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时,他身后的狐朋狗友还在说,「诶,周七公子这是这么了,以往不该早就发飙了吗?」
「我看这女子身段挺好的,该不是周公子看上了吧哈哈哈哈!」
「我看也是!」
周阚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可思议地一顿一顿地转过头去看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一群没见识的混蛋,你们是想害死老子吗!可闭嘴吧!!
周阚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周七公子的一系列的变化让姜苒起了疑心,目光在周阚的脸上扫过,眼眸中的紫意微不可查的一闪,对方顿时茫然了一瞬。
「摄魂术」
一瞬而过,紫意在眼眸中收敛,姜苒闭了闭眼,转了转手上的戒指。
虽然早有联想,但没想到祁遇在茗霄还真是属实的天潢贵胄之辈,能让周阚如此忌惮。
姜苒不畏惧这所谓的羽泉七公子,但李田良等人还要继续在茗霄做生意。
既然威也立了,今日过后,至少明面上不会有那么多闲言碎语,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必要把人得罪太狠。
忖度片刻,姜苒眼眸微转,淡然道,「若是周公子想与姜某切磋武艺,大可去比武台上,忽然挥剑,姜某心急,倒是不小心把周公子的剑给弄碎了,多有得罪。」
虽然这个台阶给的随意又傲慢,但周阚却松了一口气,连忙顺着下了,「没事没事,不怪姜小姐,是小爷唐突了。」
「那这把剑……」姜苒垂眸看了看一地的白狼剑碎片。
周阚嘴角抽了抽,虽然不至于心疼,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没事没事,刚好小爷腻了想换一把剑……」
姜苒嘴角微微一勾,「周公子还真是宽宏大量。姜某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下次再和周公子切磋武艺。」
周阚:「好的好的。」晦气,谁要和你切磋武艺了。
「……」
一场闹剧如此收场,观望的人都十分吃惊。
「就这么过去了?今个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周七公子是改邪归正了?」
「与其相信那周纨绔改邪归正,我还不如相信从探月亭出来的人身份不一般,这才让那周纨绔夹起尾巴做人了。」不得不说,来往彼端庭的人大多都小有身份,此时便有位打扮颇为英姿飒爽的女子拿剑抱胸嗤笑,似乎丝毫不害怕得罪周阚。
就连和周阚一起玩的朋友都觉得诧异,询问道,「阚哥,你竟然就这么算了?」
周阚没好气,挥挥手道,「你们懂什么?那女人身份不简单,和祁家有关系,我只希望简简单单、安安稳稳地当个纨绔,可不想惹事生非。」
‘你惹是生非的还不少吗?"听完周阚这句话,狐朋狗友们不约而同地从心中浮现这一句话。
不过几人还是把周阚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喝酒去吧!」周阚摇了摇头。
……
当事人都走了,围观的人群也就要散了,就在这是,一道询问之声传来,,「这是发生何事了?」
来着似乎是不了解周阚的身份,不由询问出声。
众人瞥眼望向发出声音的方位,却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群穿着统一的人,只见来者一身青色的交领袍,左胸的位置上用银线绣了「凌轩」二字。
「是凌轩学院的……」
「对啊,这都四月近五月了,比斗大会在即,其他学院的人过来踩点也很正常……」
……
姜苒走之前,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有两位高手潜伏在暗处,想来是暗中保护周阚的护卫。
殊不知姜苒的这一眼让那两位暗卫心惊了一下。
他们的存在连周阚都不知道,暗中跟随在周阚身边,一来是保护他的安全,二来就是及时阻止周阚做出某些重大的荒诞事来。
两位暗卫互相对视一眼,‘我等可是识海境的修士,难道这戴面具的女人也是识海之境,可为何我们探查不出她的底细来?"
……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处斑斑驳驳的光点散射下来,洒在彼端庭道路两边的石板上。
李田良没想到事态会朝着如此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不过看起来情况不错,他是松了一口气的。
道路两旁行人很少,依稀可以虫鸟嘶鸣的声音。
姜苒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这种情况很多吗?」
李田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姜苒问的是什么,忖度着回答道,「没什么的,做生意嘛,总会有人眼红说些酸话的。」
李田良混迹茗霄城也有半年时间了,知道能在茗霄安置一道传送阵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彼端庭数来数去,可也只有三十二道传送阵呢,而他们宿岭县却有实力在茗霄插一道传送阵,每每想起都觉得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
所以不管外人怎么说坏话,李田良等人只当听不见。
当然,曙绪商会大多都是一些年轻小伙子,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李田良这般沉得住,就比如刚才,要不是有人拦着,有好几个小伙子憋红了脸,差点冲出去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李田良倒是有一颗大心脏,姜苒轻轻一笑,「不过以后,这样的声音会少很多了。」
李田良一怔,越发觉得自家县主是个谜。
开拓传送阵之际,许多势力来调查宿岭县,钱财诱惑之下,当然也会有人选择对外盘出,不过询问起有关传送阵的来历、县主的修为……县内却是无一人知晓的……因此外人当然也打探不到太多有用的消息。
‘不过,来往彼端庭的人多了很多,那些穿着统一制服、修为不俗的年轻人,极有可能是其余四大学院的学子来茗霄参与大比的。"
姜苒心中暗自忖度。
县内选拔大会就在这几天,也不知道宿宏学院的那群小家伙有没有自信和这些人对抗。
心里留下这个疑问,行数百步,一众人便到了彼端庭的出口,李田良等人和姜苒告别,他们要赶着去市场卖鱼。
而姜苒则带着陈矛叫了一辆马车,马车轮子轱辘轱辘地在青石板上转动,一刻钟之后,便到了蘅地。
「阁下,蘅地到了,客人,你们要在这里下车吗?」马车停下,马车夫敲了敲马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