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兮竹的脑袋一瞬间有些晕乎,心里翻涌起滔天巨浪。
像是以前压抑着的什么情绪,在一瞬间翻涌出来,并且还在迅速扩张放大。
不过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将那块硬币大小的发声哭紧紧握在了掌心。
“你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听到?”穆兮竹又问了遍陆忱景。
陆忱景点点头。
穆兮竹便确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直接拿出手机给阿方索打了个电话。
“我查到了些线索,但要跟埃菲确认一下信息。”
阿方索有点儿震惊,没想到她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似乎比老爷子以前处理的速度,还要快上许多。
迅速把手机交给死气沉沉坐在病床前的女人。
埃菲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穆小姐,你是不是查出了什么?”
“我想问,在你女儿出事的前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来你们家?”穆兮竹问。
“没有!”埃菲否定的很干脆。
话说完,她才连忙解释:“穆小姐,你知道昂利的工作性质。外加上他确实是有把工作带到家里,继续来做的习惯,所以我们家一直很小心,基本上不让任何人来我们家里。为此就算昂利的工资再高,我们家的家务也都是我们自己在做,并没有请任何的保姆。”
穆兮竹闻言,沉着眉眼想了想,才道:“那你仔细想想,你家最后一次进入外人是什么时候。”
“去年的圣诞节。昂利是项目的负责人,所以他把项目组的人都请到了家里,开了一个小型的派对。”埃菲给出个肯定的答案。
但去年圣诞节距离现在已经有整整七个月了,那个邪祟说什么也不可能现在才动手。
“那你女儿或者你丈夫会不会背着你,带什么人回去?”穆兮竹继续追问。
若不是医院里躺着的那个男人,身上有残存的阴气,她甚至都不敢确定这件事是不是邪祟干的。
“利昂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每天那么忙,我还没有出门他就出门了,工作也经常是要到我们母女都把晚饭吃完了,才匆匆赶回来。”埃菲的声音猛的拔高了两度。
她这样的态度立刻引起了穆兮竹的怀疑,“厄兰格夫人,我是来帮你找真凶的,我希望你知道什么就老老实实的说什么。你若是刻意隐瞒,增加了我的工作量,我也可以选择不再管你的事,至于你说的什么配方,我也完全可以不用在意。
这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亡,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去帮他们,最后没有好的结果,这些罪孽最终也只会落到你的身上而已。”
埃菲死死的抿着唇,挣扎了会,才道:“我能先问问穆小姐是查出了什么吗?”
“你女儿的床后贴了个低频声波器。这种东西可以让年纪二十六岁以下,耳道尚有所不同的年轻人听见。对方利用这样的声音,让你女儿觉得她是被邪祟给缠上了,并且对方让她听的声音,还具有催眠的效果。
这东西会让人的情绪变得暴躁、疯狂,控制不住心里的杀意,哪怕是个再善良的人,也会具有恐怖的攻击性。”穆兮竹耐着性子,把她的发现先说了出来。
结果电话那头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咆哮。
紧接着是手机掉落,然后被挂断的声音。
埃菲直接掐住了床上那个还在昏迷的男人脖子,疯狂的摇晃了起来。
“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女儿!你这个混蛋!”
她尖叫嘶吼着,把阿方索吓了个哆嗦。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赶忙上前一步,死死箍住埃菲的两个胳膊。
用力一掰,便将她的手从昂利的脖子上,给掰了下来。
“无论昂利做错了什么事,他都已经活不长了,你还想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不成?”阿方索质问。
“搭上就搭上!只要能给诺娜报仇,我的命又算的了什么。都是这狗男人,他这两年在外面肯定是有了别的女人,他肯定是把别的女人带回了家,所以才会害了我的诺娜。”埃菲用力蹬着腿,想要挣脱阿方索的束缚。
“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吗?”阿方索很难想象,昂利会是这样一个人。
他也很难想象,昂利平时工作都那么忙了,还有时间去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那个女人打电话来跟我炫耀过,说我已经是个老女人了,对于昂利来说,就是个保姆。还说昂利平时连个碗都舍不得让她洗,什么都是由保姆做的。”埃菲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阿方索也惊到了。
虽然昂利平时的表现是很大男子主义,但他在研究所和朋友聊到家里,聊到妻子,那都是满满的自豪和眷恋。
这种享受家庭,并满足家庭的状态并不像是假装。
他也完全没有必要假装,直接不提其实就可以了。
在研究所里也不会觉得很突兀。
“你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你没有跟利昂说过吗?他是怎么说的?他很喜欢诺娜这个孩子,很希望诺娜能继承他的事业,继续研究药物,我能感觉到他真心实意的期盼,他应该不会跟外面的人和起来,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阿方索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结果这话音未落,埃菲的视线立刻射了过去。
那模样看起来,像是要把阿方索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你们男人果然是一个德性,他都要死了,他都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们男人还是要帮着男人说话。”埃菲恶狠狠的咬着牙,发出咯吱的磨牙声。
此时的她像是被扯下了最后一层伪装,彻底变成了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我并不是想帮着他说话,我只是想让你确定一下,那个人的身份是真是假,她有什么证据证明,她跟昂利真的在一起了?”阿方索耐着性子询问。
“她清楚的说出了昂利腿上的胎记。那个胎记就在他的大腿上,平时穿短沙滩裤都不可能看到。她还说了很多昂利的喜好和习惯,这些都不可能做假的。但我没有问昂利。
那个女人既然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昂利不肯跟我断,甚至不敢让我知道她的存在,所以她才会忍不住的自己跳出来,在我面前找存在感。我不傻,我陪着昂利这么多年,我们两个女儿都这么大了,既然他不想毁了这个家,我为什么要让那个贱人如愿?”
埃菲眯起眼,得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