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大还是村里的规矩大?你们心里没点数?”穆月华没好气的扫了他们眼。
黄家的人倒是还是想要说村子里的规矩大,但想到这远山村的人跟有毛病似的,屁大点事都要往警察局里告,又硬生生把快要脱口而出的话给收了回去。
但让他们顺着穆月华的话回答也不可能,便那么大眼瞪小眼的,谁都不肯认输。
穆彤彤在边上看的心里直乐。
只觉得这钱真是个好东西,看看如今她有了钱,连这以前眼高于顶的小姑,都像条看家的狗似的,把她护的牢牢的。
她只需要许以那么一丁点的小利,就可以让穆月华指哪打哪。
不过她可不会像她爹、她哥那么蠢,一边享受着别人带来的轻快,一边又拎不清的想要给她下绊子。
只要穆月华肯乖乖的,她倒是不介意以后顺手拉扯拉扯她。
转念穆彤彤又想到了,如今以今很少能在村子里见到穆芝芝,心里涌起了浓浓的不甘。
虽然她很怕,惹到了穆芝芝后又会遭来横祸,但心里却怎么都无法不去嫉恨她。
若是穆芝芝没有变的话,她又怎么会过上今天这种日子。
若是穆芝芝依旧老老实实的被她欺负,那阿爷、阿奶,还有她爹都不会死。
她娘和哥哥也不会坐牢。
他们都还会是原来,最疼爱她的那个样子。
穆彤彤翻来覆去的想着,还是不想就这么放过穆芝芝。
可就算是再不甘,眼下她也不会去做什么。
反正以后总归还是会有机会的。
“反正你一个要嫁人的姑娘,怎么能照顾我的彤彤。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带彤彤走!”郭老太也不想跟穆月华讲什么大道理,直接耍起了泼来。
黄东树、黄西城两兄弟,带着他们的两个儿子,上手便要去抢穆彤彤。
穆月华立刻伸手巴拉。
“怎么?你们现在还想在我们远山村光明正大的抢人了是吧?”
“抢了又怎么样?你看你们村子还有谁会帮着你们吗?”黄东树得意的道。
可他不说这话还好。
说了这话,村里那些围观的人,顿时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尤其是这穆姓族里的人。
“郭老太、黄老汉,你们做事不要太过分了!若是这穆彤彤答应跟你们走,我们也无话可说,但你们想动手抢人那我们可不答应。”
“就是!这里是远山村,穆彤彤再怎么样那也姓穆,穆家又不是没有人要管她,怎么也轮不到你们一个外姓的人来插手。”
穆月华和穆彤彤两个姑娘拿着两万多块,他们都还眼红着,想要找机会蹭上点。
可碍于这老穆家出了这么多事,又碍于穆彤彤过于邪门。
坐实了犯下了人命案子,可进警局转了圈,就这么没有任何处罚的被放了回来。
他们想要那些钱,多多少少也得掂量下,会不会也遭遇什么厄运。
但放在穆月华和穆彤彤手里,那怎么想也在穆家人手上。
断是没有拿出去给别姓人家的。
黄家这回虽然带了不少的人,但毕竟不可能有远山村整个村子的人多。
这村子里的人都站出来了,想要硬抢肯定是不可能了。
他们愤恨的挣扎了会,才又重新垒起那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冲穆彤彤温声哄道:
“彤彤,你原来不是最喜欢跟你娘来外公、外婆家玩吗?现在你们家出了这种事,都没有人能好好照顾你了,你来外公、外婆家,以后都让我们来照顾你,好不好?”
“不好。”穆彤彤想也没想,回答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黄家人脸上的笑都僵在了那。
穆彤彤冷着双眼眸,静静的看着他们。
“以前我以为你们是真的疼我,可我家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都没来,现在来是想干什么,不是大家该心知肚明吗?
换句话说,我阿爷、阿奶那些钱,按照现在法律的规定,我和我小姑一人一半,我的一半又有分一半给我哥,那最终我就只有五千。不过我这么大的孩子,每个月又有30块的生活费,五千块也用不上。
我可以先存在银行里,然后让村长和大队上帮我保管着,等我长大嫁人的时候,再拿回来当我的嫁妆。这样的话,你们还打算把我接回去照顾吗?”
“你的钱怎么能放在别人那!真要保管,我们帮你保管就是了。”黄东树立刻瞪眼反驳。
黄西城也跟着连声附和。
“就是!再说了你阿爷、阿奶的那些钱,还不是你赚来的,凭什么要分给你这个马上要嫁出去的小姑?是不是她说了什么花言巧语哄骗了你?”
村里其他的人也有些震惊。
他们没想到,穆芝芝会把这已经到手的钱,又拱手相让了一半给穆月华。
这样一来,那娶了穆月华岂不是能拿到她手里,一万块的嫁妆?
远山村的人心思立刻活络了起来。
不过他们显然是想多了。
穆彤彤怎么可能会做出,把这么多钱拱手相让的事情。
她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气黄家的人罢了。
关于这两万块钱归属的问题,穆彤彤私下早跟穆月华谈过了。
穆月华倒是识趣的很,直接了当就说了,这钱也不是她赚的,她自然是一分不要。
只希望她留在家里照顾穆彤彤的这几年,穆彤彤能让她吃饱、穿暖。
穆彤彤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这穆月华一分不要,她自然是会给她买新棉被、新衣服、新鞋子。
并且还许诺,让她先复习个两、三年。
等到自己也到了要去城里读初中后,穆月华再去参加入学高中的考试。
到时候她们就在县城里买套房,两个人便一起在县城里读书。
等到她初中毕业、穆月华刚好也高中毕业了。
那个时候再去京都,王南元也不可能掌控了她们两个。
“穆彤彤,你这孩子倒是说话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黄东树见穆彤彤低垂着脑袋,半晌不出声,气急败坏的伸手就想要去扒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