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或许不难,可是,习惯了花团锦簇的人怎么会就此甘心?
裴远之抿着唇不想说话,而另一端,薛哥仍在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好歹还有选择的机会,你想想林菁菁,都不知道她要在里边待多久……”
说到这儿,裴远之起劲了,“林菁菁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啊,”薛哥顿了顿,扫视四周,这才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小声地回答道,“她被林家除名了,现在已经不是林家大小姐了,而且她妈妈还被爆料说是小三上位。”
真假他也不敢说,毕竟林家撤热搜的速度还挺快,不过,林菁菁名声已经臭大街了,这一点,但凡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就别惦记她了。”
裴远之:“……”
他沉默了一下,不由解释道:“我没惦记她,我就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薛哥听到这里就觉得不好,却不料,裴远之接着道:“知道她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果然,本质上他还是很记仇的。
薛哥嘴角抽了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他看了眼时间,正准备说多两句就挂电话,但裴远之又问起了江琬,“她还好吧?”
薛哥抽着嘴角,“她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听我的,这不是你应该惦记的女人,死心吧。”
裴远之讶异于薛哥的态度变化之大,心里好像有根弦被拨动了,他回想着过去与江琬交往的点滴,不禁眯起眼,敏感地问道:“是不是她的身份有问题?”
薛哥嘴角再次抽搐,早知道就不多嘴了,他现在都不晓得该怎么解释。
感觉到电话那端的人明显地沉默了,裴远之连忙追问道:“薛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唉,这个我就不说了,你想知道,自己上网搜吧。”薛哥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被舆论逼得差点跳楼的江琬,居然是江氏的大小姐呢?
难怪林菁菁看她不顺眼,说不定人家早就有仇,就是可惜了裴远之,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把自己搭进去不说,还连累他没了摇钱树。
这段时间他都不止一次地怀疑,他现在这么惨,是不是江琬在背后跟着施压了。
不过,他只是个小老百姓,一个做梦都想发财的小经纪人,就算怀疑,也不敢说出口啊。
裴远之被挂断电话后心里还有些怀疑,他直接上网搜了江琬的名字,熟料,一溜烟的资讯出来,只头一条,就让他彻底屏住了呼吸,所以,江琬的江,竟然是南城江氏这个江?
裴远之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响,老天,他当初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
这个下午,江瑜就在摸鱼中胆颤(愉快)地度过了。
朱助理不是没看到,可看到了也不敢说她,谁让人家是代总经理的亲妹妹呢?
但也因为江瑜这种光明正大摸鱼的行为,让朱助理稍稍放了心,看来代总经理就是想找地方让妹妹镀层金,根本不是真心实意地要让对方当助理。
如此,她这个正牌助理也就不用担心会在哪天被取而代之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终于,到下班时间了,江瑜的反应比谁都快,抬起头,眼睛直向姐姐的办公室,奈何姐姐一心办公,压根没发现妹妹正在那端望穿秋水。
江瑜犹豫了一小会儿,果然还是起身朝江琬的办公室走去了。
万幸她还知道要锁门,但隔绝所有视线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醒姐姐:“到点下班了。”
江琬不得不从扎实的文件堆里抬头,眼神还似十分无奈,难道妹妹就没发现,自打她到江氏上班,就没哪天是准点回家的吗?
当然了,江氏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996,只是,她初到集团,要学习的还有太多,以至于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
江瑜小小地同情了下姐姐,“那姐姐继续加班,我回家了?”
江琬:“……”
她幽怨地看了眼妹妹,又扫了眼桌前的文件堆,不得不强调道:“我是让你来集团帮我的。”
但江瑜为难地看了眼那堆文件,果断移开了视线,不用想都知道,她就不是这方面的料!
不过,“姐姐,我可以在其他方面帮你。”
江琬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笑了,“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帮我啊?”
不等江瑜开口,江琬又道:“你也别想着凡事都依靠盛诀帮忙,一方付出太多,爱情就容易失衡,也就注定了很难走远的。”
这也是江琬在恋情失败后悟出来的道理之一,“姐姐知道你喜欢盛诀,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光靠喜欢可长久不了,你要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才行啊。”
“门当户对可不止是说说而已,除了家世相当,更重要的是思想、三观以及步调上的一致。”
放在从前,妹妹想当个米虫也就当吧,大不了以后多贴点嫁妆,毕竟父母就是她们最可靠的后盾,可自打江家飘摇,又得知弟弟的夭折另有内幕,她就觉得,必须让妹妹立起来。
不然,要哪天连她这个姐姐也出事了,妹妹该如何自处?总不能完全仰仗盛诀而活吧?
一个人一旦在精神上失去自我,那是很可怕的,就好比当初的她,差一点就……
江瑜对姐姐的话表示认可,她想了想,干脆从手机邮箱里调出仿机械新生义肢的相关资料,“姐姐,你觉得让它当江氏的新产品如何?”
江琬挑眉,似是有些意外,但她接过手机,大致浏览后便忍不住思忖起来,如果能靠这仿机械新生义肢帮忙江氏完成初步的转型,未尝不是一次机遇。
不过,想是这么想,她很快认识到现实,“我们手里没有相关的专利,考虑再多也没用。”
“怎么会没用呢?”江瑜反驳道,“这专利在我手里啊。”
江琬怔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你认识这个发明人?”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江瑜,忽而恍然,“不会是盛诀吧?”
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又要仰仗盛诀了?如此,以后妹妹嫁过去,在他们家抬不起头怎么办?
江琬头疼了,熟料,江瑜抽着嘴角,义正言辞地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