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嘴摇头:“行了,先别说我家的事儿了,你这一大早的来石牛坊干嘛?”
“我这不是想要给你指一条发财路么。你们村人咋这么懒,我们村都去赶海,你们虽然远点,但是去了至少也能一天弄个百头八十的,添点收入他不香么?”
葛大嘴摇头:“别提了,我之前还真的开个村民大会,想要号召点人,组个团过去。但是有人阻挠呀。”
“谁这么不是人呀?”
“就是我们村养牛的牛大力呗,他就说你不是东西,喝酒泡妞打群架,在你手里捡不到好粪!你和外人在海边打群架的事儿,早就在大环山这几个村子传遍了。”
黄小娄笑道:“我那不是和外人么,外人来欺负我们,总不能忍着。你看我和本村的,还有邻村的,啥时候不是东西了!”
“那倒是,不过牛大力还说……”
葛大嘴说到这忽然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看着黄小娄。
“你咋地啦?说呀,牛大力还说啥了?”
“妈的,我想起来了,牛大力就是一脸的胡子!而且昨晚我回家一掀开被窝,就闻到一股子怪味,现在也想起来了,那是一股子牛粪味!”
“你是说,奸夫是牛大力?”
葛大嘴也不回答,回身就往家跑。
黄小娄看着他好像要杀人一样的表情,赶紧跟着他往回跑。
一脚踹开门,屋里的女人站了起来。
这个女人就是葛大嘴的发妻潘鑫莲。
相貌还可以,身材也不错,大胸细腰,就是胯骨过于宽大,所以得了个外号叫“潘大萝卜”。
此时在屋里打电话呢。
葛大嘴累死累活的,存钱买个手机,自己没舍得用,给了她了,预备着自己在外边干活的时候,往家里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方便。
此时一看葛大嘴风风火火进来了,潘鑫莲怒道:“你一早上哪去了?吵两句嘴你至于么,饭都不做就走!”
葛大嘴怒道:“我问你,昨晚的那个人是不是牛大力?”
“哪来的人呀!”
“还不承认是不是?你再不承认,我就去找牛大力!”
这时候潘鑫莲的手机里响起一个声音:“小潘潘,是不是你家葛大嘴回来了?”
葛大嘴离得近,听得清,一把抢过手机,骂道:“你他妈是谁?”
那边手机一下挂断了,葛大嘴一看,手机号显示三个字“牛大力”,差点气昏过去。
“我刚走你就给牛大力打电话,你也太贱了!”回头就往出走,“老子找那个姓牛的拼命去!”
一把拉住门口的黄小娄:“你说过帮我的,现在帮不帮了?”
“帮,走吧,我也想问问他为啥背后说我坏话!”
这俩人前脚出门,潘鑫莲就赶紧又给牛大力打了过去。
“大力,葛大嘴去找你麻烦了,快躲躲……”
那边传来牛大力不屑的声音:“操,他是不是以为我怕他呀,你让他来,我就看看他怎么找我麻烦……”
“别说了,他都快到了,跟黄小娄一起去的……”
电话那边传来牛大力焦急的声音:“他俩咋混一起去了?我鞋哪去了,快点拿过来,我要出去一下……”
接着电话就没了声音。
潘鑫莲“呲”的一声,心说,还以为你真的很英雄呢,一听黄小娄跟着就要跑了!
黄小娄和葛大嘴到了牛大力家门口,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新鲜的牛粪味。
葛大嘴骂道:“对,昨晚被窝里就是这个味儿!”
伸手“咣咣咣”敲大门。
大门一开,一个三十来岁的娇小女人走出来。
一看葛大嘴,吓得咣当一声,又把门关上了,把葛大嘴鼻子撞憋了。
葛大嘴气得一脚踹出去,门板差点飞了,顶着门的娇小女人“蹬蹬蹬”倒退十几步,一屁股坐在牛粪上了。
刚才葛大嘴气势汹汹的样子,引来不少村民跟着看热闹,此时俩人进院子关门,后边看热闹的村民就站在门口听着。
牛大力的老婆赵秋燕今年三十五岁,长得小巧秀丽,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多了。
她和牛大力结婚早,十七岁的时候就给牛大力生了儿子。
原本以为这辈子牛大力会拿自己当做是个宝贝,但是婚后不久,牛大力进千山镇就因为找女人被派出所给抓了,彻底粉碎了赵秋燕的幸福梦。
本来是要离婚的,但是牛大力也是半个流氓,到她家又耍又闹,又要杀又要砍的,搅合的鸡犬不宁。
赵秋燕没有办法,只好认命,又回来跟他过日子了。
但是从此以后牛大力的沾花惹草从地下转为公开了,在屯子里也是韵事不断。
不是调戏这家的媳妇,就是挑逗那家的姑娘,仗着和湖山村杨大虎一伙儿交往不错,在这个村也没人敢惹他。
赵秋燕属于典型的家庭妇女型的,热气吞声跟着牛大力过日子。
守着自己的儿子,把儿子当做是自己生活得希望。
也不只是娇惯成性,还是随了牛大力的秉性,她儿子石大柱长到十八岁,和他爹一个鸟样,见到女人就迈不动步。
赵秋燕就是这么一个弱女子,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天忽然葛大嘴和黄小娄气势汹汹闯了进来,吓得坐在牛粪堆上都不敢起来了。
黄小娄伸手拉着她的手把她扯起来,说:“你不用害怕,我们是来找牛大力的。”
葛大嘴也说:“和你没啥关系,牛大力在哪?”
说着,伸手帮着赵秋燕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牛粪,脏了自己一手。
赵秋燕说:“牛大力……他也不在呀,去镇里了!”
这是牛大力刚才交代她这么说的,说完了,有意无意地往牛牛圈里扫了一眼。
这女人不会说谎,神色慌张的样子早就被黄小娄看出来了。
顺着她的眼光网牛圈那边一看。透过木板缝隙看见里边蹲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