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菁菁低着头不说话，可紧攥着的拳头却仿佛在无声中控诉着什么。
从审讯室离开，两名警察才开始交流起来，“对了，你刚才怎么不追问那个助理的事？”
审讯过程中，警察确实过问了有关裴远之助理的事，毕竟林菁菁是经由对方的手，将那罐定制版的可乐送到裴远之手上的，可林菁菁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就是一条狗，是个人都能让他摇尾巴！”
那种轻蔑中又带着些许愤恨的语气，让审讯的警察格外在意，可要多问，林菁菁就说不知道。
负责审讯的警察不由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就那种情况，让我怎么继续追问下去？”
不过，凭他多年的审讯经验，他认为，“那个助理可能有点猫腻，回头看献哥那边的进度。”
但才说到献哥，人就到了，他还带来一个消息：“裴远之的助理跑了！”
一时间，负责这桩案子的警察皆是面面相觑，还真是有问题啊，要不然，好好的，跑什么呢？
……
这是裴远之第二次被审讯了。
只是，“我的助理？你们是说冯成才？他也犯事了？”
警察眼皮不禁一跳，“冯成才？你助理不是叫冯有财吗？什么时候改名了？”
裴远之糊涂了，“哪有改名？不是一直叫冯成才吗？”
警察定定地看了眼裴远之，试图判断他的话有多少的可信度，但他抖了抖手上的资料，“根据你们经纪公司提供的人事材料，你的助理，姓冯，名有财，发财的财。”
“啊？”裴远之愣了一瞬，“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可话是这么说，他回想起过往，不对呀，他听冯助理亲口说的，他叫成才，才华的才，基于家中父母盼他早日成才。
……
与此同时，江家也迎来了一对熟悉的面孔。
正要出门透风的江瑜脸色不禁一僵，“你们好？”
警察微微一笑，“打扰了，请问江琬小姐在吗？有些事我们想找她了解一下。”
江瑜礼貌地将人请进江家别墅，又喊了江琬下楼，“姐姐，上次的警察又来了。”
江琬：“……”
“不好意思，江琬小姐，我们想请教一下，你对裴远之的助理了解多少？”
江琬愣了愣，翻出记忆中那张憨厚的脸，才皱着眉头，约有迟疑地开口道：“你们说冯有财吗？我一开始觉得他为人还挺本分的。”
也是后来她才想起，其实最初的时候，冯有财还曾隐晦地提醒过她，要多注意裴远之的绯闻，可惜，那时候她对裴远之太过信任了，根本没多想，要不然，早就动手撕渣男了。
“你确定是冯有财？发财的财？而不是才华的才？”
“我确定！”江琬说得很是肯定，“冯有财说他爸妈对他的期盼就是当个有钱人，发点小财，所以才给取了这么个贴切的名字。”
“他自己也说过，他没多大野心，就想赶紧发财，多多买房，争取将来当个包租公。”
江琬说着，不禁叹了口气，刚开始她也以为冯有财是个好人，结果吧，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好一个老实人冯有财，愣是被裴远之带得黑了心肝。
当然，也有可能本来人家的心就是黑的，只是那会儿她眼神不好，没能看出来罢了。
她到现在都不能忘记当初和妹妹差点被两辆黑车夹攻的事，那个坐在副驾驶上的冯有财，眼神多犀利啊，要不是王叔开车水平高，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江琬肃着脸，面色忽而一寒，两名警察对视一眼，趁机发问。
于是，那场在马路上公然超速漂移的交通事件就这么被透露出来了。
“你确定当时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是冯有财？”警察再三确认。
江琬一开始是很确定的，“不然呢？我总不至于连那张脸都认不出来。”
警察想了想，拿出一张照片给江琬确认，“你仔细看看，你说的冯有财，是照片上这个人吗？”
这是一张一寸照，从冯有财的入职资料上复制下来的。
江琬只看了一眼就点头，“对，是他。”
“确定？”警察十分谨慎。
“我确定。”江琬指着照片上的人，嘴角似是泛起一丝嘲讽，“我记得很清楚，冯助理的右眼皮上有颗痣，我当初还提点过他，痣长在这个位置，容易在事业上招小人。”
可惜，到头来事业被搅得一团乱的人反倒是她，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她都决心退圈了。
两名警察很快从江家离开，回到局里，又赶紧申调出江家司机公然在马路上超速漂移的交通资料。
见试图发起夹攻的两辆黑车上的人也都被带来局里教育了，不禁暗暗点了头，只是，查监控的时候他们忽然“咦”了一声，“不对吧，这个冯助理怎么是左眼皮上有痣？”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眼中皆似有深意，等之后和同事们交流，两人都笑了。
“真有意思，人事资料上是冯有财，江琬也说是冯有财，结果裴远之说是冯成才。”至于裴远之那个姓薛的经纪人，哦，人家不管是有财还是成才，直接喊冯助理。
至于江琬提到的右眼皮上有痣的消息也被大家拿出来反复确认过了，好家伙，人事资料上是右眼皮上有痣，结果不久前那桩交通事件的监控上则显示，人是左眼皮上有痣。
“你们怎么看？”一个警察忽然问了。
“还能怎么看，坐着看呗。”一人抖了机灵，又迅速正色道，“我建议，立马派人去这个冯助理的老家查探下到底什么情况，我怀疑，可能有两个冯助理。”
这不废话嘛，要不然，为什么两人长得一样，唯独眼皮有痣的部位不一样？一个左眼皮，一个右眼皮，简直是巧到不能再巧了。
“除此之外，也可以派人注意下各大整形医院，万一人是故意整成冯助理的模样呢？”
这也是一个可能，众人纷纷表示附和，不过，比起整形，他们还是觉得双胞胎的可能性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