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他,自然有他的用处,反正他可以废物利用一波就对了,你放心,他迟早会死透透的,但不会是今天而已……”
魅魔瞟了陆子昌一眼,然后倒提着恶魔利刃,刀尖拖着地面“嚓嚓”响,瞬步走到杜伏虎面前,手起刀落就是一道银弧光影划过。
顿时之间,杜伏虎的左右耳朵都被砍断,血流如注,剧烈无比的疼痛让他在昏迷中都被惊醒,睚眦欲裂,不可置信地瞪着魅魔,喉咙里发出赫赫的低吼。
“你,你们两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啧,说话真难听,舌头别要了。”
魅魔再度手起刀落,一刀划破了杜伏虎的脸颊,连着他一排牙齿和舌头也轻易削断下来,让他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凄惨无比地任由断舌的血水滑落咽喉,发出阵阵可怜声。
杜伏虎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一双眼睛怨毒地盯着魅魔,动用他最后凝聚起来的念力,想要掐断魅魔的脖子。
但魅魔“嗤”地用刀尖连点两下,直接戳瞎了他的双眼,让他的眼眶变成两个血窟窿,他就算有再多的念力,无法双眼凝视聚焦的情况下也是发挥不出来的。
“嘶……”
看到魅魔下手这般狠辣,又是割舌头又是戳双眼,陆子昌都被她的狠辣劲儿给吓到了,这杜伏虎落到她手里确实比直接死了还要难受。
而李纯欲,则是用弱化版的翠绿小树苗,给杜伏虎止血,吊住他的性命。
她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有她的考量。
念力师是个前途无量的传承,就这么弄死着实可惜了。
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将杜伏虎带回去丢给陈博轩试试。
别忘了,陈博轩观想魅魔的银纹,异变成了飞天夜叉,他虽然没有与夜叉相匹配的强悍实力,却已经有了夜叉的体质和属性。
夜叉是来自地狱的邪异生物,在神话传说里,夜叉会引领邪恶的罪人灵魂去投胎,让他们来世继续作恶,祸害人间。
而陈博轩身为丑陋的飞天夜叉,他也拥有了一项天赋,那就是可以吞噬那些罪大恶极之人的灵魂,进而夺舍身体。
越是罪业深重,越是手底下沾染了几百几千条亡魂的诅咒怨念,陈博轩对这种恶徒的成功率就越高。
所以,李纯欲突发奇想。
想要把坏事做尽罄竹难书的杜伏虎丢给陈博轩,万一,陈博轩吞掉他灵魂夺舍成功,那陈博轩岂不就拥有了杜伏虎的身体来当身外化身?直接咸鱼翻身草根逆袭。
毕竟念力师这个传承太厉害了,比万磁王还要来得夸张,练至炉火纯青的境界可以千米之外随手掐断别人的脖子,防不胜防,哪怕移山填海也不在话下,比程烊的水系魔法、王旗的狮子战士具有更高的可塑性与潜力。
嗯,至于夺舍失败的话……也没关系,顶多也就是陈博轩精神崩溃,成了个白痴而已,对李纯欲而言也没太大损失,大不了放弃陈博轩,把他送去喂虫子一了百了呗,也算是一种解脱。
“子昌,我先走了,过些天再来探望你,你可要加油不能懈怠哦,哪天你有实力跟洪千澈拍板,我就嫁给你。”
魅魔心情愉悦地朝陆子昌妩媚一笑,然后一手提着杜伏虎的衣领,像是提小鸡一样提在半空中,身为大洋马的她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要提着一百多斤的男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我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大洋马姑娘,我等着跟你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陆子昌胸腔像是有烈火在燃烧,他一个尝尽人间冷暖的落魄画家,一辈子都在追梦,想要让世人认可他画作的价值,在感情上他其实是个小白,如今被魅魔撩了又撩,就算他是个榆木脑袋,此刻也被她撩得热血逆流,激涌澎湃,对未来充满了干劲。
很快,魅魔和李纯欲离开了。
陆子昌怅然若失,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得迅速雷霆出击,以强硬姿态把杜伏虎的残党彻底赶走,还不能让残党带走太多物资,最好让他们净身出户,落荒而逃。
一刻钟后——
夜晚早已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了灯火辉煌的港城,其实跟深渊里不见天日的混凝土森林差不了多少。
“纯欲学妹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听说那个杜伏虎穷凶极恶,手底下安保公司的人也是老牌恶棍,学妹要是落到他们手里,怕是要被他们排队……呃……”
没脑子又冲动的王旗话还没说完,萧逸川就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沉声道:
“别特么乌鸦嘴,纯欲她鬼灵精怪得很,肯定不会有事的!”
王旗嗫嚅了一下嘴巴,吭哧吭哧地嘀咕道:
“啥事都得做好最坏的预想嘛……虽然我也希望纯欲学妹不会出事,但敌方人多势众,变数又大,啥情况都有可能会发生的。”
眼眶微红的温兰闻言,抽泣着提了提肩膀,委屈兮兮道:
“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两位姐姐……要不是我哭着求她们帮我带回妈妈,她们也不会置身于险境中,如果两位姐姐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们,或许我真的是扫把星吧。”
这时候,酒店的窗户外传来了一阵嗡嗡嗡翅膀拍打声。
众人齐齐一震,喜上眉梢,他们知道是李纯欲回来了。
果不其然,李纯欲和魅魔接踵从窗台跳进来,魅魔还把浑身虚弱的杜伏虎重重丢在地板上,顺势还一脚踩在他的脸上,朝陈博轩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听她的悄悄话。
而最后一个从窗台颤巍巍爬进来的,是一个年近四十岁,略有些憔悴消瘦的中年女子,她满头白发,浑身都散发着污秽的酸臭味。
她正是被李纯欲治疗过的谢紫蕊,本来她舌头也是被杜伏虎残暴的手下割断的,手指也断了几根,身上还多处烟头烫伤,李纯欲用小树苗治愈了她,但也透支了她的生命力,以至于她本就因憔悴过度而半白的头发完全白了。
“妈妈?”
温兰见到母亲的一瞬间,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滚滚而落,她哽咽着道: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你了……”
温兰泣不成声,想要扑到母亲怀里,却忌惮自己的诡异能力而不敢去触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