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声一直未断,这老和尚实在是精力充沛。可大堂里的人没接到命令,又不敢撤走,直被这木鱼声敲得昏昏欲睡。
秋红、赛云娘、夏青还是在那隐秘的房里喝着茶,他们的耐心也是够好的。
外面的眼线一直没有新消息传来,该住店的也早已住店,料来外面已无什么可疑之人了。
唉,又空守一天了!
赛云娘一声叹息,接着又打了一个呵欠。
无妨,只要白日里没漏过,晚上从此过路,一个都跑不了。
秋红虽也焦急,仍能相对镇静。
呵呵,妹妹说得极是,极是!
夏青也端着茶杯,故作潇洒地附和着。
只是,这敲木鱼的老和尚,恐怕不是一般人啊!
派人暗中盯着他就是,本道和少林有仇怨,若他是少林高僧,那就要麻烦得多了。
秋红答道。
也好,他不动,我们也不动他。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赛云娘上前打开,一个相貌有几分儒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见过二位莲花使!有急报!
秋红立即站起,神情紧张。
文堂主,快说!
此人正是这醉仙楼地面的堂主文亦儒,看起来仪表堂堂,颇有些书生气,实则也是一个硬茬子,善使双短刀,寻常难遇敌手。
京师方面传来消息,方醉夫妇二人先时并未南下,而是到了京师,所为何事,未言明。白云使与其在京师城大战,伤其一掌,已逃。徐涛之子与另一老者暂不知去向,推断应从此路过。
哦,原来如此!
秋红背身踱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眼神阴狠。
云娘,继续盯紧那两个客人,我们等夜深再下手,错了也不打紧!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还有,楼下的兄弟各自埋伏起来,分几个盯住老和尚,其余的少部分守住大门,大部分都到二楼来!
诺!
赛云娘应道,接着转身出去做安排。
文堂主,若这两人正是我们所找之人,那手下功夫就一定不弱,到时候,你且带兄弟们打头阵,我和夏使负责接应!堵死他们的出路!
遵命!管教他们插翅难逃!
文亦儒外表儒雅,心肠却歹毒得很。其实他看到秋红如此大动干戈,内心是甚为不屑的。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在星月道里,下属从来只有服从的份儿。
一切谋划都开始在有序地进行中,无形的杀气在黑夜里尤其让人不安。
对于宇文仲来说,他也是不敢轻易入睡。强敌在侧,责任重大,他半分都不敢马虎。房间里的灯早已关了,可他和徐浪都是和衣而眠,眼睛不离窗外。
浪儿,怕不怕?
他摸了摸徐浪的头,充满怜爱的柔声问道。
不怕,有宇文爷爷在,浪儿一点都不怕!
徐浪睁着他大大的古灵精怪的眼睛,心里倒是一片云淡风轻。
但宇文仲却知道,真要打起来,他固然有机会自保,却只怕照顾不到小徐浪。
他紧紧地握着放在身侧的宝剑,暗自运功,让周身都保持在一种高度警惕,能随时出击的状态。
只要过了今晚,出了这地界,后面的路要好走得多,便是星月道想拦也未必拦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