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对方想追上去。
燕北倾站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他们,风吹起了她的战袍,在这一刻,她浑身上下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质,令人生畏!
“想杀宇文洵,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她一字一句的道,铿锵有力,有着不容忽视的威慑力!
对方惧于燕北倾的决绝与狠厉,随之,目光一横,利剑直指向燕北倾,道:“好!今天我们不能杀了宇文洵,要了你的命更好!”
那时,燕北倾没有发现他们在说这话时的不对劲,现在看来,只怕他们当时等着的就是这一句话!
后来,双方便是一阵恶战!
没了宇文洵这个后顾之忧,燕北倾动起手来也是毫不手软!
但,毕竟对方人多,难免所忽略的地方,受伤是免不得的,在最后撤退的时候,从暗处猛然射出数支利箭。
燕北倾敏锐的察觉到危险,动作敏捷的拉住缰绳,下腰收腿,将整个身子藏于马背之后,躲过了利箭的袭击!
如此,利箭全数射在了马儿身上!
马儿重伤嘶叫,发狂似的往前冲,燕北倾不敢妄动,紧紧的攥紧缰绳,下一瞬,马儿头部坠地,将她整个人甩了出去!
待燕北倾反应过来时,她人已经掉下了悬崖!
听着她的惨叫声在崖谷传来,不绝于耳。
“怎么样?还要追吗?”有人站在悬崖边,看了眼崖底,问道。
为首之人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狠厉,他咬牙说道:“当然要追!太子殿下说过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留后患!”
“是!”
燕北倾是幸运的,坠落过程中及时抓住了崖缝中长出的一颗小树作为缓冲,苦苦支撑小半个时辰后,滚落在了距离崖底二十米的山洞里。
再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
一阵淡淡的血腥味窜进她的鼻息,不是来自她身上。
她瞳孔倏地收缩,霎那间她全身都是戒备,身体往旁边挪动。
黑暗中,她漂亮的眼睛盯着左前方,男人低低的喘息声打破了山洞里的寂静,清晰的传入燕北倾的耳朵里。
他声音里,带着无法言喻的痛苦,还有……压抑。
燕北倾犹豫了一下,在这一刻,她认为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危险。
至少,不是冲她而来。
否则,早在她昏迷,神志不清之际就对她下了狠手。不至于,要等她醒来。
燕北倾按着肩上的伤口,站起身,往洞口外走。
脚步,踉跄。
不管怎么样,现在她离开这里才是最要紧之事。
她不确定,那些西梁的士兵会不会追来!若是发现她,她很难脱身。
走到洞口,淡淡的月光照射在她有些脏乱的脸上,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燕北倾深呼了一口,回转过身,借着点点月光,隐约看见黑暗中地上那一抹人影。
然后,她重新倒了回去。
在后来的日子里,原身不止一次的假设过,如果她这个时候直接离开,她的结局会不会不同?
燕北倾想,会不同吗?
不会的。
宇文洵容不下在军中声名赫赫的燕绥,燕家容不了身为燕绥的燕北倾!
燕北倾的存在,之于他们来说就是个炸弹!随时随地都对他们充满了危险。
即便她没有任何的异心!
是以,她躲得过一次,也躲不过两次、三次、四次……
燕北倾缓步向前,在男人身旁蹲了下来,那抹血腥味越发的浓郁,问道:“你还好吗?”
男人的呼吸顿了一下,转首,朝燕北倾望来。
黑暗中,他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泛着灼热的光芒。
“你……啊!”
燕北倾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男人一把拉了过去,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下。
他整个人趴在了她的胸前,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嘶哑的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响起:“你…应该离开……不该,回来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
不等燕北倾反应过来,男人的手已经从她的衣襟探入。
燕北倾睁大了眼睛,终于知道男人那一句“负责”是何意?
在军营,横扫士兵或那一群将领,对燕北倾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可眼下,她先是受伤,后又是坠崖,一整天没有进食。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又似下了药,不管她如何挣扎,他也没有丝毫要松开她的意思。
他大手禁锢着她乱动的双腿,一条腿挤进了她双腿,将她压制在地,喘着气在她耳边说:“对,对不起……我会娶你的……”
燕北倾想大叫出声,可是,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止不住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她的心在痛……
在他撞进来的那一刹那,他低下头来,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滚烫的眼泪滴落进她的衣领里,在她耳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燕北倾一动不动的任由着他胡来,眼神空洞……
对不起?……
三个字,不停的在燕北倾回荡,虽然那是五年前,可燕北倾在此刻依旧能感觉到当时萦绕在原主周身的漫漫无际的绝望与不甘。
再想来时,已是第二天晌午。
那个男人早已消息,只留下一个精致的玉佩。
燕北倾从过往的回忆中拉了回来,蓦然抬头,对上君九墨那张绝美俊逸的脸庞。
她唇角紧抿,神情有着明显的波动。
那晚,山洞太黑,原身根本没有看清男人的样子。
她也无法从原身的记忆中找寻到他的影子。
但,对于他说的话,她记得一清二楚。
娶她?呵,她需要吗?她在乎吗?
不需要!也不在乎!这一切,并非她所愿。
即使那个男人当时有多身不由己,她想她也很难替原身去原谅他。
不会那么容易的。
“想到什么了?”君九墨开口问道。
那望着燕北倾的深邃眸子里放射出一道有些紧张的光芒,袖底的拳头握紧。
燕北倾依旧没说话,眸子转动了下,余光处,清晰的看见容婉月在墙角边欢快的玩着她买来的玩具。
他说她可以大胆的假设,这话暗示的太明显了。
燕北倾清冷的目光牢牢的锁定在君九墨的身上,她犹豫挣扎了片刻,淡淡的开口道:“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不等君九墨回应,燕北倾又问道:“会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