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柏岩讲得越多,就越能意识到那北方兄弟会的可怕。
骆宾听着,也觉越来越胆战心惊。
他不是在北方兄弟会的命令下来杀方柏岩的,而是受人之请,收了重金而来。
本以为杀了方柏岩就算完成任务,很简单就有一千万入手,足够挥霍一阵。
谁曾想这里头的水远比他想的要深,深到让他这种化劲巅峰的高手也觉胆寒的程度。
当然,对方柏岩背后牵扯到的恩怨他有预计,甚至知道自己是受某个势力所雇佣。
但他没想到那北方兄弟会这么可怕啊。
而且,他众目睽睽之下屈服投降,跪在陈帆面前……这种事,怎么可能不被那兄弟会所知?
最让他恐惧的是,陈帆和方柏岩说这些,他一字不落全听到了。
在这种情况下,陈帆就算放他走人,他骆宾虽是化劲高手,那个北方兄弟会能放过他?
现在的他,意识到自己这一枚棋子,已经彻底把自己搭进去,抽不了身了。
凭着一身强悍的武道修为,他还可以躲一躲,但最终结果肯定不会太好……
君不见,方柏岩也是暗劲武者,且还家大业大,还不是被三言两语逼到要自杀了断的地步?
他额头冷汗涔涔,看着陈帆的目光越发忌惮与恐惧。
陈
帆让他跪在这里,当着他的面说这些的时候,就已经把兄弟会以后的反应给计算进去了!
且不说骆宾心惊胆颤,方柏岩继续说道:“他们必杀我而甘心,绝不会放过我!”
“我这个连队留在你这里。”陈帆点头说道:“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冲击这里,你自己外出时小心一些,防着一些暗杀一类的手段。”
“多谢陈先生!”
有战区保护,方柏岩还是心安许多。
陈帆点头,眼里泛出寒意,说道:“我会尽快将那兄弟会在京都的势力给连根拔起,你也无须太过担心。”
方柏岩道:“但愿吧。”
他已知陈帆的身份地位不同一般,但对陈帆能干掉北方兄弟会,还是持悲观态度。
有些事,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和体会,是无法理解的。
当然,如果可以,没人愿意死,更不愿妻儿家小被连,所以他还是很愿意接受陈帆的安排。
陈帆当然看得出方柏岩的悲观,也懒得多劝解什么,问道:“你再仔细说一说你对他们的所有了解!”
于是,方柏岩继续将他所知的,关于北方兄弟会的一切信息告诉陈帆。
半个小时后,该说的都已说得差不多。
北方兄弟会这个藏在暗中,狼子野心的组织,也在陈帆面前掀
开了面纱,露出了部分真容。
不过,方柏岩仍然只算是北方兄弟会控制的棋子,并不算是兄弟会的核心成员,对这个组织的构架以及隐秘,所知仍然不多。
倒是梁仲颖知道更深一些,因此才会那么绝望,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陈帆又问了几个自己关注和感兴趣的问题,得到了方柏岩的答案后,他转而看向骆宾。
“起来吧!”
陈帆说道。
即便骆宾是化劲层次的武者,也是双膝发麻发胀,起身时大觉轻松。
但相对应的是,他心底的不安与惶恐越发浓烈。
“你可以走了。”
陈帆瞥一眼骆宾,说道。
骆宾神色一愣,有点惊喜和难以置信,“当真?”
“我犯得着骗你?”陈帆淡淡道:“不过,下次撞在我手里,你应该知道你对我毫无任何价值了。”
骆宾闻言苦笑。
陈帆放他走,完全印证了他心底的想法。
只要走出这里,那北方兄弟会肯定不会放过他。
不过,他也没别的选择,拱拱手道:“多谢!”
说完他面对着陈帆后退,生怕陈帆不讲信用再对他出手。
陈帆却压根没再理会他,也没人来阻挡他。
他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同时打定主意一离开方家立刻有多远逃多远。
毕竟
也是化劲巅峰的高手,在武道界也算是一方之雄,那北方兄弟会势力再强横可怕,他还是有点自保之力的。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陈先生放过了他?”
方柏岩倒没有什么不忿之意,但却是有些疑惑。
“他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如果他投了兄弟会,反倒是资敌。”
方柏岩说道。
“等等看吧。”
陈帆目光悠远,淡淡回答。
放走骆宾,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测试一下兄弟会的反应,以此确定兄弟会现在的行事风格,以及有多少武道高手存在。
无论兄弟会是要灭骆宾的口,还是要收揽骆宾,又或者是放任不管,都是一种对今日之事的应对。
由此可以增加对兄弟会的了解,也许能够抓住一些破绽。
作为暗夜之主,陈帆知道,当一个组织做大之后,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破绽,各种各样的弱点所在。
他现在知道了是北方兄弟会在搞鬼,那就逼出他们的破绽,揪住他们的核心人物,那么让这个势力土崩瓦解也只是迟早的事。
他,是不败天王,是顶级门阀的话事人,背后是这个国度,所掌握的力量其实也是让这个组织胆战心惊,惶恐畏惧的。
方柏岩仍是不
安,问道:“那么,陈先生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看一眼方柏岩,陈帆起身,走向内院正堂那边,说道:“方门主保重,若是遇到什么事,想起什么情报,随时联络我!”
来到正堂,尚无双和其他人一直关注着他那边,此时迎了上来。
朝尚无双点点头,陈帆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目光落在荣老爷子身上。
荣老爷子目光有点飘忽,居然不敢和陈帆对视。
“荣老爷子,你年纪大了,可不要一世英名尽毁。”
荣老爷子一怔,眼里浮现一丝不安,强笑道:“陈先生所说甚是,我辈武道中人,应当以今日之事为鉴。”
看这老头子装糊涂,陈帆冷笑一声,说:“告诉那些人,我,陈天骄早晚把他们全都揪出来,一一捏死!”
荣老爷子故作讶异,而后愤怒,“陈先生此言何意?”
随他来的荣家晚辈对陈帆怒目而视。
陈帆却懒得多说,转身道:“今日,此地主人家有事,怕是不想再见外客。各位酒也喝了,该离去的就离去吧!”
朝尚无双点点头,陈帆大步往外走去,在中院停下,招过带队的军卒嘱咐几句,让他们驻守方家,等待命令。
而后便是离开方家,上车离开。
至于方达,却是没必要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