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那伙计敲响了宇文仲的房门。
谁?
宇文仲在房内发问。
客官,是我!
听得是伙计的声音,宇文仲轻轻拉开房门,将头伸出来。
小二哥,何事?
客官,这不是天色不早了,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吃晚饭呢?
伙计笑眯眯地看着宇文仲。
哦,我差点忘了,那劳烦你备两斤牛肉,两个小菜,一壶老酒!
好嘞!
伙计听了,转身便去。
宇文仲心知有异,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且看看再说。
菜上得很快。
少停,便见一个美艳的妇人手托食盘,扭着身子走到了宇文仲门前。
只见她轻抬玉手,在门上轻叩几下。
客官,您的酒菜来了!
宇文仲一听是个女人的声音,疑心更起,他先将剑用包袱压住,然后起身开门。
那女子却不待他让开,就直接一脚跨了进来,差点还撞了个满怀。宇文仲只得退到桌子旁。
客官,妾身是这醉仙楼的掌柜,欢迎您大驾光临!
自然,她就是赛云娘了。
说着,赛云娘柳腰轻扭,将酒菜一一摆在桌子上。然后,又拿起酒杯,姿态优雅地给宇文仲倒上。
客官,您请!
宇文仲尴尬地接过酒杯,却并没有喝下去。
哟,客官,您是不是觉得缺了点什么?呵呵!
宇文仲放下酒杯,正色道。
感谢掌柜亲来送酒菜!我们不过路人而已,有吃有住,已甚好,甚好!
唉,你这客官哟!
赛云娘故作娇嗔,便欲用手去拉扯宇文仲。宇文仲不由老脸飞红,连忙甩开。
呵呵呵!
赛云娘十分得意,再次浪笑起来,忽地,她用手指了指床上的徐浪。
那位小官人怎么不起来一起吃?
宇文仲早有对策。
哦,他啊,生了些怪疮,又在路上感了些风寒,先歇一会儿。
啊,那容我瞧瞧!
说话间,赛云娘已经扭到床边,宇文仲自然没法阻拦。此时,徐浪蒙住了大半边脸,只露出个小光头,正闭着眼装睡。
赛云娘拉开一看,哎哟,果真满脸刺疮,实在辨别不了是不是要找之人。
她只好连忙把被子盖上,嘴里呸呸几声,心里直喊晦气。
客官啊,这小官人实在病得不轻,我就先,先走了!
说罢,她不再扭着身子,而是几个大步就出了门。
姥姥的,如果不是那小子,老娘非得多收你们点房费不可!
宇文仲看着她离开,嘴角微微一笑,过去再将房门关上。
走啦?吃饭喽!
徐浪赶紧从床上一骨碌地爬起来,那满脸的刺疮,着实有点倒胃口。原来,还是宇文仲急中生智,趁伙计出去的间隙,给徐浪易了容。加上本来光线就不是太好,赛云娘一眼之间,确实也看不细致。说来,也着实有点凶险。
且慢!
宇文仲毕竟是老江湖,他从身上取出一根银针,分别到酒菜里都插一插,见银针颜色不变,方才长吁一口气。
吃吧!
此刻,天色又暗了几分,斜阳渐隐,醉仙楼的灯火也开始点亮起来。
忽然,却有一阵木鱼声笃笃传来,渐渐地到了醉仙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