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为一品绝顶的修士本身就不好对付,偏偏那位似乎还领悟到了“一剑破万法”的剑道,那就更难缠了。
通过适才的遭遇,他看得出来对方的身法极为玄妙,居然是佛门的“神足通”,那可是世间数得着的绝妙身法。
一个剑修,剑道高深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悟那佛门的神通呢?
这岂不是更不好对付。
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三个一品绝顶还得再加上两件厉害的法宝才行,最起码得能留的他!
“他的修为那么高吗?师父,我今天在会稽府看到了太清观的天宁道长。”
“天宁,他来这里做什么?”
“我碰到他的时候,他正和一个年轻人在一起。
另外,我准备去郭北县城一趟,今日和本地都尉闲谈的时候,听闻那里出现了假冒城隍的妖怪。
还是临安府的传来的文书,云林寺的僧人报的官。”
“郭北县?当初盛传那人就是在郭北县对吧?”听到这个县城的名字,老者眉头稍稍一皱。
“是,当时还有不少人专门去打听过,有些人还想要招揽那位。”
“那还是不要去的好。”
“师父,那人虽然修为高深,但观其所为,并非滥杀无辜之人,那贡品也未必是他所劫,我此去小心便是了。”那年轻的侯爷道。
“既然你非要去,路上务必小心,到了那里不要打听他的消息,若真要遇到他,不要动什么心思。”
“多谢师父提醒,我记下了。”
院墙外,一阵风起,王哲的身影消失不见。
“为妖怪的事去郭北县?”
王哲并未继续留在会稽府,而是回到了山上。
次日,一辆马车到了郭北县城外,赶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到了成为,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郭北县到了。”
布帘掀开,里面一个俊朗如玉的年轻人探头看了看,真是那位侯爷。
前面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县城,就和大雍那数百座县城没什么两样,远比不上会稽府,更不要说和京城比了。
“进城,先去**楼。”
“是,公子。”
车轮转动,嘎吱嘎吱,马车进了城。赶车的马夫找人问了路,然后径直来到了**楼。
“公子,**楼到了。”
马车停住,车夫下来,那侯爷下了车。年轻的侯爷看着眼前这座“**楼”。
“哟,这位公子,进来坐坐。”
眼看着这公子哥身上穿的乃是锦衣,气质不凡,立即有姑娘上前打招呼。一旁的车夫立即上前将她们拦住。
“哎哟,这位爷好壮实啊!”
“莫要烦我,叫你们老鸨出来。”侯爷径直进了**楼。
“这位爷,您里面请。”那老鸨闻声笑靥如花的迎出来,一步一扭腰。
“听闻你们这有位花魁,是个难得的美人?”
“哎哟,这位公子,您来的不是时候,那位姑娘年前就离开了。”
“带我去她的房间看看。”那侯爷扔下了一粒金豆子。
“哎哎好,这边请。”
那老鸨在前面带路,将他引上了楼,带到了顾念秋曾经住过的房间,那是整个“**楼”最好的房间。
那位侯爷房间里面转了一圈,在凳子上坐了坐。
“她可曾见过什么人?”
“想见她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还真没人能过让她满意的。”那老鸨道。
“一个也没有?”那侯爷又扔下了一粒金豆子。
“我想起来,我们城里一位年轻的捕爷曾经见过姑姑娘。”老鸨笑着捡起金豆子。
“捕快?叫什么名字啊?”那侯爷闻言微微一怔。
“对,叫王哲,当时他是和另外公子一同前来的,只不过那位公子没能见到顾姑娘。”
“很好。”那年轻的侯爷点点头。
从这**楼出来之后,他又去了城隍庙,看到的却是见到了一半就闲置下来的残缺庙宇。
待询问过附近的百姓,听他们这城隍从显灵到遭受天诛前前后后的经过之后他沉思了好一会。
“有趣,实在是有趣。”
他进了城隍庙中,那被被真火烧成的渣子还在。一大根的木株就剩下了一丁点的渣子。
那位侯爷盯着那对渣子,脸上露出惊讶神情。
“难道是真火?人仙!
若真是如此,那妖怪还当真了得,居然能引来人仙!”
他在这城隍庙中呆了好一会,随后又找到了那天夜里在城隍庙的工匠,仔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况。
“紫蓝色的火焰,顷刻间将木柱燃成了灰烬,那十有**是道家真火了!”
“这小小的一座县城还真是了不得啊,先有一位一品绝顶,后有一位人仙。
难不成是同一个人?”那位年轻的侯爷突然一怔。
“不可能,不可能,人仙都很难练成道家真火,从未听说过未成人仙便能练成真火。”旋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从这的城隍庙出来已经是下午,他又去了一趟县衙,想要见见王哲,不了得到了对方年前就已经告假的消息。
“告假,去了哪里?”
“不知道,前几天还有人见他回来过,好像是因为平日里和他要好的一位同僚生了孩子,他去喝喜酒。”
随即这位侯爷又问了一些关于王哲的事情,他问的很细,年龄、模样、平日里有什么爱好,等等。
当他听到了卓思危的名字之后稍稍有些惊讶。
从衙门出来之后,他的脸上满是笑容。
随后他找到了王哲居住的宅院,轻飘飘的进了院子,轻松的打开了铜锁,进了屋子,转了一圈,看着普通的陈设,还有一张摇椅。
他走到摇椅旁伸手试了试,然后轻轻的躺了上去,嘎吱,嘎吱,摇椅摇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从屋子里出来,重新将门锁上。
当天夜里,他便在这郭北县住了下来。
他住的地方有些怪,就在**楼,就在那花魁娘子的房间。
躺在床上,枕着顾念秋曾经枕过的枕头,微微眯着眼睛。
“来这郭北县也就罢了,还非要装一个青楼女子。”
年轻的侯爷慢慢的伸出手,摊开了五指,然后缓缓的握住,攥紧。
次日,一个宁静的山村中来了一驾马车,车上下来一个人,来到侯助的家门外。
看着老旧的木门,他正要敲却突然停下,转身上了马车。
“走。”
车夫听后驾着马车就走。
“公子为何不进去看看?”
“还是不见了,去兰若寺。”在敲门的那一刻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二十岁,一品绝顶,纵使剑圣复生也未必如此,所以应该不是他,万一,万一呢?”
“是,公子。”
这位侯爷又去了兰若寺,见了广云禅师,聊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便告辞离开。
在天色将暗的时候来到了那片死寂的丛林,找到了那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他站在旁边向里望去,没有下去。
从这里离开之后,他腾空而起,飞在半空之中,轻飘飘,好似一朵云彩,过不一会他便来到了那座破败的山神庙外。
独自一人进了山神庙,看着破败的大殿,落满了灰尘的神像。
“原来你没死!”他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百里之外的山上,
一大锅的饭,来福夯吃夯吃的吃的很香。
王哲一个人坐在山石上,抬头看着天空,有山风迎面吹来,十分的舒爽。
他抬起手来轻轻的按着在身前虚空。
在他的身前,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这这天地隔绝开来。
他身在天地之中,却又被排斥在外面。
这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参悟道经,希冀在里面能找到破开这层屏障的方法,他也试图通过手中剑斩开那道屏障,都没有成功。
明明感觉到了,就是破不开,颇有些无奈。
要知道绝大部分的一品绝顶这一辈子都卡在了一道关卡之上,致死都没有窥破。
吃饱了来福咬着尾巴来到他的身前,蹲下,学着他的模样王哲天空。
“还是你好,心思少,没烦恼。”王哲笑着摸摸狗头,“嗯,你这脸是越来越大了。”
土狗听后叫了一声。
“看这天象怕是要下雨了,而且一时半刻停不了。”
王哲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当天夜里就下起了雨,起初淅淅沥沥的并不大,到了后半夜大了许多,而且雷声滚滚。
正在盘膝而坐的王哲突然睁开了眼睛,抬头望着外面,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步来到了山洞外面,站在风雨之中,抬头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风卷着雨滴从天而降,天地之间横着一张巨大的雨幕,山巅如龙,在云层之中穿梭。
忽的一道雷电撕裂开了云幕,于顷刻之间从九天之上坠落人间,轰隆一声落在了某处。
“雷电,雷劫?”
适才在那山洞之中,王哲听到雷声,突然想到了雷劫。
那青蛟为什么要渡劫?
因为渡劫之后,它的身体会产生质的变化,会得到升华,变为更高层次的存在。
这个变化不是凭空产生的,需要自身的积累,还需要雷电的刺激。
那传闻的修士渡劫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在积累足够的情况下,经过雷电的淬炼让自身达到一种全新的境界,无论是肉身还是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