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西洲皱眉,没多问看了看成林示意开车。
如果他没记错,东院有最出名的是心脏类疾病的研究。
再看看南风焦急又只能强撑着的模样,看来和他想的差不多。
心脏病的确很麻烦,费时费钱,有的人一辈子都只能小心翼翼呵护脆弱的心脏,连跑跳都不可能完成。
金西洲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南风,发现她双脚一直都在抖,顺势看去脚趾都被磨破了,而那双便宜的高跟鞋也断了。
才二十女孩子,明明活得那么累,是怎么平时笑得那么没心没肺的?
金西洲并不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所以也没有询问下去,只是从旁边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药箱。
接着对南风平静道,“把脚抬起来。”
南风回神,诧异的看了看金西洲,虽然她现在心急如焚,但是她哪里敢让金西洲做这些?
她缩了缩脚,“不用,不疼的。”
“血已经把垫子弄脏了。”金西洲指了指南风脚下的垫子。
南风垂眸一看,有些羞愧,挪了挪脚立即抬了起来,然后歉意的看着金西洲,连声道歉。
“对不起,金教授,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有些发哑发颤,甚至带着哭腔,举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点也看不出平日里大笑嚣张的样子。
金西洲蹙眉,直接扯过了她的脚,手心贴在她的肌肤上才发现十分的冰冷,他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她身上,然后开始处理她脚上的伤口。
伤口不深,应该是马路上的石子划的,但是划破的地方是脚上十分敏感的地方,一般女孩子穿鞋磨到那都会疼得走不动路,她居然还在路上跑。
而且消毒的时候,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看上去反而十分自责难受,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不仅仅是地垫脏了。
金西洲给她贴好创口贴后,她便缩成了一团。
“金教授,谢谢。”南风郑重道谢。
“嗯。”金西洲轻应一声。
这应该是南风第一次和他没有油腔滑调的说话,显得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
车子停在了东院的路边,南风着急的推开了车门,直接跳了下去,刚好用力的踩在了受伤的脚伤。
“嘶……”她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扶着车门好久才缓过来。
金西洲静静的看着南风,心底告诉自己不能再插手下了,却还是忍不住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双男士拖鞋。
“别介意,将就一下。”
金西洲的声音很平静,像是一汪清泉轻轻柔柔的直接淌进了南风的心口。
从小到大,妈妈因为照顾生病的姐姐已经筋疲力尽了,根本无暇再去照顾她,她也能够理解。
她懂事,听话,从不让妈妈担心。
渐渐的,她身上裹了厚厚的盔甲,再也没有人关心她了。
面对金西洲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一直绷着的她突然有点崩溃,她双眸中都是眼泪,怔怔的看着眼前给自己穿上拖鞋的男人。
“谢谢,真的谢谢。”
说完,南风就转身跑了。
金西洲楞在原地,凌晨的凉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思绪。
南风哭了。
成林看金西洲一直站着不动,便放下了车窗,凑了出去。
“少爷,要是你担心,不如跟进去看看?”
“不用了,她跑就是不想让我跟着。”
金西洲上车,看似平静,脑海里却一直停留着南风含泪的模样。
突然,他抬手示意了一下。
“等等。”
……
南风冲进了病房,看到母亲南慧守在姐姐杨舒然的床边,她悄悄走了过去,看着姐姐苍白的脸蛋,不由得自责了起来。
南慧听到声音后立即回头,然后对着南风嘘了一声。
南风点点头,无措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