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
“你的梦想啊?穿风衣戴墨镜当老大的拉风梦想啊?!”
“我想过”那边的小黄毛有点羞愧,“但打打杀杀对我们这种普通人实在太危险咯,万一再撞见个会武功的”
“会武功就了不起嘛?”
小黄毛没答话,但手机上的表情分明在说:你丫敢摸着屁股说这句话吗?
方墩儿却自信满满,把另一只手上的东西往镜头前一横。
“看到没有?这是啥子?”
那物件,带着锈的铁管上套着磨得油亮的木托,居然是一把土喷子,就是陈旧得很,不晓得是从哪个旮旯扒出来的老古董。
方墩儿是万分得意,好似拿着的是什么宝贝,声音都打着飘儿。
“这是枪!”
“鸟枪”
没成想,对面小黄毛半点面子没给,无情地道出了事实。
方墩儿不乐意了。
“鸟枪怎么样嘛?鸟枪就不是枪哦。”
“武功再好,一枪撂倒。你等着,要让我再撞见那个人”他把枪口对准屏幕,嘴巴“啪”了一声,“我要他跪到地上喊爸爸。”
这时。
“方墩儿!”
山下冷不丁有人喊了他一句。
“啥子?”
他扯着嗓门吼了回去。
“昨天捅你屁眼那个人,刚刚遭杨经理逮过来咯。”
他先是一愣,继而大喜,兴冲冲对小黄毛说道:
“你等着,我等会儿给拍张照片。老子今天要是不让他喊爸爸,我就把头发剪了,陪你去读书”
没说完,山下又在催促。
“墩儿啊!”
他把通话挂掉,把鸟枪一抄。
“来咯!”
“下车。”
“老实点!”
李长安被粗暴地推下了面包车。
他默不做声,只是打量周遭。
停车的位置是一片荒郊野岭。举目四望,尽是起伏的丘陵。但这绵延之势在道路前头却突兀而止。在前方,群山被剜掉了皮肉,露出底下苍白的“骨肉”来。
这是一座废弃的采石场。
早些年,地方有许多类似的采石场,合法的、不合法的都有,有利可图就继续挖掘,无利可图就拍屁股走人,只在青山绿水间留下一个空空荡荡的“疮斑”。
但眼前这座却不同。
居然在贴着石壁的地方,搭建了一栋不小的建筑物,而从建筑的外观以及窗户间隐隐透出的灯光看来,这栋建筑明显一直有人维护。但它背后的石壁,却已然爬上了青苔藤蔓,显然早就停止了采掘。
其中古怪昭然若揭。
李长安却心中暗定:看来就是这里。
其实,李长安和袁啸川对鲍志云等人的遭遇,一直都有个隐隐的猜测。那就是红茅集团一定在綦水周遭,私设有一个黑牢,专门拘禁、折磨那些顽固的反对者。否则,也难以解释鲍志云等人突然的失踪和改口了。
在丰顺村,李长安意外从包小慧的口中得知了一些线索,同时也发现了鲍春华的阵脚大乱。那个时候,道士突然想到,与其事后再花功夫调查,何不如让红茅的人主动带他过来?
现在看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只是他低头一瞥,一副手铐把自个儿双手锁得死死的。再往后头瞄了一眼,车厢里十几把西瓜刀明晃晃。
见机行事吧。
李长安一路被推搡着,押入了建筑最里层的房间。
眼前,是一面宽大的岩壁,上头凿出许多一米见方的格子,并配有厚实的铁盖门,门上依次标着序号。
这些格子有些开着,有些盖得严实,还隐隐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