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爸喝着妻子给泡的枸杞养生茶,心满意足之余,叹道:“我还差点怀疑过那是不是你爷爷在外头弄出的私生子或者私生子的儿子。”
郝锦知低着头,默不作声,眼神飘忽,甚是心虚。
但郝爸完全没注意到,只自顾自地开口说:“不过,我想办法弄到了对方的头发,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那个秋禹枫跟咱家没血缘方面的关系。”
“至于你爷爷为什么要让我安排他进t5,哦,我不知道。”郝爸放下养生茶,认真地看着儿子,最后总结道,“你要实在好奇,不如去问下你爷爷?然后有答案了再来告诉我?”
郝锦知抽着嘴角,勉为其难地点头,“行吧,我去问。”
话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了。
郝爸看着儿子的背影,还暗暗啧声,不错,瞧这大长腿,就是随他!
郝锦知这就去敲了爷爷的房门,按照爷爷的作息,这个时间点,老人家应该在刷微博。
没错,郝家爷爷就是这么地赶潮流,微博上还有五位数的粉丝呢,而且,他还是t5的粉头,氦金榜上有名的大佬。
郝锦知跟自家爷爷也不见外,直接就张嘴问了,末了,还试探地问道:“那是爷爷故交的孩子?”
郝爷爷放下手机,淡淡地笑了笑,“严格来说,是你奶奶曾经的故交的妹妹的孩子的孩子。”
郝锦知面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但他道:“愿闻其详。”
郝爷爷沉吟了一会儿,就道:“咱们兰城有三大世家,你知道吧?”
“霍家、郝家、唐家。”三大世家三足鼎立,支撑并把控着兰城一半以上的经济。
郝爷爷不置可否,只叹道:“其实,以前兰城是有四大世家的,另一个是钟家。”
见郝锦知露出讶异的眼神,郝爷爷又点头,“对,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很不入流的钟家。”
当时的钟家跟如今的唐家,处境上其实有些相似,无男丁,唯有二女,但不同的是,钟大小姐比不得唐大小姐有手腕,既不能开疆,又难以守成,耳根子还软;
二女儿虽是伶俐,可惜身子不争气,先天性心脏病,注定了不能劳累,只能好生养着。
所以,钟老爷子权衡之下,给大女儿招了婿,就盼着能早些生个孙子出来,他教导几年,才好放心地去,谁知道,大女儿成婚五年都没能怀上。
检查身体吧,夫妻俩都没毛病,就是缘分没到,后来,也不知夫妻俩是怎么考虑的,盯上了钟二小姐的肚子,就一次,钟二小姐还就怀上了。
但她本身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是不建议生孩子的,想终止妊娠吧,偏偏姐姐、姐夫盯得紧,而老爷子或许是盼孙子心切吧,总之,他默认了大女儿夫妻俩的做法。
于是,最后,二小姐以生命为代价,生下了一个带有钟家血脉的女婴。
老爷子对女婴颇为宠爱,离世前立下遗嘱,给了女婴近四分之三的钟家家产,那一年,女婴六岁。
而钟老爷子出世不到半年,女婴走失了,没多久,钟家的大女婿带回一对十岁的龙凤胎。
郝爷爷讲诉着往事,见孙子显出讶异又不屑的眼神,不禁点头,“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那是他的私生子女,而钟大小姐之所以一直没孕,也是因为他在暗地里避孕。”
郝锦知努力回想着记忆中那个不入流的钟家,眉间不由得有些不确定,“我记得初中的时候,兰城钟家似乎因为虐待老人上过新闻?”
郝爷爷给了孙子一个赞赏的眼神,“对,没错,那个被虐待的老家伙就是钟家那个黑心肝的大女婿,你看他,筹谋了一辈子,到老居然被私生子虐待半死,活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说到这儿,郝爷爷不禁一阵得意,“人啊,是不能做亏心事的,你看我和你奶奶就把你爸爸教得很好。”
顿了顿,郝爷爷也顺带夸了孙子,“你爸和你妈也把你教得很好。”
郝锦知深以为然,不过,“那个钟大小姐呢?她好像早就去世了吧?她生前有孩子吗?”
郝爷爷微微一声轻叹,“她自己没孩子,原来想生,后来是不乐意生,想离婚吧,又不甘心分给渣男一半的家产,加上渣男自己也在偷摸着转移财产,所以最后……”
“最后怎么了?”郝锦知看着爷爷复杂的表情,愈发好奇了。
“最后,她把家产都捐给国家了,渣男手里就只有自己偷摸着转移的那点东西。”郝爷爷面上颇为不屑,“寻常人家有那点东西也知足了,可见过钟家的富贵,渣男哪里甘心?”
可他再不甘心又能如何?他敢把东西从国家手里要回来吗?
说到这里,郝爷爷就忍不住想夸一下钟老爷子生前的高瞻远瞩,钟老爷子或许在思想上有过偏差,没能在二女儿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她应有的公正,但最后,好歹给孙女分了大半的家产。
虽说孙女在他去世半年后走失了,但遗嘱有声明,孩子未满十八周岁,财产将由信托机构代为保管,如果确认死亡,财产将如数捐给国家。
至于下落不明的情况,老爷子也考虑到了,自失踪之日起,财产自动封存,直至找到孩子及其直系后代,再完成继承。
但封存期限为一百年,百年后仍无继承人,所累积财产将如数捐给国家。
郝锦知眼神忽然微妙起来了,“所以,秋禹枫是钟二小姐那个走失女儿的儿子?”
郝爷爷淡淡应了一声,“据我调查到是这样,具体的话,得让你那个队友做个鉴定。”
“可钟家的人……”不都死光了吗?哪来的鉴定样本?
郝锦知眼神更是微妙了。
对此,郝爷爷就道:“钟老爷子把他孙女换下的乳牙给保存下来了。”谁也不知道钟老爷子这样做的初衷是什么,但事到如今,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阴错阳差吧。
此时,郝锦知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眨着眼睛,甚是好奇,“爷爷怎么知道得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