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倾心下一紧,轻唤道:“月儿,我们这样好不好?你告诉我你们的住址,等空了我就去找你,好吗?”
“真的?”容婉月抬头,一双灵动可爱的眼睛里泛着泪光,燕北倾伸手,替她擦去眼泪,重重的点头,道:“真的,相信我。……不如,我们打勾勾?”
“好啊!”
容婉月说着笑了起来。
跟燕北倾打完勾勾,也心满意足了。
孩子的世界,其实很简单。
“燕小姐,给你添麻烦了。”秦宁牵着容婉月,想了想,又道:“如果你有麻烦需要帮助,也可以来找我们。”
至于其他话,秦宁并没有多说,给燕北倾留下了地址,就弯身抱起容婉月离开了。
“娘亲,您不要忘了,一定要来找月儿。”容婉月趴在秦宁身上,看着渐渐远去的燕北倾,大声叮嘱道。
“好,一定会去的。”燕北倾挥挥手,保证道。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燕北倾方才转身离开。
待她离开,自暗处走出来两个人影,看着容婉月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眼尾,有寒光掠过。
燕北倾将柳妈安置妥当后,再回到侯府时,已是傍晚了。
刚跨进侯府大门,就看见坐靠在长廊柱子旁的那抹银白色身影。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君九墨掀眸往望来,看见燕北倾,他粲然一笑,当真是一笑倾城,风华绝代。
燕北倾勾了勾唇,这是专程在这儿等她了?
“慧姨,你先回去。”
待慧姨离开后,燕北倾迈步向前,停在君九墨身前两米的位置,“君公子,是找我吗?”
“出去了一天,这靖州城都比往日更热闹了。”
君九墨慵懒的往身后一靠,扬着眉梢对着燕北倾牵唇一笑,晚霞落下,凤目变得更加的邪魅。
燕北倾顿时了然。
曹氏回来,只怕会将曹掌柜的事在燕振辉面前添油加醋一番。
“君公子没看到热闹是不是觉得可惜了?”
燕北倾停了停,又道:“不过,一会儿还有热闹,君公子要去吗?”
曹掌柜一事,燕振辉不会轻易跟她就算了。
面对燕北倾一派的坦然之气和不惧之姿,君九墨笑了,“我倒是想去,但不太合适。”
燕北倾敛眉看着他,“你脸皮什么时候这么薄了?”
说完,暗道一声不好,此话有漏洞。
至少关系非一般的,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面上却是一脸的平静,无波无澜。
君九墨又是何等睿智之人,她话一出就察觉到了,转而眯了眯眼,不羁地笑道:“三小姐,听这话我们关系似乎不一般呢,在侯府之前你见过我?”
“君公子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君公子利用沈大人从燕振辉手里要到十万两银子,可见脸皮之厚了。”
“真是这个原因?”
“自然。”燕北倾想也不想的点头,“君公子玉树临风、惊才风逸、武功高强、身法绝技,就算面对燕振辉也沉稳从容、不畏权势,像君公子这样的人顶破天也难找到一个,我若是认识,又岂有不认之理?”
“谁知道呢?”
君九墨好心情的受了一波彩虹屁,可对燕北倾的身份还是持有怀疑。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颇有几分惋惜之意的说道:“本来呢,经过昨晚在陶然苑的事,我以为潜入侯爷书房的人就是你,还想告诉你我有办法弄到那两把钥匙。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关于钥匙的事也就没必要说了。”
“什么钥匙?我都不知道君公子说的什么。”燕北倾装傻道。
呵,什么能弄到钥匙?不过是想套她话,让她承认的工具罢了。
可是,她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至于那书房木门的钥匙,她会想办法弄到手。
不必假手于人。
当然,若是他直接送上门,她考虑考虑也是可以收下的。
君九墨如墨的眼底笑意加深了几分,果然不比其他一般女子,有趣极了。
“君公子,三小姐。”这时,余管家走过来,一脸的歉意。
然后,看向燕北倾道:“三小姐,老爷现在前院大厅,让你马上过去。”
燕北倾点点头,转而对君九墨问道:“确定不去?”
余管家听了,眉头皱了一下,转而猜到燕北倾话中之意,小心的向前说道:“此事只是家务事,君公子去可能会不太合适。”
君九墨无奈地摊了摊手,道:“瞧见了,就算我想去也不行。”
他是不想去,若是想去,即便是燕振辉也拦不住他。
但,这话燕北倾没说出口,说了又要惹他一阵怀疑。呃,就好像她很了解他似的。
是以,燕北倾耸了耸肩头,转身跟余管家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君九墨狭长的眸子微眯,不知道吟风那边什么时候会有鬼医的消息?
“啪——”
燕北倾人还没走进大厅,一条长鞭便朝她劈来,幸得她先有防备,躲了过去。
只是,鞭子的尾端还是伤到了她的胳膊,触目的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衣裙。
“跪下!”
坐在首座的燕振辉冷漠看着燕北倾,指着她一声冷喝,浑厚的声音带着盛怒。
堂中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不仅曹氏,连叔伯一等人也在,颇有三堂会审的味道。
燕北倾心下冷哼,并未理会燕振辉。
她视线自伤口处移开,然后从腰间掏出药瓶,在伤口上晒上药粉,简单的止了血。
“二哥,瞧着北倾这遇事稳若磐石、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这要是搁我身上,我是没这份魄力咯。”
“你我要是这般,早有一番作为了,哪还能坐在这里?”
“说的也是。”
燕家的两位叔伯看着一唱一和的道。
燕北倾收起药瓶,掀眸,淡淡的目光扫了过去,又静静的收了回来。
有些人,对他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转身,看向燕振辉,“我还以为叫我过来是因为夜闯书房的事有结果了,但这一进门,父亲就对我又是打又是骂的,不知我哪里惹到你了?”
曹氏坐在燕振辉身旁,脸上的红点淡了些许,想必是看过大夫上过药了。但还是时不时的挠一下,心痒难耐。
此刻听得燕北倾的话,转头看向燕振辉,道:“老爷,我早说了,她是死到临头也不知悔改的。”
燕振辉用力的往桌子上一拍,怒道:“你先是伤了曹禺的腿,后又亲自送他进大牢,还给你母亲下毒,这些传出去你让外面那些人怎么议论我们侯府?你简直是大逆不道!还不给我跪下!”
“母亲?她配吗?”燕北倾唇角噙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