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姐把陈溪吹上了天。
原来昨晚几个技师让陈溪帮忙算一下,陈溪随口糊弄她们早点收工,说不收就有祸事。
有三个大姐收了工,还有一个为了赚钱执着地留了下来。
在店里睡到中午才起来。
出门买饭见垃圾堆边上有个大皮箱子,以为是谁家的行礼落在那,起了贪财的心,顺手打开。
然后...
“稀里哗啦一堆肉,还俩手指头掉鞋上了。”
当时人就崩溃了。
所以陈溪回来时,才会看到门口停了警车还拉起了警戒线。
“得亏你跟我们说了让我们收,要不开箱子就变成我了。”
大姐说得眼泪汪汪的,握着陈溪的手就不撒开。
传闻遇到这种事要倒霉三年呢。
现箱子的那姐妹现在已经被带走了,小区的其它店铺也得关门一段时间。
大姐过来感谢陈溪的同时,也要解决心底的一个深深的困惑。
“能不能给我儿看看,他高考能不能中?”在大姐心里,陈溪俨然已经是神算的化身。
就算冒着可能被带走的风险,也得把心里这个事儿问了。
陈溪示意她写两个字。
大姐写了个难看的“大学”。
那学字还少写了一笔。
“别笑我字丑啊,小学都没得念,也没别的本事,就盼着这小崽子能混出个人样,将来别跟他那个死鬼爹似得不学好跟人打架斗殴,随随便便就死了...”
这些悲惨经历用牢骚的方式说出来,听着像是满不在乎,事实却是在乎也没用,总是要活下去的。
“闹市叫卖喧声急,五光十色甚迷离,假到真时真亦假,人间何事不儿嬉。”陈溪着,自己补了一笔。
“路不对不要紧,有贵人帮。”这个贵人,就是她啦。
门口站的那个中年人若有所思。
“依小攀老师看,主吉还是凶?”
“想要心愿达成,少不了要费点功夫。”谁家高考的娃不累掉半条命?
但屋里的几个人却都听了进去,跟陈溪前面那两句串场诗有很大关系。
“他现在学到几点?”
“我也不知道啊...”大姐平时晚上正忙工作呢。
陈溪装模作样地掐指,作势在算,“九十九拜都过来了,就差这一哆嗦。”
趴在耳边对大姐如此这般说了几句。
大姐连连点头,陈溪现在说什么她都信。
陈溪拍拍她肩膀。
“三月底四月初,吉凶自见。届时如果他有困惑,你带他来找我。”听起来是听玄妙的,道理很简单。
一模就在她说的那个时间,考完了成绩好坏就知道了,届时陈溪也会有不同建议。
此时刚一月,距离陈溪说的还有段时间。
大姐把陈溪的话仔细记心里,连连道谢,从兜里掏五十块钱给陈溪,陈溪一摆手。
“钱就不用了,你儿升学宴的时候给我留个座。”
大姐嘴唇哆嗦了下,阅人无数的女人竟被溪爷这句说得眼圈都红了,连连道谢,正要往外走,陈溪又叫住她。
“不要向北,你今天利西南。”
大姐一琢磨,西南是小区侧门啊,赶紧按着陈溪说得走。
陈溪不让她走北是回来时看到警车了,大姐穿的太有特色,容易引起注意...
“大师,你得帮我!”中年男人看陈溪这番操作后,被她折服了。
陈溪装模作样掐了下手指,“你这事比较大,我们换个阳气重的地方说。”
“去我公司。”
二叔对陈溪投来钦佩的目光,三人往外走的时候,趁着中年人不注意,他压低声音对陈溪竖大拇指。
“你这是串通好胖姐过来演戏,就是为了加价吧?”那句话叫啥来着?
欲擒故纵?
二叔要不是知道自己侄女是什么货,差点也被她糊弄去。
陈溪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再不溜就来不及了。
出了命案,下一步肯定是要在周边一片排查走访。
就她现在这不知死活的身体要被现就麻烦了。
中年人叫李虎,人称虎哥。
做建材生意的,看着土,但还挺有钱,跟陈溪猜得差不多,是个暴户土大款。
他带着陈溪来到他位于市中心的公司,妖娆的秘书端上了咖啡,李虎跟陈溪讲述了他的烦恼。
“大师,我被鬼缠上了。”
陈溪一听,赶紧抬手制止,“不要提那个字,那都是不存在的。”
“...”特喵的要是不存在老子找你干嘛?!
李虎被陈溪那充满正能量又不失神秘地笑晃了下,小心地组织了下措辞,“不干净的东西?”
陈溪颔,可以。
“我被这...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最近生很多倒霉的事,走在路上会莫名摔倒——”
“最近有测量过血压,或是检查过身体状况吗?考没考虑过鞋子不合脚?”
“...我很健康。我屋子里的东西经常会乱动,放在桌上的钥匙第二天醒来在地上。”
“养宠物了吗?”
李虎忧伤。
他怕是找了个假大师吧。
“我没有养猫狗,除此之外,我每天还能梦到几个...不干净的追着我,醒来后,心口还会有痕迹。”
说罢,带着点挑衅的意味看着陈溪,来啊,你继续科普啊!
陈溪摸着下巴,想了一下。
“加五百块钱给我。”
李虎欣慰,大师总算有点进入状态了,这是要给他做法了吗?
“我给你催眠试试,看你有没有可能是心理压力造成的心理障碍,催眠一次五百,也不算很贵。”
李虎想送客。
大师,你是过来搞笑的吗?!
人家很认真的跟你谈灵异事件,你丫一个算命的,比科学老师还专业?!
二叔见李虎脸色难看,就怕到嘴的肥羊飞走,踩了陈溪一下,陈溪这才遗憾地放弃了给李虎做催眠的想法。
她这满腹经纶无处安放的才华,竟然没用武之地,遗憾。
“虎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些症状的?”
“就是几天前,公司接了个标,要拆城南的娘娘庙,当时就有人说娘娘庙不能拆,可我们也是没办法,我这一个公司好几千口子等着吃饭...”
陈溪闻言,果然严肃了很多,“我有个严肃的事要问你。”
李虎从她严肃的表情里,终于找到了丝专业大师该有的涵养。
“你说。”
“你一个管着好几千人的大老板,为什么会打我二叔的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