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人更是大怒,有人竟敢当着他的面直接卸了他部下的手腕!
简直是胆大包天!
“你是何人!竟敢公然伤害我衙门之人!还不赶快放开赵成,束手就擒!”府衙大人向前厉声喝道。
燕北倾眼神冷了冷,唇边更是露出嘲讽的笑:“大人敢公然助纣为虐,罔顾朝廷法纪,不做百姓的父母官,难道在他想轻薄我之时,我还不能自卫反击?”
说完,转而看向柳妈:“柳妈,你起来!跪天跪地也不跪这昏官!”
围观堂审的人们听了也忍不住暗自拍手称快,谁让他歪曲事实,攀附权贵,至于那赵成色胆包天,居然在公堂之上公然调戏起美人来,不给他些教训还不知道哪家的姑娘妇人栽在他的手里了。
府衙大人看了看柳妈又看了看燕北倾,眯了眼,转而看向曹氏道:“永宁侯夫人,伤曹掌柜的便是此女子?就是那位刚刚回侯府的燕三小姐?”
曹氏瞪着燕北倾,目露凶光,凶狠的眼神毫不掩饰:“对,就是她。”
停了下,向前两步,咬牙切齿地道:“燕北倾,你竟敢伤我哥哥,今天我就让你的命留在这里。”
“对,妹妹一定不能放过她!”曹掌柜坐在一旁附和道。
“这狠话谁都会说。可是,你们没有这个本事。”燕北倾轻然一笑,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讽刺,字字句句扎在曹氏的心坎上,痛得她无法自拔。
“你……”
曹氏正欲反驳,燕北倾就抢过她的话,闲闲地说道:“别急着否认,很容易打脸的。一会儿我就让你看看到底谁让谁不好过?”
停了停,燕北倾回转过头,看向赵成的目光多了几分锐利,“现在,只是给你一点小教训,若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说罢,便放开了他。
披着这一身官服的赵成在这靖州城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得这般屈辱?他一得到释放,唰的一声抽出快刀,向燕北倾刺去。
此等之人的作派,燕北倾早有领教,故而在拔刀之时,果断地抢了他人手中之刀,且先一步直指向他。
刀尖向上一挑,划破了他的下巴,燕北倾周身弥漫着凛冽的杀气,而她眼底的锋芒远比刀剑更加的摄人!
赵成吓得脸色煞白,双腿直打颤。
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女女侠,饶饶命!”赵成求饶道。
“好,就放了你。”燕北倾唇角溢出一抹狡黠的笑意,瞥了眼曹氏道:“替我看着她,若是让她碰我一根头发,你就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赵成:……
还来不及高兴就被泼了冷水,猝不及防。
他应该早有所料的。
她哪会这般容易放过他?但,到了此刻,他哪有选择的余地?
“好。我答应你。”
“很好。”燕北倾笑了,唰的一声长刀收回刀鞘之中,她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赵成狠狠的咽了咽口水,暗自下决心,此女子坚决不能再惹。
他转身,重新将刀插回鞘中,擦去下巴处的鲜血,耷拉着一只受伤的手走到曹氏面前,说道:“夫人,你也看到听到了,卑职只有得罪了。”
“得罪了我,你觉得你就有好处?”曹氏气得不行,万万没想到燕北倾几句话就让衙门的捕快站在她那一边。
“夫人,老实说,曹掌柜的做法不厚道,不占理,他们报案也应当的。您要不想留在这里,卑职可以送您回侯府。”赵成苦口婆心。
你瞧,谁是谁非也都看得清楚,只是有时候呀,这人就被利益权贵蒙了双眼。
曹氏气得面部扭曲,这就急着赶她走了?没那么容易。
很快的,又冷静下来,不过一个贪生怕死的捕快罢了,上不得台面。
这件事,还得府衙大人做主。
瞪了一眼燕北倾,说道:“你不会得逞的。”说完,转身在座椅上坐了下来。
燕北倾挑了挑眉梢,又是这样的话。
她都听腻了。
转身,看向那府衙大人,说道:“大人,人们常说一句话:食君之禄,应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你身为靖州府大人,不求你时时惦记百姓温饱,更不求你有民之所忧我必念之,民之所盼我必行之的觉悟和境界,但在审案时公平公正应该吧?
但今天大人做出这样的决断,可以说是居位不思其职,实属枉食君禄,禽兽不如!”
此一番话,铿锵有力,句句在理。
围观的百姓听了,颇有感触,也不知谁最先鼓掌,紧跟着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一时之间,掌声雷动,欢呼雀跃!
府衙大人那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狠狠地瞪着燕北倾,连眼角都在抽搐。
燕北倾朝百姓摆了摆手,在她的示意下,停止了鼓掌。
回转过身,看着府衙大人继续说道:“还是说,大人不止食了皇粮,还领了他人之禄,但只听他人之命!”
说此话时,她余光处略略瞥了眼那边的曹氏一眼,意有所指再明显不过。
身为朝廷命官,她这话不是相当于说他另投主子?再往狠里说,那就是拥护新君!
这样一顶帽子扣下来,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你,你休要胡说!”府衙大人赤红着脸,斥道。
“大人都这么做了,还怕人说吗?”燕北倾懒懒的挑了挑眉梢。
停了下,仿若想起什么似的,她又道:“哦,突然想起一件事,听说沈冲大人前几天到靖州城了。”
“沈大人?!他何故来此?”他脚下猛地后退两步,脸色更是青了几分。
沈冲的名号在朝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就是个不怕事儿不怕得罪人的主儿,又手握弹劾之权,栽在他手里的朝廷命官没有一千也有数百。
“啧啧,瞧这模样大人是不知道了。看来夫人对你有所隐瞒呢。”燕北倾清冷的目光扫向曹氏,似笑非笑。
“燕北倾,你奸诈小人,休得挑拨离间!”
曹氏豁然起身,一直盯着她的赵成见了,立即冲过去,拦在她身前,唯恐她一激动向燕北倾冲去。
今日,得到府兵的通报,她本是想带些人过来。但顾及沈冲在这靖州城,未免影响侯府的声誉,她方才作罢,只身前来。
“大人爱信不信。反正到时候革职查办的又不是我。”
燕北倾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态度,转而随意的拉了个座椅坐下,“大人,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