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叼着花,想着用他那无法阻挡的魅力拿下这一世身份无比卑微的女人,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入对面墙上男人的眼中。
此时乌云密布,黑漆漆一片。
铁匠的院子里有一颗巨大的树。
树枝蔓过墙头,刚好遮挡住铁匠的身影,却将对面墙上叼着花的无耻狗看得一清二楚。
正待小王爷准备越过墙头时,肩膀一痛。
一颗小石子破空而来,刚好打到他的肩头。
“啊——呜!”
院子里传来的异响传入屋内陈溪的耳中,她边给自己包扎边向外走,院里黑漆漆一片,再无异状。
陈溪回到房里,那个随时处在惊恐状态的小人已经哭睡着了。
陈溪替她铺好床铺,又忍着手疼把孩子抱上去,静静地看了一会她的睡颜。
不处在惊恐状态下的豆儿五官清秀,就是太瘦了略脱相。
若能好好养着,未来必成美人坯子。
睡着的小孩睫毛上挂着未曾干的泪珠。
梦里也没办法摆脱现实的阴影,时不时还要哭几声,陈溪就守着,偶尔耐心地拍两下。
好半天孩子才陷入深度睡眠。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个看起来柔弱的小人,竟会长成未来的连环女魔头。
如果陈溪不出现在这个时间里,再过九年,豆儿会化名轩辕绪,成为贯穿全文的超级大反派,害人不眨眼,花样锥人,智商高得吓人,冷漠无情残酷可怕。
当豆儿手刃雪地里第一个受害者时,她也不过是十四岁的豆蔻少女。
读者们只看到她的残酷嗜血,没人知道这个女魔头也有个悲惨的童年。
但陈溪知道。
上次她用了轩辕绪的身份,在最后那一瞬间,轩辕绪传给她很多痛苦不甘的记忆,这些记忆书里都不曾写过。
陈溪还收到了来自女魔头的挑战,那女魔头在陈溪消失前,曾在意识里质问陈溪。
若你跟我一样立场,你是否也会跟我一样。
陈溪本想用轩辕绪的身份体验一次,看自己是否也会黑化,接收记忆时,看到了轩辕绪的娘跟自己有几分相像,陈溪改变了主意。
穿成了轩辕绪的娘。
对陈溪而言,这个世界是个局中局,案中案。
陈溪看着熟睡的豆儿,感到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与自己隔空对弈。
并不仅仅是来自九年后黑化的豆儿,更来自这本书神秘的作者。
原著作者故意抹黑自己,显然是对自己有极大敌意的,从人设里探寻作者线索,回到现实世界真人pk,想想就爽。
陈溪莫名亢奋,棋逢对手,罕见如此有逻辑的同行,还是一个与自己风格完全相反的同行。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这本书有了她的参与,最后的结局是否还按着既定的方向展。
【都不知道你在亢奋个神马...】感受到代言人出现与其他几个世界截然不同的状态,剩剩鸟悄吐槽。
【你自己选的时间和世界,完成了也不会有奖励,还没有支线任务,完不成说不定还有惩罚,限制又多...】
归根到底,吃力不讨好。
又懒又丧的大大突然鸡血,真让人无所适从。
“傻剩,这世界上总有比钱更重要的事。”
【啥?】
“我爽。”
真人pk揍同行,想想都开心。
...
好吧,你开心就好。
陈溪用了点时间把这小屋里里外外收拾一遍。
吴氏苛待这娘俩,屋里物件不多倒也好清理,陈溪穿过来要了人形香炉这个金手指,里里外外走几圈,原主家里那股怪味便已经散去。
只待天亮,豆儿醒来便不会再嗅到原主身上那可怕的尸臭味。
原主因工作特殊,总会接触到这些,身上难免沾染到特殊的味道。
古代防护措施比不得现代法医,又没有良好的清洗条件,身上常年带着异味。
轩辕绪传给她的记忆里最关键的一句,她迷恋那迷人的尸臭味。
所以陈溪第一次问系统要金手指,就是人形香炉,走哪儿香哪儿,希望能淡化豆儿心中的阴影。
她做这些全凭直觉,是否有效还要看后续展。
外面的雨大了些。
陈溪庆幸,这油纸糊的窗户虽然破了点,好歹也能遮去风雨,这要是漏了会很麻烦——烦?!
咻!
一个物体穿透油纸,稳稳地落在地上。
陈溪眼见着被穿透的油纸出现拳头大的孔,狂风伴着雨稀里哗啦卷进来。
????
哪个臭不要脸的敢出这般无耻的手段,存心不让孤儿寡母睡个安稳觉?
陈溪撸袖子杀气凛然,悄无声息地打开门来到院中,眼睛扫了一圈,定格在柴火堆后面。
狂风暴雨中,一墙之隔的铁匠露出朴实地笑。
溪溪一定会很感动吧。
另一边,小王爷揉揉被石子砸得酸的肩头,顶着狂风暴雨再次跳上墙头,嘴上依然叼着那朵野花。
斜风细雨不须归!
还有什么比带着雨滴的花朵更能打动佳人的芳心!
根据他多年的泡妞经验,拿下一个女人先要将女人宠上天,让她以为得到了世界上最甜美的爱情。
然后步步攻心,拿下之后再摧毁其自尊,打击其人格,将其踩在脚下...
小王爷迎着风雨叼着花,正待来个大鹏展翅飘逸地落在院中时,任凭风雨吹乱他飘逸的型,啊,多么令人感动的一幕。
简直要被自己迷倒了。
带着这举世无双的步伐,一步两步来到门前,把花卡在门上,再迈着自信的步伐回到墙边。
他打算连续送上一个月,那女人必会暗中观察,届时他再来个十个铜板一次的超级大酬宾...
小王爷双手撑着墙头,心中满是畅意,正待力翻过去,就觉得身后某处一阵剧痛...?!
“啊!”
陈溪手持木棍,面无表情地站在墙下,不偏不倚地戳到某处,心中默念一声。
走你!
在惯力作用下,那无耻翻墙的男人便被她用棍戳到那边院中。
人落在地上,地都颤了下,小王爷捂着伤处心中无数个×××,还没×完,墙那头又飞来一物,不偏不倚地砸到他的头。
正是那根戳了某处的棍子。
陈溪把花拿下来扔地上用脚踩,“再敢作恶,老娘剥了你的狗皮!”
敢砸她家窗户,不戳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