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大堂。
四周是无数倒喝彩声。
萧廷琛睁开眼,吐出一口血水,缓慢从墙壁落地。
他解开大氅,随意扔在地上。
稍微活动了下拳脚,少年骤然冲向阎千岁!
速度之快,围观众人只能看见一道残影!
“砰!”
少年尚还稚嫩的拳头,与阎千岁的老拳生生撞到一处!
尘埃飞扬!
金时醒探着脖子往前张望,这两人体型有如云泥之别,就好像是一块石头,想要撞击山峦!
阎千岁盯着萧廷琛。
力道与力道的较量,这辈子他还不曾输过!
他下盘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萧廷琛嘴角挂着血渍,却仍旧面带笑容。
只是袼褙白底的黑布鞋,却悄无声息地往后滑去寸余。
显然,
力量上,他并非阎千岁的对手。
下一瞬,少年陡然拔地而起,在半空中以扫堂腿,霍然扫向阎千岁的脑袋!
“哼,雕虫小技!”
老人冷笑,抬手抓住萧廷琛的脚踝,苍老的五指化作鹰爪,骤然施力!
鲜血迸出,金时醒仿佛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可那青衣布鞋的少年,却根本不在意那点儿疼痛,双手做刀,骤然插入老人的背部!
随着这一招得手,他身形迅速倒退数十步。
张开的白细指尖,往地面淋淋漓漓滴着鲜红血液。
少年的桃花眼笑得眯起,“阎老的本事,就只有这么点儿吗?虽说美人迟暮是很可怕的事,可英雄迟暮,同样令人惋惜呢。”
说话间,猩红舌尖抵上牙齿,缓慢地舔了舔唇角血渍。
嗜血邪肆,宛若修罗。
大堂里安安静静,谁也没敢再出言嘲讽。
毕竟,三十年来,这少年是唯一一个,能够令阎老受伤的人了!
“呵,原来刚刚让老夫抓住脚踝,不过是虚晃一招……”老人嗓音沉稳,并不在意背后的两道伤口,“只可惜,男人的战斗,并不是光有小伎俩,就足够的。哦说错了,如你这等乳臭未干的小儿,毛都没长齐,又算得上什么男人?”
四周人哄笑出声。
“毛长没长齐,不如我脱了裤子给你瞧瞧?”
少年含笑,作势就去撩衣裳。
金时醒“啧啧”两声,“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我说好哥哥,你要脱就快点儿,这么多人等着看呢!”
汪虎看白痴般看他一眼。
结果,萧廷琛没脱裤子,阎千岁倒是慢慢膨胀开肌肉,“嗤啦”一声响,手臂与胸口上团团鼓起的肌肉,竟生生撑破了衣衫!
麦色的肌肤,在灯火下闪烁出油光,肌肉扎实坚硬,把背部的伤口生生挤压成缝,半丝血液也无法渗出!
他是真正的虎背熊腰,看起来比刚刚还要霸道壮硕!
体型足以傲视全场所有男人!
众人震惊之余,金时醒忍不住吐槽,“不是,阎老啊,人家只想看萧怀瑾脱,谁要看你脱了?你也老大年纪了,要不,还是把衣服穿起来吧?”
旁边汪虎深感无力。
场中,阎老只盯着萧廷琛,沉声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惹怒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他的气势,瞬间比刚刚拔高了不止三倍!
两人再度交手!
所有人都在叫好,
所有人都下注押阎千岁获胜。
金时醒挤在人群中,从裤裆里掏出最后一枚银锞子,不舍地吻了吻,“萧廷琛啊萧廷琛,这最后一两银子,我就押在你身上了……我够兄弟吧?”
他把银锞子扔进托盘。
随着“铛”一声脆响,大堂中央,被揍了十几拳的萧廷琛拔地而起,从高空之中陡然降落,连续几脚,终于使阎千岁稍稍退后!
可那体型庞大骇人的老人,却越战越勇,比鹰爪还要凌厉的双手骤然抓向萧廷琛!
少年唇角始终挂着冷笑,利落避开他的袭击。
他借着惯性,蕴含着千百斤力道的拳头,猛然砸在阎千岁的下腹!
阎千岁吐出一口污血,顺手从兵器架上抄了柄长矛,刺向萧廷琛!
少年没料到他会突然用兵器!
雪亮锋利的矛头,
刺穿了他的胸口!
阎千岁怒吼着,手臂上的肌肉一团团鼓起,青筋纵横骇人至极!
他以雷霆万钧之势,把长矛掷了出去!
长矛深深扎进墙壁!
青衣少年犹如被刺穿的一尾鱼,无力地挂在墙上。
脑袋低垂,殷红血液从嘴角滑落到白皙的下颌,再慢慢滴落在地。
被长矛洞穿的胸口,同样渗出浓浓的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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