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天出发两三天之后,魏王才接到了孙王的信报。看到说静和被疆北的人掳走,他几乎马上就冲了去军营要点兵。身边的武将拦下了他,说万不能大肆出兵。但怎劝得住已经满心焦灼愤怒的老三?他一颗心早就飞去了疆北。武将不得已,只能先把他打昏。再捆绑于床上,等他醒来冷静。魏王醒来之后,暴跳如雷。但捆绑他的绳索用的是牛筋绳。坚韧无比。他便是再暴怒也挣脱不开。副将方福道“王爷。您得三思啊,咱这兵是驻守边陲,万不能都调走。而且这些兵马还得守着防着安王呢。”“本王没有要全部带走,你放开本王。本王只带几百人去。”魏王气得眼睛都红了,狰狞地看着方福。“方福。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本王杀了你。”方福单膝跪地。直言上谏,“王爷就是杀了末将。末将也不能让您去,只带几百人如何能攻打疆北?那是诡异之地。进不去,也出不来,带几百人去是白白牺牲,末将不能让您犯错误,难得朝廷如今对您改观了,调回京城指日可待,万不可半途而废。”魏王咆哮,“本王不稀罕,回什么京城?本王不要回去,你放开本王,本王不带一兵一卒去可以了吧?本王单人匹马也能杀进去!”“那更不行,您且等等,太子殿下定有令到,他有办法,您且等两天。”“本王一刻都不能等,放开!”魏王运气,憋得面容紫青,方福见状,只得再举起了手刀……“方福,你敢……”手刀落下,力度恰到好处,刚好让魏王闷过气去。好在,宇文皓的信没多久就到了,让他不要妄动,京中已经在想办法,既然要营救,就得有十分的把握,否则救不出静和,还会连累兵士死在疆北。魏王如今可信之人就只有宇文皓,所以对宇文皓的来信让他慢慢地平静下来了,等方福念完了信,他沉静片刻,道“本王知道了,放开本王。”方福这才解开他,魏王一跃而起,一拳打在了方福的脸上,然后疾风一般往外跑。方福大惊,忙追了出去,“王爷,使不得啊!”外头传来魏王暴怒的声音,“你捆了本王十二个时辰,本王快被尿憋死了。”方福揉了揉脸颊,讪讪地退了回去,谁让你憋来着?你不会尿裤兜吗?魏王解决了之后回来,夺了信反复地看了几遍,虽然说依旧满心焦灼,却也能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确实,若无万全把握,最大的可能是陪她死在疆北,可他必须要救她出去,她必须要活着。这事安王夫妇也知道了,安王妃对安王道“他们夫妻闹成现在这样,你始终是有责任的,或者你陪他走这一趟?”安王看着她淡淡的眉目,也淡淡地笑了起来,“此去有多凶险,你知道吗?”安王妃点头,轻声道“知道。”“所以,你巴不得我去送死?”安王冷笑,声音里含着微愠。
安王妃眼底无措,“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安王妃瞧着他,轻轻叹气,“算了,当我没说。”安王听了这话,冷笑了几声,言词竟有几分怨毒,“你知道你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什么吗?”安王妃双手在桌底下交握,指尖发白,“无法忍受?我不知道!”安王冷道“是你总是表现出一副不屑与我交谈的模样,只要我不认同你的意见,你就会无奈地说一句算了,当我没说,何等的高高在上觉悟清高啊?你心里有不满,有怨怼,你不说出来却装作十分委屈的模样,我给你委屈受了吗?”安王妃心口微痛,张嘴茫然喃喃地道“我只是不想和你争吵,我厌烦了争吵的日子。”“不,你是在制造矛盾,你让我们再回不去从前了。”安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完,拂袖而去。安王妃眼底有泪水泛起,良久,她伸手擦去,努力挤出了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王妃,您不要再和王爷斗气了,这日子里头,十天九吵,怎么过下去呢?”侍女在旁边轻声劝。安王妃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吵。”侍女扶着她起来,道“是啊,您何必劝王爷去呢?那么危险,他自然认为您不爱惜他了,再说,奴婢也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劝王爷去。”安王妃看着外头荒芜的院子,这里曾试过栽种花儿,却是没办法种得生,她满眼悲凉之色,“人活着,若不能心安,日子也不会有滋味。”魏王夫妇会变成今天这样,魏王要负责任,但是老四也要负责任,若她能替他赎罪,丢了这条性命她也愿意啊。她太憎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了,若她像容月那样,必定会跟着去。安王跑出去,满肚子的怒火,策马便直奔军营去找老三。老三正是焦灼之际,见他气冲冲地来,没好气地道“我如今没心思收拾你,滚你的蛋。”安王直接一拳挥出,怒道“混账东西,你当初没管好自己,现在什么都赖了我,你但凡有点定力,至于今日这样吗?”魏王挨了一拳,本想还手,但听了这话,他举起的手放了下来,淡淡地道“昔日对错恩怨不想提,你说你没责任便没责任,如今无人去跟你计较,滚!”安王怒脸铁青,“你不计较,多的是人替你计较,人人都为你鸣不平,当日的事,错一半在我,但如今人人怪责的是我而不是你,是啊,你俨然成了受害者,备受同情,可你问问三嫂,她恨的人是你还是我?”“老四,你他妈的想说什么?”魏王也被这话点燃了起来,呲牙咧齿,“是不是想挨打?”“打,老子怕你不成?横竖已经众叛亲离落得如斯田地,还怕你打吗?”安王说着又一拳挥了过去,魏王这一次可没挨着,挥拳就上,兄弟两人直接在军营里就大打出手,众人劝都劝不住,从里头打到校场,滚得是满身泥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