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战争”忍受着的左肩剧烈的疼痛,看着双手抱着鲜红的已经丧失生命的事物,任迪对这场战争出了最沉重的诅咒。
十分钟前,这片土地上战火刚刚平息。自从共和军,将战争的打击范围彻底囊括了海宋在东北的拓荒团。让这场战争的残酷程度以几何倍上升。人类就是这样,如果不经历残酷不知道自己在参与什么。从海外来的拓荒团,被忽悠到这片土地上来的时候,被告知这片土地上只有匪帮,只要团结起来,组织成拓荒队,就可以抵御匪帮,捍卫自己在这片新世界的土地。抱着高傲之心来到这片土地,所以共和军与之交流根本是两个世界人在对话。这些拓荒团,自认为可以在海宋的指引下获得更多,可以忽视了这片土地上共和军的战争将失去一切的警告。所以他们决定以争夺者的身份卷入这场战争。
每个人都是很重要的,在战争中,任迪的理念是先保护自己人,信任自己的人。如果信任叠加到一定程度,生命也是可以为这种信任托付的。然而不信自己的人,用不着为之付出责任。
十一月下半旬,共和军大规模对拓荒团实施打击,由于攻击拓荒团较为容易,打击的力度甚至还在对正规海宋军队之上。一个月内海宋在长春附近设置的四百个居民点,其中三百七十二被袭击。这帮未经过战斗考验的拓荒团,遭遇正规军的认真对待,一只非军事组织既然有勇气承担军事组织的任务,那么就必然需要有觉悟。这个觉悟本来就不应该由平民拥有。
上千百间房屋倒塌,燃烧,至少上万名拓荒队的青壮年在迫击#炮弹的的打击下死伤。作为异乡人,以征服者的姿态到来,当征服失败了,那就是最可怜的存在。至少本地东北人没人会怜悯这些抱团的讨厌外乡人。
十分钟前这里原来是一只物资运输队伍,大量的粮食军火,以及撤退的拓荒团民众,沿着这个队伍撤退。然而就在此时从天而降的爆炸弹片将恐慌的气氛随着爆炸,迸出来。
女人的呼喊孩子,孩子呼喊妈妈,男人看到亲人的死亡歇斯鞋底的狂叫。是战争中平民受袭的最好注释。战争很快消退意图抵抗的人很快被消灭。
这是任迪这次到战场视察的一次战斗。当爆炸声消失后,呻吟声和火焰燃烧的光,以及血腥和硝烟的味道构成了战场画面,共和军的部队走出伏击的战场,开始进行人道主义救援。这也四任迪极力要求的。同时这也被很多同志不理解,因为即使救援,得到的也是仇恨的目光。但是任迪强硬的要求维持这个纪律。
因为战场救援与其说是救别人,还不如说是维持共和军军队自己的属性。杀戮绝不是不能成为军人存在的理由,整个共和军的自建立以来就是所被被定义的就是被迫拿起武器,为守卫而战。当守卫完成的时候,就要用纪律严格的约束杀戮的**,防止军队军人的思想朝着黑暗话转化。如果不救援的话,疯狂的对剩下手无寸铁却带有仇恨眼光的平民实施报复。这种报复是绝对不会轻易停下来的。
只要这群仇恨眼光中的平民有一个纯真无助的眼神对视的话,如果对这个眼神的人实施杀戮,那就是对人性中善良的一次不起眼的拷问。这种拷问恰恰是以守卫为核心思想的共和军理想不能解答的。这双眼神,只会看着一个人,但是如果其他共和军士兵杀红了眼,没有看到这个令人深思的眼光,一刀将这个拥有纯真无助眼神的人杀了,那么这场拷问就是共和军思想在士兵思维中的完败。
一次考验失败,没什么,但是战场中杀戮是常事,这种潜移默化的思想溃败一旦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不足以让傻子抱着神圣的信念站在战场上。
所以任迪极力维持住这种信念,用纪律强制军队对这只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仇恨眼光的平民实施人道救援。莫名其妙的仇恨,抢劫者的仇恨,对圣者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抢劫被打后感到委屈的扭曲仇恨眼光,根本不会让人感到怜悯和愧疚。
任迪的这只军队的思想状态现在在这个位面上是少有的。敢于公开问心无愧的喊自己代表问心无愧代表正义,代表善与恶作战。如同青少年一样中二不惜以生命捍卫。任何道理辩驳不了,任何利益诱惑大人的道理诱惑不了。自以为为自己的战争,却付出远超于自己得到的代价,还甘之若饴。承受任何打击,都不动摇,只要有一丝希望,一丝像好方向的变化,就全力拼搏争取。
敌人的残忍,凶恶,吓不到,反倒可以激励出正义感十足军队的激昂的斗志。这就是陪着任迪成长到现在的怪胎军队。自战斗到现在海宋播撒的劝降传单多达数千吨,各种威逼利诱,各种呼唤家庭的思念,死亡的恐怖。任迪等军官坐在后方大鱼大肉的背叛。都丝毫没有作用。反倒被共和军当成了笑话来看。或许在自身沉浸在拯救世界守护世界正义使者的快感中的人,你说什么,在他们的眼中都是俗气的,渺小的愿望。尤其是这只些人拿着枪炮等可以毁灭的机械,组织成了军队。那对这个世界就更夭寿了。
如果以后世思想丰富圆滑成年人的思想来看,任迪这只军队的成员大部分到达了中二病晚期的程度。然而现在这个位面,心理学尚不达,上层阶级也不愿意为泥腿子贱民的想法,耗费功夫来揣摩。所以一直在犯错误。而且是正常战争中严重的错误。任迪这个在米亚那近代军队中混过的家伙了解海宋的军队的思想状态,而海宋的人却忽略了任迪所在军队的思想情况。知己知彼,这点他们没有做到。
战斗迅速结束,秉着这这种理念的共和军军队,在开始运走粮食,为伤者留下必要的伤药和包扎。任迪也出现在这片战场上,作为指挥部指挥战场的成员,任迪有义务出现在一线交战调查,随后在指挥部言。
在这片残破的战场上任迪突然间看到了一个胆怯的孩子,大约五岁左右吧,这个岁数的孩子,应当是快乐的时候,然而此时的眼睛是空洞无物的,至于原因,一位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的女性解释了为什么。刚刚的交火带走了这个孩子的母亲。
这幅人间惨剧,吸引了任迪的目光也让任迪走了过去。当任迪走过来后情不自禁将这个孩子抱起来的时候,这个孩子似乎看清了任迪身上的制服,眼中跳跃出深邃的仇恨火焰,让任迪目光不由想后退。“八嘎”一句稚气带有东北亚列岛语言的谩骂,从这个孩子嘴中吐出来,然后,一口口水朝着任迪眼睛上吐去。任迪迅速抬起手挡住,而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左侧一抹亮光,这一抹亮光任迪在演变战场火力时代,在熟悉不过了,应该是枪口的火焰。
任迪的身体陡然一偏,手上抱着的孩子,顿时被什么冲击破碎。然而偏转的子弹在任迪的左肩膀上上带过,撕下来一大片皮肉。带着大量的血液洒在烧焦草木的大地上。溅射到任迪的全身脸上。
这时候许久不见的演变战场电子音向着任迪提示:“你遭到第二阵营,本杰明正式上校征召兵攻击,现在你方第一阵营和第二阵营进入正式交战。”
不光是任迪,远在九江的赵卫国,马鞍山的李子明,伊犁的云辰和,以及扬州的路明。和美洲大路上那几位演变军官都听到了这个消息。
远在美洲五大湖底特律城市调试钢铁战车的明格斯,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朝着电话亭走过去,拨通了钢城匹兹堡的电话,问道:“本杰明,击杀了吗?”电话中过了一会传来了粗重的声音:“不,没有那家伙还活着,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目标使我们的对手。”
下手中血淋淋的孩子的尸体,几分钟后确定了袭击者已经服毒自杀。任迪这就有了本篇章开头的那句话。
演变战争正式开始,双方的所能目光见到的范围内,自此均能分辨出谁是演变军官,谁是征召士兵。刚刚的这种趁其不备,突然接近然后刺杀的伎俩到此为止了。这也是任迪在这一年中战斗过于耀眼的缘故,来自美洲的穿越者在没有战时识别的情况下,在芸芸众生中确定了任迪是他们的敌人之一。一个小小的预备役少尉,得到一群正式少校的暗算,这也算上演变战场中特殊的一幕了。通过感受征召兵死后传递的部分记忆,几位美洲的演变军官确定任迪没有死。但是也确定了任迪演变军官的身份。战争开始了。
然而这个世界上的人并不知道两拨穿越者之间的争斗。急急忙忙用人墙为任迪围上的共和军军官将这个屎盆子认准了是海宋的阴谋。这个时间注定将是本位面历史的疑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