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萧廷琛把玩着核桃来到小厨房,瞧见苏酒正端菜上桌。
他大咧咧坐了,盯着一碗金灿灿的鸡蛋羹,“这便是那两只花母鸡下的蛋?”
“才不是呢,鸡才捉回来,哪有那么快下蛋。”
小姑娘在花围裙上擦了擦手,给萧廷琛和自己各盛了一碗米饭。
她正欲落座,少年忽然抬起筷子,“没大没小的东西,怎的不分尊卑?今儿不许你上桌。”
苏酒咬牙。
平日里他们都是坐一块儿吃的,小哥哥突然这么说,定是在报复她把母鸡扔到他身上的事。
“不坐就不坐,谁稀罕!”
小姑娘鼓起白嫩嫩的腮帮子。
她正欲有骨气地走开,可是瞅见桌上那盘色泽红润、酱香浓郁的红烧肉,到底馋了些,于是腆着脸夹了两块到碗里。
萧廷琛唇角轻勾,没说话。
苏酒捧着小饭碗坐到厨房外的台阶上,没舍得吃那两块肉,先扒拉了几口米饭。
她回头,悄悄向桌上的红烧肉,暗道出来时应该舀一勺肉汤的。
白米饭淋上一勺肉汤汁,可香了,她能多吃两碗饭呢!
毕竟,从前在舅舅家时,表哥和表姐吃肉,舅娘喝汤,她就只能在旁边看着。
她想着,不防新买的花母鸡悄悄踱步过来。
其中一只伸长了鸡脖子,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金黄嘴喙轻巧地朝她碗里啄了下。
直接叨走了一块红烧肉!
小姑娘仍无察觉,只歪头舔了舔唇瓣。
萧廷琛早瞧见花母鸡偷吃了她的红烧肉。
另一只花母鸡,还围在旁边跃跃欲试。
他轻笑,“妹妹若是给我道个歉,我心里一舒坦,说不准就允你进来坐。”
“分明是你欺负我在先,凭什么我还得给你道歉?”
苏酒不服。
萧廷琛余光始终注意着花母鸡。
瞧见花母鸡叨走了她碗里另一块肉,于是笑道:“既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妹妹还是好生用膳吧。”
苏酒暗道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她收回视线,正欲专心用膳,却现碗里的两块红烧肉没有了!
不远处的两只花母鸡,吃得正欢!
小姑娘傻了眼。
萧廷琛端着碗出来,在她身侧坐了。
他的碗里盖着一堆红烧肉,都满成小山了。
桃花眼含着笑意,“啧,妹妹只能吃白米饭,真是可怜呐……话说回来,这鸡既买回来了,自然得好生喂养才是。”
说罢,竟当着苏酒的面,又拨了几块红烧肉到地上。
两只花母鸡吃得欢极了!
少年瞟向苏酒,只见小姑娘系着碎花围裙,手捧一碗白米饭,白嫩脸蛋鼓鼓的,水润润的小鹿眼紧盯着花母鸡,咬牙切齿的模样甚是可爱。
半晌后,小姑娘约莫恼了,只一声不吭地埋头吃白米饭。
少年酒窝深深,笑起来的模样又俏又坏,“我家小酒儿真是好养活,一碗白米饭也能吃得这样香……倒是叫我省了不少银钱呢!”
苏酒背转身继续刨饭,并不搭理他。
萧廷琛一个人自说自话,颇觉无趣。
他望向小姑娘,天虽寒凉,她却仍旧穿着石竹白的衫裙,低头间露出半截雪白纤细的脖颈,瞧着弱柳扶风似的,极为清瘦娇弱。
怪叫人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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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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