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暖阳正好。
盛诀和江瑜手牵手漫步于梅城街头,一眼望去,整条街道安静整洁,乍看都觉得心情好了几分。
但正是此时,不远处一对争执的男女忽然引起了江瑜的注意,她扯了扯盛诀的衣袖,不禁道:“你看,那边那个男人,看起来是不是有些眼熟?”
眼熟?
这个关键词一下捕捉了盛诀的关注,他顺着江瑜的手指看去,只一眼便是恍然,“那不就是姐姐的渣前任,姓裴的那个。”
姓裴的那个?
“你是说裴远之?”江瑜顿时精神了,她昂着下巴,雄赳赳气昂昂地道,“我们过去看看。”
话落,便拉着盛诀直朝着那边走去,在距离对方仍有几步路的时候,江瑜拉着盛诀坐在了旁边的休闲长椅上,她侧着耳朵,便听见裴远之无力而不满的声音——
“梓淑,我跟瑶瑶真的没什么,你信我好不好?”
温梓淑觉得很累,这种累,不单指身体上的累,更是心累,她扶额,望向前方,眼神却是一片空洞,“远之,你说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为了……”裴远之脑海中闪过各种说辞,可这一刻,他竟然迟疑了。
温梓淑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直言道:“为了开心。”
“我爸爸告诉我,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就是开心,如果不开心,那还不如单着。”
裴远之神色一变,他心中隐约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可此时,温梓淑抿了抿唇,声音幽幽地道:“我跟你在一起,最开始似乎是挺开心的,可渐渐地,我就变得不开心了。”
“远之,我爸爸说,无论什么时候,都别忘了做自己,可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常常有种迷失自我的感觉。”
温梓淑认真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道:“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裴远之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仿佛更加强烈了,“你又要跟我提分手了是吗?”
温梓淑默不作声,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朗了,裴远之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说什么不介意我的过去,都是骗我的,女人啊,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温梓淑沉默着,气氛微微有些僵滞,好一会儿后,她才道:“我爸爸说……”
“你能不能不要张嘴闭嘴就是你爸爸说。”裴远之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
温梓淑眼眸微微泛红,神情之中显出几分倔强,“但我爸爸说的话都是对的。”
“我爸爸说,你不是良配,所以,裴远之,我们分手吧。”
裴远之盯着她,半晌,果然还是投降了,“梓淑,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好不好?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你说,我改,可以吗?”
他的语气是那样卑微,顿了顿,他上前一步,双手握住温梓淑的肩,无比真挚地看着她,透出几分哀求,“我是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的。”
温梓淑一直觉得自己心很软,可此时此刻,她却希望自己能硬气点,裴远之不知道吧,在她做过的那个梦里,最开始他也是这么说,可后来,背叛如期而至,她的世界就此奔溃。
“我爸爸说,人在许下誓言的时候,确实是真心的,可不忘初心的人,太少。”温梓淑喃喃,再一次想起了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梦。
她倒是想说服自己那仅是梦,可梦中的悲伤与哀恸时常伴她左右,让她刻骨难忘。
如果和裴远之在一起会让未来发展成为一个悲剧,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斩断这段孽缘,至于梦里那对孝顺的儿女,温梓淑想,回头她就去庙里点一对长生灯,祈祷他们将来能投个好胎。
可千万不要再像梦里一样,遇上裴远之这个不合格的爸了。
裴远之觉得自己有被温梓淑的话给气到,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可看温梓淑这格外坚决的模样,他心下一冷,松开她的肩,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确定要分手?”
温梓淑面上显出几分痛苦之色,裴远之继续道:“我就问你这一次,之后,你就是想复合,我都不会同意了。”
温梓淑闭了闭眼,不说话,态度显而易见,裴远之这回是真的死心了,他对温梓淑的喜欢是真的,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跟她组建家庭,可谁知,人家并不稀罕。
对他忽冷忽热,还时不时把分手挂在嘴边。
他过去是做错了一些事,可他已经知错了,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裴远之转身就跑,只留下温梓淑一人站在原地,江瑜和盛诀好奇地看完了全程,不由面面相觑,但见温梓淑已是泪流满面,江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递给对方一张纸巾。
她生疏地安慰对方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草,外边的森林那么广阔,你何必非把自己栓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呢?”
温梓淑哭着哭着就忍不住笑了,她抽噎着应了一句,“你说得对。”
正是此时,电话铃响起,温梓淑深吸一口气,这才按下接通键,也不知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她忙道:“我知道了,爸爸,我这就赶过去。”
挂上电话,她跟江瑜认真地道了一声谢,江瑜浅笑应之。
等她回到盛诀身边,则听见盛诀正在讲电话,江瑜垫着脚尖依偎到盛诀身边,显然,另一端的人是大表哥,也不知大表哥说了什么,盛诀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这不,等通话结束,盛诀便告诉江瑜道:“大表哥那边出了点情况,阮姐死了!”
“怎么会?”江瑜不由得一声惊呼。
“阮姐的邻居说闻见他们家有一股臭味,上门叫喊又没人应答,就干脆报警了,警方上门才知道,人已经死了有两天了,具体原因还在核查,不过,大表哥这个雇人盯梢的就被警方盯上了。”
江瑜听得直皱眉,但她忍不住道:“应该不是大表哥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