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潋滟,水色如银。
水光倒映在岸边木楼里,清艳摇曳,仿佛龙宫。
陈玉楼亲自与苏酒对弈。
隔壁房间传来顾明玉痛苦呜咽的求饶声,还夹杂着几丝欢愉。
陈玉楼抬眸,盘膝坐在对面的小姑娘面不改色,正认真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
她越喜欢这小姑娘,托腮娇笑,“有人擅长棋艺,在开局时,就想好了后面十步如何走。甚至还有高人,从落第一颗子时,就能推演出后面每一步棋路以及这局棋的胜负。那么苏姑娘,能够推演到哪一步呢?”
苏酒落子,“姐姐,我只能看见后面三步。”
“哪三步?”
“我会离开姐姐的小陈清秋,顾明玉会死……还有,姐姐是个有故事的人。”
陈玉楼掩唇娇笑,“我看见的,却是顾明玉会死在小陈清秋,而你苏小酒,也离不开这里呢。你呀,会接替姐姐我,成为小陈清秋新的主人。”
苏酒抬眸看她,“我会离开。”
陈玉楼悠闲地拿骨梳梳头,“妹妹很自信。这份自信,是漕帮给予你的吗?只可惜漕帮在奴家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呢。”
苏酒眸光微变。
如这个女人所言,她的倚仗,的确是漕帮。
可是……
她是怎么知道的?!
最要的是,她竟然连漕帮都不放在眼里。
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奴家听说阎千岁死了,继承他位置的,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听到消息时,奴家还吃了一惊,世上哪个小女孩儿,能镇得住漕帮那群粗枝大叶的男人?现在遇见妹妹,才知道有人年纪虽大,却蠢笨如猪。有人年纪虽小,却冰雪伶俐,叫人拜服呢。”
陈玉楼以袖掩唇,笑得妩媚不可方物。
苏酒指尖点了点棋盘,没说话。
陈玉楼终于笑罢,指尖轻抚过骨梳,“这天下的事,只要奴家想知道,就都能知道。所以,小酒不必怀着侥幸心思以为能够逃走。踏进小陈清秋的姑娘,除非舍去一条命,否则绝无可能离开。从今以后,小酒就安心待在小陈清秋。好好陪着姐姐吧?”
半塘水畔。
轻舟小船破开河面迷雾,悠然驶至渡口。
船娘的笑闹声里,青衣布鞋的少年郎徐徐登岸。
他摇开一把白纸折扇,单手负于身后,如同富贵风流公子,好心情地沿街闲逛。
目之所及,皆是繁华。
“小陈清秋……”
他挑眉望着匾额,“这名字,倒是很有意思。”
踏进去后,少年嗅了嗅鼻尖。
楼中有三十六种香粉,淡淡的柏子香夹杂其中,相当特别。
柏子香里夹杂着浅浅的伽楠雅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身上有这种味道。
而那个人,
他熟悉至极。
“苏小酒啊苏小酒,你不好好待在府里,居然跑到半塘……怎么,你哥哥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府里寂寞?还是说,你想做哥哥的小花魁?”
少年嗤笑,随手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三千两银票,包下小陈清秋一晚,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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