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陈帆赖在苏迎雪身边,陪她看着电视。
王东东在这时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酒气。
“东东回来了,怎么样?”李秀英开门,给王东东说道。
小囡囡也说道:“东东叔叔,雯雯阿姨呢?”
抱着小囡囡转了一圈,王东东才说道:“哥,雯雯的伯父想要见您一面。”
“见我?”
陈帆有点诧异,“见我干什么?”
王东东神色有点讪讪,说道:“我说我跟您做事!”
陈帆明白过来,一定是王东东吹得太离谱了,以至于苗雯雯的家里人不相信王东东吹嘘的,想要戳破他。
不过,在这方面,去过一号别墅的苗雯雯应该深信不疑。
“行吧!”陈帆笑道:“你找个好点的地方订一桌,约个时间请雯雯一家吃饭。”
王东东大喜,说道:“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一旁的王婷婷感觉酸溜溜的,说道:“王东东,你叫陈帆这么亲热,你大概忘了你还有个姐吧?”
王东东瞥一眼亲姐,认真点头,说:“反正这个姐也没什么用,不如不要!”
“王东东,你找抽了是吧?”
王婷婷发出怒吼,上去揪王东东的耳朵。
王东东连忙躲闪,闹成一团。
……
次日一早。
盛世大厦。
“你说谁?苏玉华?”
听到秘书的汇报,蒋天生面露惊讶之色,说道:“他来了盛世,就在大堂休息区等着?”
“是的!”秘书回答。
蒋天生神色变得诡异。
苏玉华选了盛世集团作立威的对象,商战输了后找上门来,什么个意思,服软认输,求自己高抬贵手?
他哈哈一笑,来了兴趣,说道:“请上来,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快,敲门声里,苏玉华一人走进了办公室。
“苏先生,可真是让人意外!”
蒋天生懒得让人泡茶,坐在豪华办公桌后面,看着苏玉华道:“苏先生莫非是来让我高抬贵手的?”
“可以这么说!”
连一句请坐都没有,苏玉华却不以为意,站在办公桌前,说道:“蒋先生,这点钱我苏某人还亏得起。”
“但正所谓杀第一千,自损八百。我们不如罢手言和?”
蒋天生冷笑,说道:“苏先生对盛世下手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
“且谈不上自损八百,最多自损一两百而已。倒是苏先生,得考虑怎么给商户的会员们交代了!”
苏玉华摇摇头,说道:“这一局,背后操盘的是龙先生吧,蒋先生还没有能量让龙腾无条件配合你的动作。货物到港与流入市场,都是龙腾的渠道!”
“那又如何?”
蒋天生眯着眼,说道:“在我看来,苏先生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把商会解散,好好经营自己的苏氏集团和玉华集团!”
苏玉华笑道:“其实,我来不是说这些的。我是想问,蒋先生是否有意加入两江商会。如果蒋先生肯来,两江商会会长之位,虚位以待,苏某情愿让出这个位置!”
“苏先生在说笑话?”
这说法,让蒋天生愣了一下,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还不是认怂服软吗?
连会长的位置都愿意拱手让出来,苏玉华不过如此!
他心中升起巨大的成就感来。
“苏某是认真的!”苏玉华说道:“苏某回来,不外是为了财而已,两败俱伤之事,苏某其实不乐意为之!”
“没兴趣!”
蒋天生淡淡道:“如果苏先生辞了商会会长之职,来我盛世集团,嗯,我集团的保洁倒是还缺几个人!”
苏玉华看一眼蒋天生,“蒋先生真会开玩笑,那既然如此,告辞了!”
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蒋天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走出盛世总部,苏玉华上了一辆宾利车。
车内,袁良平和文则中都在。
看着盛世的总部大楼,苏玉华眼里浮现一抹阴冷笑意。
“开始动手!”
“让各大媒体起底蒋天生的黑历史,给我曝光和揭秘蒋天生这位杭江大佬!”
“联系戴家杨家这些豪门家族,收回盛世各大商场以及门店的使用权,切断盛世的销售渠道!”
“最后……给我找本地人闹起来,举报盛世产品的问题,没问题给我制造问题!”
……
西岭,百雾山下一处山谷。
这是一座显得极为特别的村庄,村庄的建筑,都透着一种古典雅致的韵味。
这些建筑,多为木质,砖瓦占比不多。
而且,这村子的格局,如果在天上以无人机拍摄的话,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些建筑以八卦阵型排列,透着一丝玄妙神秘的意味。
在这个村庄内,人却是不多,偶有人
活动,也不过是零星的一个或是数个,显得寂寥且冷清。
在各种建筑形成的八卦格局的正中,是一座古旧的祠堂。
祠堂的大门上,是四个龙飞凤舞,气势凌空的古篆字:百雾公孙。
公孙是一个姓,十分古老的姓。
而百雾指的是百雾山,在西岭境内,此山不算宏伟,却延伸数百里,传言为西岭之灵脉所在。
此时的公孙氏的祠堂大门紧闭,在门外,一个中年男子躬身而立,似已站了很久。
如果向静姝在此,就会认出来,这不是旁人,正是徐家的家主徐允厚。
他孤身一人,立于这一栋冷清的建筑下,神色显得平静。
但他的眼神,却极坚定,没有半分迟疑与犹豫彷徨。
这一站,便是一个时辰。
徐允厚露出一抹失望。
这一天,恐怕是又要白等。
他来此地已有近半个月的时间,每一日站在这里等待一个时辰的时间。
百年华族的家主,世上能让他如此卑微等待的人,世间屈指可数。
但他知道,一切的等待都会是值得的。
只要这公孙祖祠内的那个人肯见自己,那说明徐家的大仇就能得报。
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当那个车队回到徐家古镇的时候,白幡竖起,几乎是家家哀哭。
那场面,他忘不了。
他唯一的儿子死了,为了家族他可以隐忍,不以为意。
但那近百家徐族核心精英子弟死了,他必须给一个交代。
不为什么家主之位,只为徐家这个百年华族能够继续存在下去,而不是分崩离析。
时代终究已经变得不一样,宗族对族人的凝聚力一直在减弱,哪怕是徐家这样的百年华族,亦不例外。
这样的刻骨仇恨,若不能报仇,那些死去的子弟的至亲,便会对宗族不再信任,徐家也面临崩塌的危险。
家风族规都只是约束,比不上人心易散。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发出一声怆然叹息,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在这里,不允许外人过夜,哪怕徐家和百雾山公孙氏的关系匪浅。
嘎吱。
推门声却在此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