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傅蔓睡的迷迷糊糊中,电话铃声大作,她胡乱接起。
“蔓蔓,你来青州都不来找我,良心被狗吃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是她大学时候的舍友,季姿,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后来傅蔓急匆匆的出了国,便断了联系。
季姿长的漂亮,当时是她们院的院花,傅蔓的美丽让人赏心悦目,动如脱兔,静若处子。季姿有一种妖艳的美,两人风格大相径庭,甚至连性格也相反,但往往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很和谐,毫无违和感。
傅蔓一个激灵,忙坐起身,道,“季子?”傅蔓跟班里的同学那时候嫌季姿的名字念着拗口,都喊她季子。
“还算有点良心,这几年你丫跑哪儿去了?老子想死你了。”季姿家世很好,听说背景家大业大,还有一个很有钱的哥哥,但是丝毫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说起话来总是没遮没拦的。
傅蔓被她的一句“老子”引的笑,顺着她的话接道:“恩,家里出了点儿事,最近才刚刚回来。你怎么知道我来青州了?”
季姿轻笑,“江辰说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傅蔓听着电话里微微有些失落的嗓音,胸口堵的慌,无力而彷徨,道:“季子……”电话那头的季姿淡笑着打断,“蔓蔓,我们好久没见了,听说你回青南工作了,晚上出来聚聚吧,好多同学也都挺关心你的情况的,好歹出现一下让大家知道你还安在吧?”
傅蔓握着电话的手微微一滞,良久才缓缓开口,“行,你们定吧。”
傅蔓准时准点的踏进了季姿说的包厢,里头的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侃大山,班里五十几个同学来了近半数人,俨然就是一个小型同学会,傅蔓暗暗在心底佩服起季姿的组织能力,才这么一会儿工夫。
其实有好几个同学都是本地人周末大家都没事儿喊几声一般都能出来,还有几个跟傅蔓一样是江城的,开车也就是一个小时多点儿的路程,除了一些家里比较远的、出国的,季姿把能喊的都喊上了。
久别重逢喜悦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包厢,傅蔓前脚刚刚踏进去,便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耳畔传来季姿银铃般的笑声,“蔓蔓。”傅蔓淡笑着任由她搂着,轻声应道,“嗯,季子。”
“咦,这么些年蔓蔓你变化好大,有点朝着知青展的趋势啊?不行不行!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傻乎乎的你。”才这么会儿功夫季姿就察觉她的些微不对劲儿。
傅蔓勾着唇角笑,“不,是老了。”
往昔的同学一个个都围了上来,都纷纷询问道,“蔓蔓,你走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害我们都好担心,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了。”
“是啊,是啊,你这家伙怎么搞的?”
“江辰跟辅导员都急红了脸,差点没闹到院领导那里去,但也拿不到你的任何联系方式……”
“……”
众人喋喋不休,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
傅蔓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却不知该解释什么。人群中有人疑惑的问了句,“咦,季子,怎么江辰没来?”
季姿眼神微微一闪,道:“应该等会儿就来了。”
“蔓蔓,我出去一下,你先坐下休息会儿。”季姿对着傅蔓叮嘱了几句,便转身出了去,
季姿手握着电话举步走到包厢外,“啪”带上门,将噪杂的声音都阻隔在里头,不断地拨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那头却一直都是“嘟嘟嘟……”的声音,冰冷的女音直凉到她心底。
***
那头沈君成一大早便带着妹妹沈一一过了来。江瑾言一身运动装刚跑完步回来,湿哒哒的汗水顺着额头,手臂滑下,深色的背心早已汗湿的服帖在后背上,一进门,便瞧见两人,冲着他们微微一颔,道:“你们先坐,我上去换衣服。”说完顺着旋转楼梯而上。
沈一一捅了捅沈君成的手肘,盯着江瑾言修长的背影说道,“瑾言哥找女朋友没?”
沈君成侧头目露凶光的瞪着她,一字一句叮嘱道,“关你什么事?老实呆着,少打他主意,你能驾驭的也就江辰那小子了。”
沈一一撇了撇嘴,不言不语。
佣人沏了一壶茶,放在他们面前的小几上。江辰妈连忙从屋里头出来,笑着上前拉住沈一一的双手,和蔼道:“一一啊,来让伯母看看,是不是又漂亮了?”
沈一一回以羞赧的一笑,低下头,声音轻柔婉转撒娇道,“伯母,您最近气色真好。”
江辰妈听后开怀大笑,被她哄的乐呵呵。
江瑾言洗完澡出来便进了江辰房间,掀开被他捂的紧实的被子,道,“起来,沈家妹妹来了。”
江辰猛然清醒过来,神色一凝,“她来干什么?”拧着眉暗忖了会儿,顿悟,问道:“你让沈君成过来的?”
江瑾言沉沉的眸子不置可否的看着他,江辰明了,心里一阵烦躁,一把夺回被子蒙在头上,“你什么意思?江瑾言,我告诉你,我就喜欢蔓蔓,就喜欢她!谁我都不要,我就要她!”一脸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赖在床上死活不起来。
整个空旷的房间都回荡着他信誓旦旦的声音,江瑾言沉眸蹙眉,漆黑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盯着床上的江辰,一字一字缓缓道,“起来。”
江辰不甘示弱回视着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的男人,心里却有些虚。江瑾言虽是他的表哥,但三人都是独子,但也跟亲兄弟差不多,从小到大,江辰就对江瑾言言听计从的。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哥哥从小就对什么事儿都不在乎,待人处事永远是一副彬彬有礼、谦谦君子的样子。但是,如果你的童年身边一直有着这样一个众人夸、人人喜的角色存在,自己一犯错儿老师长辈便说,“你多学学你哥哥,瑾言就没这么多事儿,听话又懂事,又让人省心。”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好像自己做什么都很无力,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拼尽了一百分的力气取得的成果却不如他只用五十分的效果好。
从小,江敏州便用军队的自律管理方式管教他们,比如叠被子,吃饭,晨跑……在江辰和江昊被老爷子魔鬼般的训练下折磨的哭天抢地时,江瑾言淡定的完成一系列的训练背起包去上学。
他一直便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很厉害,但是也不需要身边的人一遍一遍的提醒他,他也明白自己做的不够好,可是他已经很努力想要靠近,很努力想要做好,但往往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虽有时候心里会觉得难过、不甘心,但是江瑾言话不多,甚至有点孤僻,但是对他们兄弟也是真的好,江昊和江辰犯了错,他便会替他们背黑锅。江敏州可怜他从小没了妈,也不忍多责骂。所以他们顶多抱怨几句,却也没有生过大矛盾。
这么久以来,他们从来没见过江瑾言生气,火的样子,这次他甚至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对傅蔓那股强烈的占有欲。狠狠盯着他的眼神不免有些虚了,但一想到那张忽明忽灭的小脸,和那柔弱无骨的身躯,心间便涌上一股气。
江辰猛的坐起身,急红了眼,声音低沉,犹如靡靡之音,“哥,从小到大,我就没跟你争过什么东西,我也不敢跟你争什么,这次,就这一次,你把她让给我好不好?你们才认识没多久,感情能深到哪儿去,我不一样,我从大一就开始喜欢她了,我喜欢她七年了,整整七年了!哥,我用了七年时间都没能忘掉她,我忘不掉了,忘不掉了……”
此刻的房间,连空气都凝结了,紧张的气氛四处蔓延,江瑾言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情绪,脸色如常,没人知道他此时的情绪,江辰的痛苦,他看在眼里,第一次,感到茫然。
他淡淡的回过身,脑海中又浮现那张恬静的容颜,瞥了一眼床上狼狈的江辰,“先吃完这顿饭,你上次放了人家鸽子至少也要赔个礼,道个歉,其他的事,再说。”说完便快步走出他的房间。
午饭吃的很热闹,只除了江辰和江瑾言不说话,闷头吃饭之外,其他人叽叽喳喳的聊着家常,加之江季同小朋友各种卖萌撒娇求关注,餐桌上的气氛好不欢喜。
江辰妈盛了一碗乌鸡汤递给沈一一,道:“一一啊,女孩子多吃乌鸡对身体好。”
沈一一含羞接过,道:“谢谢伯母。”
江辰妈欣慰一笑,眼色使过边上埋头扒饭的江辰,道:“一一难的来我们家,等会你陪她出去逛逛。”
江辰的筷子微微顿了顿,语气略冷,“不去。”
江敏州闻言,一撂筷子,厉声道,“去!”
江辰不悦的蹙着眉。
沈一一面露窘迫,低着头,沉默了会儿,懦懦的声音传进江辰耳朵里,“江辰哥哥,去吧,我有话跟你说。”
江辰沉眸盯着她半晌,不语。
吃完饭,两人便出了去,江瑾言回房便接到温为东的电话,“你突然查钟家干嘛?”
江瑾言握着电话的手微微一紧,淡声道,“没,说吧。”
“没什么政治问题,八卦倒有一些。”
江瑾言蹙眉,“嗯?”
“钟易宁跟他妹妹*。这消息当时被钟远山压下来了,知道的人不多。靠,原来钟易宁还好这口,不知道妹妹的滋味尝起来是不是比较刺激。”
“啪”手中的电话狠狠的被砸到对面雪白的墙壁上,只留一具支离破碎地残骸。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又修了一下,呜呜呜……
乃们喜欢的话~不要大意的收藏我咩,
话说,乃们喜欢《毒宠》这个题目咩?兔纸想换个题目,乃们给个建议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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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修了一下,嗷嗷嗷……
乃们最近都怎么了……居然……都无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