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姓蓝,总共四口人,父母加一双子女,儿子今年刚考上大学,不过入学通知书压在父亲的床底,无能为力。因为他自己常年病在床上,靠妻子在卫生巾厂打扫卫生过日子。捉襟见肘已经不能形容他们的生活,可以说是贫困不已,潦倒不已
我国已经一跃为世界上富强国家,可在政府威武的眼光下,无法注视到的,还有许多许多。这户人家还算是幸运的,还能吃饱肚子有瓦遮头。
女儿初三辍学出来,在酒店做服务员。街头少女自甘堕落,她不想,可眼看着自己哥哥考上大学,却不能去上学,她实在痛苦。
黄天成来之前,她一直攥着一张纸,是一个电话号码,一家夜总会的电话号码。她知道一旦打了电话,自己就要出卖自己,换取永远不等价的金钱。
有人敲门,此时才早上七点,谁会这么早?他们已经没有朋友,没有亲戚,穷在深山无人识,不怪亲人,只怪自己不争气。
蓝女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中年人,一身的富贵气,但双眼透露着喜悦,带着几分心急。
“先生,您找谁?”蓝女怯问。
“这里是不是蓝正农的家?”黄天成问道。
“是啊,我爸爸叫蓝正农。”蓝女说。
“那就对了。”黄天成松了一口气,进屋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屋内基本没有家具,唯唯一的一张饭桌比较像样,几张木凳像是出自主人的手,墙边有两个木柜子,只用几块木板钉成,上面放着锅碗瓢盆。右边有一块淡蓝的布帘垂下,隔开厨房和大厅,另外有一扇木门,估计便是一家四口的房间。
木门走出来一个男人,大约五十岁,面容耷拉着,很大的黑眼圈,他是肾病,长年累月需要吃药,断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亡。所以他的眼底十分淤黑,,嘴唇的颜色也带着微黑。
“先生,找我什么事?”男人开口了,“我就是蓝正农。”
“你是不是申请过低保?”黄天成问道。
“是啊,可是我不够资格,因为我夫妻具有劳动能力。这是社区的主任跟我说的。”蓝正农眼睛闪着问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低保若是批了下来,他们也不至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你这副模样还不够资格要怎么样才够资格?”黄天成呲之以鼻,看来某些单位的办事方式确实让人愤怒,不过他随即想起自己曾经是靠着这样那样的关系和漏洞爬起来的,如今说这些确实过意不去,“算了,这些暂且不提,我是给你送钱来的,这里是十万块,希望你收下。”
蓝家父女看着他,都傻了眼,十万块啊。蓝正农连忙请黄天成坐下,“您这是为何啊?”
“哦,是这样的,十万块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钱,但你们家有困难,当然,你们具体什么困难我也不知道。不过,希望你收下便当帮忙了。”黄天成说道。
蓝正农父女相视一眼,忽然双双跪下,眼含泪花,当一个人真正贫穷的时候,尊严其实真的不值一提,只要有人帮忙摆脱眼前的困局,尊严也可以放在一边。不真正遇上困难的人,是不会知道那种绝望的心理。
黄天成傻了眼,不就是给十万块,至于要下跪吗?他心中有些东西崩塌,也有些东西在慢慢地建立,他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这种感觉,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蓝家儿子也出来了,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走到黄天成面前:“先生的好心,我们永生不忘,请先生留下联络地址和姓名,日后我毕业了,为先生效力一辈子。”
黄天成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激动,“别,别整这么正经,我,还有点事,你们拿好钱,去租个好点的地方,别委屈了孩子。我走了!”
黄天成一直跑出去很远,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他狠狠地说了句:“这做好事的感觉,也太他妈的,舒服了!”他坐在路边的小石墩上,拿出烟抽了起来,想了许多,上个顶级美女,也没这么爽的感觉。美女需要许多钱,还要花心思讨好,算起来,还不如送钱给人家。
电话响了,他看号码,是陌生号码,便懒洋洋地听了:“喂!”
对方只说了一句,他马上危坐正襟,“胡小姐早!好,那是当然的,放心吧,我会办得妥妥当当的。再见胡小姐!”
挂了电话,他站起身来,看着天空绚丽的朝霞,对生命,顿时有了一种新的期待。
视频一事,已经造成了太大的影响,胡喜喜不想理会也不行了,当然有些事情不需要亲自处理,假手于人便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