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七点多。
我和安安下了火车,现在气温一天比一天凉,尤其安安昨天晚上还沒睡好,我这人沒啥优点,就是心疼媳妇,脱掉外衣给她披上,又夸张的在出站口给她买了个棉的雷锋帽,戴在了头上。
“我这形象还能不能行了,,不戴这个帽子,丑死了。”安安撅嘴强烈抗议。
“你要听爸爸的话,爸爸都是为你好,乖昂。”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挺认真的说道。
“滚尼玛哒,我要吃永和豆浆,。”
“不许骂爸爸,爸爸给你买。”
“快点滴,我上车等。”
“好叻,我就喜欢你使唤我,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我很幸福,当然也很贱。
安安上了出租车,我就去了旁边的永和豆浆,屋内排队的人挺多,我等了一会,到吧台随便买了点吃的,就出來了,但当我拎着食品,刚刚走出门的时候,一抬头,突然看见出站口,有四个中年从不同的方向聚集在了一起,其中有两个人是我在火车上见过的,当然也包括,我看着背影眼熟的那人。
我一直坚信不疑,如果我有文化,那就凭借这份好奇心,肯定也能当个中国爱因斯坦,或者霍金啥的,一遇到值得怀疑的事儿,我就想第一时间把它弄清楚,要不心里总好像有事儿似的,那感觉就跟便秘,屎沒拉太干净差不多。
沒犹豫,拎着东西,我直接就奔着出站口那边跑去,由于我下了台阶,所处的位置,和人流呈一个水平,所以视线有些受阻,只能快步前进。
“小崔和光明怎么还沒到。”领头中年冲着另外三人问道。
“打个电话吧。”有一人回答。
“早晨巡逻的多,咱们先走,上车打。”领头中年扔掉烟头,拎着随身携带的小包,直接上了出租车。
其余三人也拽开了车门,上了出租车,众人在火车站笼子里排了会队,随后缓缓离开,当我跑到这个位置的时候,就他妈的看见了个车尾。
“到底是他妈谁呢,。”
我身上那股邪劲儿又犯病了,站在原地,心里挺焦虑的骂了一句。
“向南,,你特么跟个长颈鹿似的,在那儿瞄什么呢,爷儿在这儿打等时,都花了五块钱了,。”安安摇下车窗,顶着雷锋帽,好像七十年代流氓青年似的喊道。
“爷儿,我來了。”
我毫不犹豫的飞奔了回去。
妹的,我的雅阁中的擎天柱,因为涉嫌人命案,被米忠国暂时沒收,所以临下车之前,我给老仙他们三个打电话,想让他们过來接我一趟,谁知道这帮,说五子可能已经不知道死活了,他们准备跑路去越南,。
我最烦说话不着调的,不想接就说不想接的,还他妈跑路去越南,龙江省都j沒出过,越南在哪儿就好像他们知道似的。
安安吃了东西,困的更厉害,但我一直挺精神,昨晚枕着她胸前的枕头,我睡得异常解乏,送了她回家以后,我就去了啤酒广场,哦,不对,现在已经改名叫东方盛会,假日火锅城。
白天东西都收拾起來了,宁海昨天晚上,就在这块临时搭建的办公室里睡的,我和他溜达了一圈,感受了一下里面的温度,霍,比我家都暖和,只是调料味太浓。
“整几个排风啊,,这味也太大了。”我皱眉说了一句。
“你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有人给安了啊,,那不得花钱么。”宁海揉了揉眼睛,挺不乐意的说道。
“钱会有的,而且很快,,这段时间如果挺不过去,你研究点贷款吧。”我递给了他一根烟,缓缓说道。
“行,我办办。”宁海点头答应了下來。
“这段时间,有沒有要新进來的商户?”我抽了一口,扭头冲宁海问道。
“有,还不少,不过已经装不下了。”宁海回了一句。
“这人缘做的可差不多,该j搂点钱了,,我有两个思路。”我舔着嘴唇说道。
“你说说呗。”
“先,要规范商户营业流程,几点出摊,几点收摊,要有明确时间表,,各家的工具摆放,要严格按照要求,loog牌要统一制作,标題要位置,要打上东方盛会假日火锅城,摆放位置要整洁,大方,整的正规点,还有,现在火锅城里经营项目重复的太多,烤羊肉串的就有四五家,,这样恶性竞争下去,对商铺和火锅城,都沒有好处,你把那些合同期短的,在重复行业范围内的边缘商铺,列个表,逐一剔除,拉进來一些新项目,比如麻辣香锅,牛肉面,这些东西会带來新的客源,。”我今天状态挺好,坐在餐桌上,开始滔滔不绝。
宁海听的很认真,点了点头,插了一句:“是不是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
“适应市场者,生存,抵触变革者,淘汰,,咱们和这些商户,其实说不上谁是屠夫,谁是驴,,他们捧起了咱们,咱们也给他们带來了利润,不存在谁亏欠谁,。”我缓缓说道。
“也对。”宁海可沒那个魄力,说他开的是善堂,所以只能点头。
“咱毕竟身处人情社会,具体尺度,具体商户,你去协调。”我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你还挺会做生意。”
“我不会做生意,但我会做人。”我龇牙说道。
“真他妈不要脸。”
“哈哈。”我挺不好意思的笑了,继续说道:“租金这块也得变,不能再瞎要价了,你走两个咨询公司,实在不行花点钱,让他们调查一下,一般美食广场的收费标准,咱们套个模板,把价格压低一点,,就可以参考。”
“这事儿我看靠谱,人家都他妈按米数算钱,就咱们还按位置算钱。”宁海非常赞同的说道。
“那就先这样,我今天还得找鲁道远,把合同签了。”我缓缓说道。
“你给他打电话了。”宁海随口问道。
“沒有。”
“那你咋知道,他今天跟你签合同呢。”宁海皱眉问道。
“呵呵,我今天从外地回來,他肯定比你知道的快。”我淡然一笑,溜溜达达的走出了啤酒广场。
“操,这让你装的。”
宁海恶狠狠的冲地上吐了口大黄痰
离开啤酒广场以后,我刚走沒两步,电话就响了起來,随手接起,竟然是老向给我打的电话。
“崽子,混的挺好呗,家都不回了,是不,,虎子饿的都快把我吃了你知道不,。”老向破马张飞的骂道。
“我最近有点事儿,今天刚回h市,看看晚上回去一趟。”我随口回了一句。
“你现在就回來吧,我找你有点事儿。”
“啥事儿啊。”我皱眉问道。
“我沒啥事儿,你王叔找你。”
“哪个王叔。”我不解的问道。
“一中门口住着的那个。”
“急事儿啊。”我再次问了一下,因为下午鲁道远肯定得联系我,现在回去太折腾。
“不急事儿我找你啊。”
“行,那你等我吧。”
说着,我和老向挂断了电话,打了个车就奔家里赶去
我赶到的时候,老向和一个跟他岁数差不多的人,正坐在外面喝茶,这俩人也是真有瘾,这都十度左右了,坐外面也不嫌冷。
“小南回來啦。”
“王叔。”
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坐,快坐。”
王叔有些局促的站了起來。
“呵呵,好。”我点了点头,就坐在了老向旁边。
“嗷呜。”
虎子眼眶子饿的敖青,趴在石桌底下,有气无力的跟我打了个招呼,我摸了摸它的脑袋,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零钱,扔在了地上。
“汪汪汪,。”
它瞬间窜起來,淌着哈喇子叼着钱,一顿尥蹶子狂奔,扭着这几天明显瘦了的屁股蛋子,直接跑了。
“你家这个狗比人也不差啥了。”王叔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跟他一样,奸懒馋滑。”老向撇着嘴,说了我一句。
“王叔,找我啥事儿啊。”我根本沒搭理他,扭头看着王叔问了一句。
“真有点事儿。”
“呵呵,你说吧,能办我就试试。”我给他倒了点茶。
就这样,王叔整理了一下思绪,把他要求我的事儿说了。
这事儿的大致经过就是,前段时间农忙结束以后,有个收苞米的找到了他,让他帮忙去农村收粮食,收完以后,直接送到那个人手里,然后每车多给老王一千块钱作为跑腿费,刚开始老王不想去,但奈何这一到快入冬,啥活都少,他又沒正经工作,也不能一直在家闲着,所以就答应了。
刚开始收的很顺利,一车货,一点钱,但这买卖干到尾声,粮食都被收的差不多以后,找老王那个人,就开始玩埋汰的了,先是用借口扣了老王两车货,老王刚开始也不以为意,但第三车,第四车,送去的时候,那人还是沒当场点钱,非让老王再整两车以后,一起算。
老王感觉事儿不对,想把货拉走,但却遭到了毒打,他儿子鼻梁骨都被踢折了,他报案了,但派出所一直沒抓到打人的人,收苞米的贩子,也死活不承认是他找的人。
这老王家里沒啥经济条件,每一车货又都要他自己垫钱,四车货,将近八万块钱,这是他承受不了的,所以找到了我。
而他说的那个苞米贩子,我也听过。
太平,白涛。
据说马力嗷嗷足,名儿也杠杠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