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联系不上梅九,儿子又不能多说,这突如其来的督主不知是敌还是公...老公的公。
陈溪看向自己的中指,一片光洁,妖王戳没出来。
她残存一丝侥幸心理,盼着梅九回去后再跟她秋后算账,他应该不会那么闲,跑到这个世界...吧。
“你快去迎督主,莫要他老人家久等了,我身子不爽,回去歇着。”陈溪站起身准备开溜。
甭管这个太监干嘛来的,她先回避琢磨对策再说。
陈溪迈腿就溜,走到门口,又一步步倒着退回来,瞪着眼看着这一串人。
为那个身着黑色大披风被风吹起,露出里银白绣金边桑蚕丝袍,只一眼就让溪爷看清看那上面绣得四爪蟒袍,本就霸气,被身边的一众娘炮小太监衬托得更是盛气凌人。
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阴柔至极却不娘,一开口便是不怒自威雌雄难辨的嗓音。
“本座知安嫒县主体力不支,便自己进来了。”
陈溪被这犀利的眼眸瞪得退了又退,退到谢镇昱身边,脚下不稳绊了下,谢镇昱下意识扶了下,排山倒海杀气腾腾的眼神从这不速之客眼里迸射。
谢镇昱被他瞪得浑身一震,忙跪下拜道。
“不知督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忘督主赎罪。”
带着杀气的桃花眼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谢镇昱,转而怒瞪陈溪。
陈溪从见他第一眼心里就开始突突个不停,一双眼不断瞄手指,妖王戳没有啊...
她低头看手指,看在东厂九千岁掌印大太监魏瑾宇眼里,就成了她正盯着地上那只废柴谢镇昱看,于是,魏督主的脸又黑了黑。
他大步朝着餐桌方向走来,走到近前掀披风马上有个小太监扑了过来,正待以身体做椅子给这尊贵的督主坐,然而...
这个装×的行为督主并未捧场,身子一挪坐到了边上的椅子上,那以身当椅的小太监扑了个寂寞,满脸怀疑人生。
偏又像是有股无形的推力从后推这个小太监,他身子不稳像前撞去,刚好撞到了还跪在地上的谢镇昱。
小太监的大头磕到了谢镇昱的牙,嘴当时就麻了。
陈溪捂着嘴,哎呀~
看着都疼。
“督主赎罪!”充当坐垫失败的小太监跪地磕头,吓得不轻。
还处在懵逼状态中的谢镇昱被撞得不轻,却也知道自己得罪了这个把持朝政的九千岁,跟着小太监一起磕,嘴里念着督主赎罪。
陈溪在边上站着,一双眼好奇地往谢镇昱脸上看,她这角度得歪一下头才能看到谢镇昱的表情,并不是她存心痛打落水狗,只是好奇谢镇昱的门牙掉了没,感觉小太监那一下...
挺狠啊。
魏督主见她一双眼一直看着地上跪着的没用男,手趴一下拍在桌上,震得茶杯跳了跳,对着陈溪怒道。
“你好大胆!”
这一嗓子喊出来,一屋子人全都跪了,除了陈溪。
谢镇昱差点没晕厥过去,见陈溪还站着不跪,情急之下伸手拽她裙摆,魏督主的俩眼蹭蹭往外冒火星子。
陈溪再迟钝也能感受到督主这磅礴的怒气,不动声色地踹了脚谢镇昱,谢镇昱吃痛地收手。
见那双碍眼的爪子总算离开她的裙摆,魏督主的脸色才稍有缓和。
这眼神,这派头,分明是来捉奸的,陈溪太熟悉这醋意十足的眼神了。这不就是她孩子的爹吗?下意识地看手指,戳为毛没出来?
“请督主赎罪,贱内她不懂规矩,冒犯了督主,还望督主仁厚,不跟贱内一般见识。”
谢镇昱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唯恐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九千岁因悍妇不跪迁怒全家。
魏督主刚缓和的神色,却听他一口一个“贱内”火蹭一下冒了出来。
“碍眼。”
谢镇昱只听这比头牌还美的督主冷冷吐出俩个字,心一沉,还不等继续说什么,魏督主一脚踹过来,正中谢镇昱的肚子,谢镇昱俩眼一翻,晕了过去。
威风八面的魏督主一个眼神过去,忙过来俩小太监拖着晕过去的谢镇昱出去,还不忘贴心地关上门。
正厅里只剩下站着的陈溪和端坐的督主,这督主满脸愠色,又长又细的桃花眼里满是怒火,看着这没心没肺的女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双长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也不说话,只看着眼前的女人。
陈溪从这气势和眼神里觉得这就是她男人,但这货不主动与她相认,妖王戳也没出来,她吃不准这人的身份,又不敢贸然认,只上一眼下一眼底看着他。
“看够了?”他冷冷道。
陈溪抽出帕子,没什么诚意地甩了下算是行礼,“请督主安。”
“你倒是越没规矩了。”他别有深意地说。
这哪里是初次见面该说的话,分明是早就相识。
陈溪有心想问剩剩这货到底是谁,奈何剩剩从这来历不明的大太监出来后就消失了,玩得一手好逃遁。
陈溪只能凭经验猜这人的身份。
伸手拽椅子,大喇喇地坐下,也不管这位年轻的督主是否会责罚她失礼,死猪不怕开水烫,得罪一次跟得罪一百次没什么区别,陈溪这么一想,态度就越坦然了。
“不知这位太监公公找我何事?”
太监...魏瑾宇咬了咬牙,这可恶的女人,她绝对是故意的!
“呀~你不喜欢人家叫你太监吗?那...公公?阉人?阉狗?”
“够了!”他用力拍了下桌子,檀木的桌角被他一掌拍下,雷霆之怒布满英俊的脸。
“行了,别跟我装了,知道是你了。”陈溪挥挥手,老夫老妻的,跟她玩什么角色play,还play这种阴柔大太监,多重口味!
“跟你不熟。”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几个字。
哦豁?还跟她装?
陈溪见他死不承认,哦了一声,这过于乖巧的表现太过反常,他眯着狭长的眼看她,想知道这女人还有什么幺蛾子要闹腾。
陈溪手上金光一现,掌心多了支金光闪闪的笔,他眉心微皱,这女人还敢谋杀亲夫?
她握着笔对着她自己的头用力戳去,他心尖一颤,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