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喜确实曾经生气,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去追她的前度情认,却冷眼旁观,甚至几番追问,半句不透露,但这气也只气了一分钟,对常湾湾,她是气不下的,除了她们是发小死党之外,这些年确实为她的欢喜集团出尽了力,每个人都有不能和人说的秘密,胡喜喜有,常湾湾也应该有。
“算了。等你想倾吐的时候再跟我说吧!”胡喜喜声音软了下来,“只是我还是要去陈宅住的,冠军大了,身边需要有个男性长辈教导指引,很多事情,尤其是男儿青春期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由我来跟他说。”
“你想陈天云来教他?他愿意吗?”
“这个是我搬到他家居住的唯一条件,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考虑!”胡喜喜叹息道!
湾湾始终没有跟胡喜喜说起她跟古乐之间的事情,胡喜喜没有追问,拍拍湾湾的肩膀,她说:“其实有时候适当的倾诉,能让自己的心舒服一点。”
“倾诉会让自己所受的伤害少一些吗?不会的!”湾湾直视着她,眼神里有烟雨蒙蒙,“阿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经历,我不问你前尘往事,你也莫要追究我的过去种种,好吗?”
胡喜喜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里疼惜,“好吧,不过既然你说是过去种种了,那就别再想了,把握目前才是最重要的。”说完,牵着球球便要走了。
湾湾看着她的背影,泪水顿时涌出来,喊住了她:“假若你有时间,不如多坐一会吧。”
胡喜喜转过头,有些震动,湾湾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坚强的女性,从不轻易掉泪,她重新坐回沙发上,也不说什么矫情话,她知道当一个人真正伤心的时候,任何安慰的话对她来说都是空白的,她需要的是聆听,而她就做一个好的聆听者。
湾湾也坐了下来,身子窝进沙发里,把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声音低沉,在这寂静的小区里显得尤其悲凉:“初中的时候,他就坐在我前面,那时候的他是个调皮的学生,我是班长,一直不喜欢他,只因他多次自习课喧闹让我被老师责骂。但是就在初三下学期,中考日渐逼近的时候,他忽然给了我一本抄满情歌的歌本,然后用了一句现在回想起来很狗血的对白,里面很多歌词,都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湾湾说到这里,脸色微微发光,仿佛那段日子如此美好,而她曾经拥有那么纯净的他。
“我那时候是公认的好学生,但是却在他的注视和多番表白下沦陷,我们开始了传纸条,青春的懵懂是可笑的,我们自以为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情,但其实全班的人都在留意我们,甚至开始了议论纷纷,事情终于捅到班主任那里,也当然捅到了我家里,当时的学校对于早恋,不会像现在这样指导引正,而是强硬打压,甚至开会批评,双方父母虽没有过多的责怪,但学校在开大会的时候点名批评了,我们顿时成了全校的笑柄。考完中考,我们都没有再见过对方,也不敢打听,妈妈提议帮我转校,也刚好遇到转校过来的你,高中的生涯我们一直在一起,所以也不必细说了,反正就是三年都没有见到他。
“大一上学期,也一直安然无恙,直到下学期在图书馆,无意中见到一个背影和他相像,忍不住追了出去,他蓦然回首,定在那里了。就这样我们重新相遇,年少的爱意是深藏心底,并非遗忘,如今重新相见,而且不再和初中一样时间不对,大学是允许恋爱的,我们便再无所顾忌了。”
“那段日子我承认真的很开心,和他在一起我有幸福的感觉。我甚至以为会这样和他继续下去,走完这一生。”
“但妈妈坚持要送我去留学,我坚持不肯去,我怎么能割舍得下他,尤其那时候我已经有了结婚的念头。”
“就就在我觉得很幸福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他抱着一个女子进了酒店!”湾湾笑了起来,神情凄凉,“世事往往就是这么狗血,但是更狗血的还在后头。那一幕戏,居然是我妈妈精心设计的!”
“什么?”胡喜喜有些蒙了,“怎么和你妈妈扯上关系了?”
“前几天我妈妈亲口承认了,是她设计的。”湾湾用手捂住脸,埋在膝盖中,“她让我痛苦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说是为了我好。”
胡喜喜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湾湾迅速抬起头,虽满眶泪水,却瞪着胡喜喜说:“别说些老土的话安慰我,我就是吐槽而已,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