老男人身边。
那个老男人大概五六十岁,头花白,看起来不像是帮派,反而像是生意人。
周禹浩伸手将他给拎了起来,将手猛地伸进了他的肚子之中。
周禹浩是灵体,因而手可以穿透他的身体,而老男人的身体完好无损。
在那老男人的肚子里翻搅了一阵,他猛地收回手,手中抓着一团黄色的东西。
那老男人身上的伤口居然开始奇迹般地复原,如果不是身上到处都是血,都让人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而其他的人也同样如此,他们从剧痛之中挣扎了出来,满头雾水。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胸膛上纹着青龙的年轻男人用日语喝问。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们是华夏人。”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地上那个老男人道:“阿龙,来扶我起来。”
龙纹身的男人连忙将他扶起,老男人打量了我们三人一眼,说:“多谢三位的救命之恩。”
周禹浩淡淡道:“不必,都是华夏人,出门在外,当然该互相帮助。”
老男人欣赏地点了点头:“说得好,可惜啊,不是所有华夏人都这么想。”说完,他又看了看我们,说:“恕我直言,三位是不是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