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玲?”黄老爷子惊诧地将她抱起,却怎么都叫不醒她。
“放心,她没有事。”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黄老爷子惊恐地回头,看见薛东篱正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双腿交叠,双手在膝盖上十指交叉。
月光撒在她的身上,她极美,就如同月中仙子。
但在黄老爷子的眼中,她就如同鬼魅一般。
“保镖!”他高声喊,但没有人回答。
薛东篱道:“不用白费功夫了。外面的那七个保镖已经都被我解决了。”
什么?
黄老爷子大为震惊。
那些可都是他高价聘来的好手,其中一个还是丹劲初期的高手。
“黄老爷子,我与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派杀手来杀我。”薛东篱道,“你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人命还重要?”
黄老爷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东篱将那把断刀扔在了他的面前,他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个女人,竟然连杀手榜上排第五的“暗刀”都能除掉?
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只要他出手,就从没有失败过。
薛东篱冷冷地看着他,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黄老爷子冷哼了一声,道:“我想要杀谁,又何须跟你解释?”
薛东篱道:“这么说来,你只是想杀我,便杀了?”
黄老爷子嗤笑了一声,道:“一个有本事的人,如果不为我所用,就要尽早除掉。何况你还和卢家走得那么近,卢家的野心那么大,一直想要成为西南地区的顶级家族,迟早与我们黄家有短兵相接的时候。”
他目光森冷,道:“我不能让你成长起来,成为卢家的助力,我要将你这个不确定因素扼杀于摇篮之中!”
薛东篱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卢家呢?”
黄老爷子冷笑一声,说:“我不需要知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薛东篱轻笑起来:“说得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我本来还想慢慢的报复你,让你亲眼看见黄家在你面前分崩离析。但如今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你自杀吧,我会放过黄家。”
黄老爷子在书桌背后坐下,老神在在地道:“你杀得了我吗?”
“怎么,你想试一试?”薛东篱话还没有说完,黄老爷子脚下的地面忽然裂开,他和椅子一起跌落了下去。
他老奸巨猾,早就在书房里装了密道,随时都可以逃走。
下面是一条幽深的密道,一直通往东边的那片小树林。
而且他在密道之中安排了一队保镖,这队保镖全是他们黄家豢养的死士,对他忠心耿耿,而且修为都不低。
“老王!”他一下去,就迅速走向密道里的密室,保镖们平时全都在里面。
但他很快就现了不对劲。
本来他一下来,保镖们就应该立刻冲上来保护他。但现在密道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心跳。
难道生了什么事?
他打开密室,一股血腥气迎面扑来。
他立刻捂住口鼻,现那队保镖全都倒在了地上,脖子上都有一道伤口。
一刀致命。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
这时,他才现薛东篱坐在密室中的皮沙上,手中拿着那把断刀。
黄老爷子像见了鬼一样。
这个女人不是在书房吗?怎么顷刻之间就出现在密室?
难不成她还能穿墙?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薛东篱道,“自杀,否则整个黄家给你陪葬。”
黄老爷子浑身冷,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薛东篱不是在开玩笑。
她真的要杀他!
但他怎么甘心自杀?
他咬牙,猛地转身,按下了墙上的机关,疯狂的笑道:“小贱人,我已经启动了密道里的机关,你出不去了!一定会死在这里!”
薛东篱摇了摇头,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她将几根电线扔到了黄老爷子的面前,说:“我已经将你的机关破解了,现在这里只是一条普通的密道而已。”
黄老爷子脑中一片空白。
他叱咤风云了一辈子,如今却在一个小丫头的面前一败涂地。
“你,你是魔鬼吗?”他颤抖着手,指着薛东篱道,“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开始,我就应该杀了你。”
薛东篱摇头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杀不了我。”
“等等!”他大吼道,“只要我自杀,你真的愿意放过黄家?”
薛东篱说:“我从来一言九鼎。”
“好!”他径直走到一个保镖的尸体前,拔出他腰上的枪,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薛东篱静静地望着他,不喜不悲。
“啊!”他忽然举起枪,对着薛东篱一阵疯狂地射击。
薛东篱脸色一丁点都没有改变,抬起手,那些子弹就停留在了半空中。
黄老爷子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薛东篱一挥手,那些子弹如同雨点一样打在了黄老爷子的身上。
黄老爷子身上出现几个恐怖的血洞,有鲜血从里面汩汩流出。
他满脸的不甘与怨毒,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薛东篱来到他的面前,道:“你为了自己,连整个黄家都不顾了,可见是多么自私自利。”
她将一只符咒拿了出来,那符咒竟然是金色的。
传说,符咒的不同颜色代替不同品级,金色符咒,至少是六品以上。
她手一抖,符咒就化为了点点金色的光点,钻进了他的尸体之中。
“黄家,是死在你的自私与贪婪之下。”薛东篱道,“但我是个仁慈的人,不愿意徒造杀孽,所以这个符咒只会杀死手上沾有人命之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黄月玲从昏迷中醒过来,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忽然,她看见了地上黄老爷子的尸体。
他手中还拿着毛笔,似乎是在写书法的过程中被人所枪杀。
“爷爷!”黄月玲惊得大叫,连忙爬了过去,抱起黄老爷子,“爷爷,你别吓我,你快醒醒啊!”
黄老爷子没有回答,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前方,已经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