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伤口是非常复杂的工程。
陈溪胡乱地把正面的表皮缝上,后面够不到,直接用棉球蘸了药水戳伤口上,外面糊一层纱布完事。
一边做一边叨咕。
“当初要好好的学习考上个医学院多好啊,不仅能够缝合自己,还能做贡献。”
旺盛的求生欲让她恨不得把正能量贯穿每一章节,剩剩差点被这个浑身散着耀眼光芒的正能量grl晃瞎堕落的眼。
【大大,这就咱们俩人,咱俩的交流读者又看不到,你不用这么...那啥。】
“不求伤口能好,反正也是个活死人,堵着伤口省的走大街上心肝肺扑腾扑腾地从伤口往外蹦。”
嗯,这才是正常的大大,剩剩不方了。
扎完吊瓶,陈溪躺原主的小单人床上,想休息,可躺下就不舒服。
墙壁上贴着的巨幅海报让陈溪很不爽,有种被海报中人眼睛注视的感觉。
陈溪过去一把将海报扯下,揉成一团塞塑料袋里,神清气爽。
这种颜值连小鸭子一半都不如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当的大明星?
陈溪回想她参加会议时看到的那些明星,素颜没有一个比得上小鸭子的。
她穿到书里做任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从老家回来,会不会遇到什么问题。
陈溪重新躺下,觉得枕头有些不对劲,从下面摸出一张用过的演唱会的门票。
票价1888,日期是上午。
陈溪闭上眼,在脑中还原原主的经历。
一个穷困潦倒没有正当职业的女孩,省吃俭用攒了很久的钱,终于去了爱豆的演唱会。
从演唱会出来,女孩欣喜若狂,回到家中把用过的票仔细地收在枕头下。
然后,有人叫她出门,去了一个偏僻地地方。
在那里,女孩被人用利器将心口戳了个洞。
凶手到底是谁?
原主攀溪在这本《我心有鬼》里,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陈溪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梦里,她看到了原主跟一个瘦弱的女孩扭打在一起。
那女孩像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身后的背景,竟然就是陈溪醒来的地方。
梦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女孩抓着一个破碎的酒瓶子,用力地对原主戳来。
陈溪甚至能感受到那锋芒的玻璃碴碰到衣服的感觉。
一阵砰砰声让陈溪从梦中惊醒,她坐起来眯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敲她的门。
门外站着个胖墩墩的中年男人,脸上的肉像下坠着,留着板儿头,看着肉眼凡胎的。
“溪子,大白天的你怎么不开门?打电话也不接?”男人进屋就问。
陈溪看了眼窗外,日晒三竿,她从晚上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陈溪不知此人是谁,抓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二叔。
原主一共就存了三个号,其中一个就是二叔,爹妈都存,要么是没爹没妈,要么是跟父母感情不睦单独搬出来的。
“二叔,我昨天跟人打起来了,受了点伤,自己挂了瓶水,一觉睡过了头。”陈溪说道。
二叔走到唯一的椅子前坐下,翘着二郎腿问道。
“跟谁打起来了?伤得咋样?”
“跟个小娘们,嗨,我也不认识她,就拌嘴了几句,她拿酒瓶子戳了我一下,我当时晕过去了,什么也不记得。”
陈溪把她梦到的那些片段拿出来用,闭口不谈她伤及性命的事。
尽管眼前的男人是原主的二叔,但溪爷在这个未知的世界走得还是小心谨慎。
“看清那娘们的脸没?伤了人怎么也得拽她去局子里讨个说法,至少得赔个千八百的。”二叔说话很社会。
“她那酒瓶子给我砸晕了,醒来后脑子断片了,也说不清长什么样,再说就是点轻伤,来回折腾太麻烦,对了,二叔,你借我几百块应应急?”
陈溪把话题岔开。
二叔听她提借钱脸上的肉都颤颤,“你这丫头之前还欠我二千多没还呢,还敢跟我提钱,钱我是没有的,不过二叔给你找了个好活。”
二叔把来意跟陈溪讲了。
二叔是开顺风车的,平时接触的人多,今儿遇到个乘客,说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总觉得有什么缠着他,跟二叔打听哪儿有厉害点的“大师”。
只要能帮他把这些不干净的送走,价钱好说。
二叔忙把攀溪推荐给人家。
“二叔,你会不会太抬举我?我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陈溪一听头都大了。
怕什么来什么。
她就怕弘扬科学以外的玩意被封,这上赶着送上门来了!
“我知道但人家不知道啊,这玩意就是个心理作用,你随便糊弄几句,让他找个时辰烧点纸,打走了就完事了。”
二叔也知道自己这个侄女就是个二把刀,学艺不精,啥也不是。
“这世上哪来的鬼啊神的,都是些人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这活儿我给你拦下来了,回头你收他两三千都行,到时候分我一半。”
“不行,二八。”陈溪讨价还价。
一番激烈地讨价还价,最后三七成交。
二叔嘟嘟囔囔走了。
约定好下午把人带过来,让她提前做准备,翻翻易经八卦之类的书,背点串场词什么的。
这玩意陈溪压根不用背,忽悠人的话她信手拈来,作家么,全靠这玩意水字数呢。
送走二叔,陈溪觉得有点饿。
用手把脉,还是没有脉搏,心跳也只有微弱的,体温也比寻常人低。
她也不知道原主这壳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死不活的,说是活死人吧,还有人的痛感还会饿。
原主身上就十几块钱了,陈溪就想着用她自己的黑卡。
陈溪现在是大富婆,上个世界那莫名任务后,黑卡上的钱翻了五倍。
按着规则,她可以在除了现实世界以外的世界随便用。
于是陈溪就拎着她的黑卡去银行,想取点钱。
结果,被拒了。
“女士,您的这张卡不能用。”
“哈?”
银行柜员好脾气地指了指她黑卡下方的一行字,以一种看蛇精病诈骗犯的眼神看着陈溪。
“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您要是没有别的业务要办,我就叫下一位了。”
陈溪无语地看着那行字,天堂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