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三太公一听,便横眉冷眼地看着胡广弘与陈月娥,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笃,“怎么的怎么的?是要气死我这百爷公是不是?咱胡家多年出过什么大人物了?好不容易有个读得书的人出来,你们是不是要逼得他辍学?你们安什么心?是不是我胡姓的人?胡广弘,我今天不打死你也对不起咱胡家的列祖列宗了。”说罢,举起拐杖便巍巍走近,一棍子敲在胡广弘的身上胡广弘也不敢闪躲,只一个劲地说:“三太公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你妈妈呢?把她给我喊出来,我老久就想训她了,好好地有个儿媳妇不要,娶了这么个女人进门,生了两儿子,可曾教育到了?老是说阿兴命中带煞,而胡家要出什么能人,这个能人,不是阿兴和阿喜难道会是这个二流子?他除了骗钱吃吃喝喝,还会什么啊?咱这个地方,没儿子被人耻笑,你们有儿子,却还是一样被人耻笑轻看,真是气死我了。”说完,又下去几棍子,只打得胡广弘抱头躲避。
陈月娥本来是不敢出声的,但是听到三太公说的话也来气了,这些年这是她心里一直存在的疙瘩,每个人都说她不如上一手,可她毕竟生了两个孩子,而她生了两个赔钱货,若说不会教育,至少她好端端地两个儿子在呢,她呢?她一个女儿被人强奸生了孩子死了,这是谁不会教育孩子啊?
“三太公,您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家阿高怎么就是二流子了?至于我们让不让阿兴读书,是我们的事情,您老人家就别管了,好好省一口气暖肚子吧。说实话,您总说阿喜妈妈怎么好怎么好,她可曾为咱胡家生下慈姑锭了,我怎么就不好?我即便不好,我也为胡家继后香灯,三太公说这话不是有点偏帮了吗?她什么地方比我好啊?”陈月娥沉着脸问道。
三太公瞪了她一眼,“她哪里都比你好,比你漂亮比你贤淑比你会做人,她生了两个女儿怎么了?她后来受伤了不能生育是她的错么?你介入人家的家庭原本就是错,要放在以前,看我不把你浸猪笼。这胡家的族谱上,欢欢喜喜永远是嫡出,谁要敢改动,我饶不了她。村子里马上开始征地搞农业发展,是咱阿喜妹回来投资的,你们一家在西郊的那块地我们征不上,你还是继续种菜吧,其他的都有租金收。”
陈月娥急了,“为什么我们的征不上啊?凭什么人家能有分红租金,我们没有?胡喜喜,你是不是故意玩针对?”
“你说对了,就是针对你们。”胡喜喜冷冷说道,“我原先就没想过找你们算账什么,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但今天你们怎么对阿兴?说他偷了东西,胡先生,你好意思吗?自己把你老母的金子偷去卖掉了还有脸嫁祸给儿子,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母,你们知道什么是羞耻吗?”
“什么?是你们两个偷了我的簪子?”老太婆方才在楼上晾衣服,听到底下一阵喧哗便下来了,一下来就听到胡喜喜的话,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好儿子好儿媳。
“死老太婆,不带眼看人,以为生了慈姑锭就是好女人,看吧,连你的棺材本都偷了。”三太公一脸的幸灾乐祸。
阿兴有些心灰意冷,抱着书本对胡喜喜说:“二姐,我们走吧,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们了。”有这样的父母,还不如没有,这些年要不是爷爷的坚持资助,他根本上连书都不能读,早早便让他辍学打工,对胡胜高则慷慨之际,他要什么给什么。就因他命中带煞,便抹杀了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