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深慢慢的放开戚楠，将她的身子掰正，盯着她，一字一句：“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好色之徒？”
戚楠看着他的黑眸，沉默着。
好色和感情是两回事。
孟景深的心在柳如画身上是事实。
走道里的光线忽明忽暗，她久久不开口，似乎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孟景深拧眉，微微滚动喉结：“这辈子，我就做过一次。”
他的表情很复杂，像是不愿意说出口，又像是迫不得已。
戚楠知道，孟景深不会说谎。
他这种家庭出生的人，不屑于说谎，可恰恰是因为如此，这句话的冲击力才会如此的大。
戚楠愣住了，眼神中带着震惊和诧异。
孟景深一把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不想解释的，但我也不想随随便便当别人的父亲，你最好收起你的眼神。”
最后这句话，是警告。
戚楠咬着唇，有些想笑。
孟景深啊……
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就拿上次来说，分明……很厉害，完全就像是老手。
换句话说，他活了二十七年，什么女人都没碰过。
孟景深看着她唇角露出的笑意，知道她在憋笑，冷漠的放下手：“最好闭上你的嘴，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话。”
“你们小两口要做那档子事回房间做去，在走道里说这些害不害臊？老房子隔音差着呢！回去做声音小点！”戚楠刚要说话，楼下就传来房东的声音。
孟景深大概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被人说，脸色铁青，冷冷的开口：“开门。”
戚楠这才反应过来，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温卿卿租住的是单人间，除了一间房和卫生间厨房外，就没了，卧室兼当客厅。
孟景深进门，反手将门关上。
他不是那种出生以后就住大别墅，从未见过出租房的富家公子，以前去偏远地区救治的时候，住过一阵比这个更差的房子。
“你不是拿了三千万吗？钱呢？”
戚楠咬了咬唇，不敢说三千万都被人挪走了，干脆低头不说话。
孟景深走到床边坐下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戚楠垂着头，走到他的身旁。
“我问你一件事，你老老实实回答，不管你答案是什么，我都认。”
“好。”
“你跟赵峰，有没有关系？还有，十九岁时，让你怀孕的男人是谁？”
戚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跟赵峰没关系，事情是你妈提出来的，我没同意，至于我之前怀孕的事，我真不到是谁。”
这句话听上去很没有信服度。
自己怀孕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戚楠没指望孟景深会信，要是搁在她的身上，她也不相信。
“戚楠，我生气的原因不止是因为这个，你跟赵峰的事先搁一边，如画怀孕的事，你从哪里知道？而且会荒唐的以为，我是孩子的父亲？”
“是柳如画跟我说的，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
孟景深眉头紧皱：“所以，你就相信？还跑到我办公室来质问我？”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自己做错了？
可明明就是孟景深说离婚在先，是他说让她跟赵峰过日子的，怎么全变成是她的问题了？
戚楠咬了咬唇：“是你让我赵峰过日子的。”
“现在我不让了，不行吗？”孟景深冷冷的说：“你之前信誓旦旦的说，你不离婚，扭头就签了离婚协议，我想问问，是不是钱给够了，你就答应所有事？”
这一阵子，发生了太多的事。
本以为自己跟孟景深的关系，就此止步。
可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孟景深会坐在她的对面，这么温柔又严肃的跟她谈论问题。
戚楠突然鼻子有些酸涩，红着眼眶：“我坚持不了，所以就放弃了。”
孟景深沉默片刻，突然说：“你要是再坚持一会，我就会缴械投降了。”
他看着她脸上鲜明的五指印，语气放柔：“我哪有这么残忍无情，我只是想你低头跟我道个歉而已。”
所有事情，只需要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的事，她却迟迟没有做到。
“这个是离婚协议书，我没有签名。”孟景深把协议书拿了出来：“我之所以两次调解都没有来，就是不想签，现在你的态度呢？”
戚楠看着他，嘴唇轻颤：“你为什么不想离婚？我以为，你已经厌烦我了。”
“不想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我对你有感觉可不可以？”
戚楠曾经想过，如果这辈子她都能够赖在孟景深的身边，那可以不可以妄想一下，他能喜欢她？
可是现实太残酷。
他身边的女人如云，不缺乏千金小姐和大家闺秀。
而她呢？算什么？
那一天，孟景深说出这句话时，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中一样，除了激动以外，剩下的都是一片空白。
她从未想过这个男人会对自己有感觉，她以为这一阵子来的事让他早已产生了厌恶。
“三千万你留着，不用你还，这一阵发生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说法，还有，你跟陈泽希为什么扯到一块？”
戚楠张了张嘴，把陈泽希挪动三千万的事说了出来。
孟景深听完，脸色严肃：“陈泽希这事我会好好跟他算，明天周末，我带你回去一趟。”
戚楠不知道他所谓的回去是指什么，但是当天，她被孟景深接回了别墅。
孟景深晚上要值夜班，送她回去后就走了。
第二天倒是守信，接着戚楠回去。
回的是乡下，戚楠跟陈泽希待的县城里。
下车前，戚楠又一遍的确认：“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孟景深的食指微微敲打着方向盘：“属于哪一种，我暂时不清楚，所以在我摸清楚以前，你最好别离开我身边。”
那天，孟景深带着戚楠，第一次来戚远和宋佩的家。
凑巧，陈泽希的父母就住在隔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