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她做得那么隐秘,不可能有人知道。
“你在说什么……”方曼宁像是被人握紧了脖子,透不过气来。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陆柏苍白的脸色带着一种讥诮,那种神经质的笑容令人越心惊,方曼宁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既然你知道是我做的,为什么你不揭我?”方曼宁不解,以陆柏和穆凉的关系,顾西西死了,他怎么可能放过她,这一定有什么地方她忽略了。
“因为我也想她死,你提前动了手罢了。”陆柏风轻云淡地说,仿佛在说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陆柏总是不按理出牌,也没人能摸得清楚他的脾气。
“为什么?”方曼宁傻了,顾西西那么好的人,为什么陆柏动了杀意。
“我做事,不需要向你解释。”陆柏无动于衷,眉目讥诮,“我最讨厌携恩图报的人,你也好,顾西西也罢,都很令人讨厌。”
陆柏轻轻地晃动着手中的红酒,一抹幽光掠过他的眼瞳,“乔夏不一样,她是穆凉的命,若是你敢动她,我会先要了你的命,没有人会因为你的死,为难我。”
方曼宁背脊一凉,仿佛有一条毒蛇钻进了衣襟。
陆柏一字一顿地问,“懂了吗?”
方曼宁咬牙,“知道了。”
“我希望你把我的话记在脑海里,当然,你想杀我灭口也可以,就看你有没有本事。”陆柏仿佛怕不够刺激似的,临走时,还来了这么一句。
方曼宁说,“我没那个意思。”
“你有那个意思也不奇怪,毕竟你和顾西西情同姐妹都能下毒手,何况是一个知道你秘密的人,要我的命的人,不胜枚举,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能不能要我的命,端看你的本事。”陆柏晃着手里的红酒,“我陆柏若是死于敌手,那是我技不如人,该死!”
陆柏几乎是烽火集团集火的目标,因为他看着真的太容易干掉,仿佛一场感冒就能要了他的命,可他依然火得恣意潇洒,无人能动他分毫。
陆柏转身离开,留下一抹风轻云淡,却异常刻薄的剪影,楼上昏暗的灯光把他衬得宛若鬼魅,方曼宁浑身冰冷,像是置身于冰窖。
第一次,她感觉整个人都被人剥白在人前。
她涌起了一股杀意。
只要杀了陆柏,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永远不用害怕被人宣之于口。
只是,她能杀的了陆柏吗?
那个阴暗坚毅的男人,运气之王仿佛总是站在他身边,不管多危险,总是能化险为夷。
楼下的宴会厅,成了穆凉和乔夏的主场。
这个订婚宴,仿佛也是为了穆凉和乔夏所举办,刘信等人在惊艳后,拂袖而去,不管乔夏的身份如何,刘信都相当的头疼,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有一个家世相当的儿媳妇,在刘信计划之中,家世相当,一切好谈,主控权在他手里,元盛银行和刘氏财团强强联手,可若儿媳妇的家世过分强大,对刘信而言,却又是一块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