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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反派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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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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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从小就生活在刀光剑影中,早已习惯这种生活,但妙娘不是,她其实一直都不是那种很喜欢操心的人的,但是为了他却是殚精竭虑。

现在她自由了,当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馨姐儿很多奇思妙想,她在甄大姑娘那里听了不少故事,见母亲一直睡觉,每次睡醒后反而更漂亮,她不由得道:“爹爹,我觉得娘亲是花仙子,你看她每次歇息完就更美了,我觉得她就像兰花仙子。”

“是吗?”程晏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女儿聊着。

馨姐儿很肯定道:“是的,娘亲好香的,爹爹,你觉得娘亲香不香?”

虽然程晏私底下和妙娘黏黏糊糊的,但是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是要多正经有多正经,乍然听到这种私房话,程晏咳了一声:“别胡说。”

馨姐儿才不怕他爹呢,她哼了一声道:“我娘亲就是很香,今天我要跟她睡。”

宅女妙娘还一无所知,这几年,她应酬往来,儿子丈夫女儿人人都要操心,现在终于可以缓一缓了,她不知道多高兴,一沾枕头就能睡着,什么烦心事都不用想,这可太好了。

一直到她睡饱后,才搂着程晏不放:“你要多陪我,之前你太忙了,现在可得要好好陪陪我。”

程晏捏了捏她的手:“知晓了,我是知道你喜欢睡觉的,孩子们不知道,还以为你怎么样了。哎,日后回老家就好了。”

“对了,林寒哲听说马上要去翰林院做掌院了,这宋元辅对他儿子也没这么栽培过,反而对林寒哲这般栽培。”

翰林院掌院就是绝对的储相,这才是做官的青云大道。

宋先时培养林寒哲是为了让他成为首辅的,而非郭清培养程晏是为了做事的,二者有区别。

“但那又如何呢?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妙娘和程晏相视一笑。

程晏放声大笑。

船停靠在岸,大家决意下船走走,妙娘也颇有兴致,忽然听到有人在喊她,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半天才发现是六娘。

“六姐姐。”她往前望去。

六娘对她微微一笑,仿佛毫无怨恨,一幅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妙娘,你们这是去哪儿呀?哎,我家夫君升了江宁知府,我们正赶上去江宁呢。”

第167章 程青天

再次见到妙娘,六娘很不是滋味,她在贵州那边过的不是很习惯,尤其是那边湿热,蛇虫鼠蚁丛生,她年少时虽然在乡间受苦,但至少衣食无忧,回到京中之后也一直养尊处优,却没想到外放这几年她是吃尽了苦头。

但是妙娘呢,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比以前气色更好了。

纤腰丰臀,童颜巨/乳,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女人都要看直的地步。

妙娘倒是没觉得六娘有什么变化,她遂道:“我们也正是回江宁去。”其实六娘夫婿再次升迁也在意料之中,朝廷认为程晏之良策虽然有益于百姓,但是得罪巨室,闹的勋贵士大夫们人人自危,这次派王敏行这种以前拒不执行新政的人出来,就是为了宽慰那些巨室勋贵。

六娘曾经和三叔夫妻合谋差点害自己的命,甚至想取而代之,但之前王敏行被贬谪烟瘴之地,这个仇在妙娘这里就算是两清了,她也不再执着于一定要将人如何。

君子论迹不论心,虽然不知道六娘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是她并未做出实质性的勾引程晏,下毒害她的事迹,妙娘对她如今多了提防,但若下毒害她,那就太下作了。

“妙娘,此去江宁,可要你们多照应些啊。”六娘笑的如沐春风。

但这笑容就跟阴氏去郭家祭奠时露出的笑容一致,妙娘微微一笑:“不敢当。”

前面馨姐儿跑过来催了几句,妙娘歉意的对六娘笑笑,这才随孩子们一道前去,六娘旋身就上了船。

上了船之后,六娘对着镜子照看了一下,范嬷嬷却忧心道:“您脸色虽然未变,但那凝雪丸可不能用了,虽然服用后能让您的肌肤赛雪,但是总归对身体不大好啊。”

六娘无言:“我不是常服用紫河车和阿胶,补品我也没少用,况且我生了二子一女,对王家已经是尽到责任了。”

爱美是人之天性,尤其是六娘发觉自己在贵州时脸上长斑之后,可谓是不遗余力,这凝雪丸吃了之后,肌肤赛雪,服用一年半,肌肤如初,但也不是没有副作用,行经不顺,容易头晕。但是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正如她今日站在妙娘前面,虽然有所感慨,但也不会自惭形秽。

范嬷嬷见劝不动她,故而奉承道:“这回七姑爷被赶回老家,七姑太太也跟着归家,以后在江宁还不是得看您的眼色过活。”

六娘不在意道:“这也要等我们站稳脚跟再提。”

这点上六娘很清醒,当初丈夫被贬谪,就是程晏从中作梗,此仇不报非君子。

她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妙娘的,即便是当年的事情,她一个小小庶女不得不听从嫡母父亲的命令,况且她即便被逼迫也从未对妙娘如何,反而和她交好良多。

可程晏却二话没说居然贬谪她的夫君,完全不顾念亲情。

范嬷嬷一愣,不免夸赞道:“夫人说的很是,程家毕竟是江宁大族,也不能轻易得罪。”

程晏之父多年任吏部上书,官场人脉厚,他之伯父还是阁辅,亲生父亲也是六部高官致仕,甚至连程晏岳父,也是一省巡抚,即便他现在回乡养病,也不是别人想欺负就能欺负成的。

在江宁,想当好官,必须跟程家把关系打好。

人人都想得意时踩别人在脚底下,尤其是对于欺负过自己的人,但是真正想操作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在外放了放风,妙娘同程晏带着孩子们上船来,一上船,她就猛打哈欠,见程晏还要读书,不免道:“你的脑子也该歇一会儿了,就如同我,天天多睡觉,你看我一点黑眼圈都没有。”

“我可不敢歇息,再说我已经习惯了,既然你要我陪你,那我就在你床边守着你,我自顾看书就是。”

妙娘深觉得有安全感。

她虽然性子很刚强,但是程晏能陪她,她觉得很安心。

一路平安到达江宁口岸,程晏甫一出来,就见一人颤颤巍巍道:“不知道老夫可否看错,这是程青天?”

程晏和妙娘看过去,见是一头戴方巾的老者,妙娘不识得,程晏却是好记性:“当不得青天二字,在下程晏。”

只见那老者当场跪下:“学生当年进京赶考,见过程大人一面,去岁,学生家中遭同族巨室侵占良田,是程大人特地派人过问,把贪官打倒。”

周围人听这老者如是说道,都纷纷过来,也许在勋贵宗室眼中程晏是酷吏,但是在老百姓眼中,他是真的为百姓作主的人。

江宁岸边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大家都疾呼程青天,这让倦哥儿麟哥儿都看的目瞪口呆,看向自己爹爹的目光从诧异到崇拜。

谁是好官,谁是坏官,老百姓心中一清二楚。

程晏见状,也不由得上前扶起老者,颇感慨道:“我程某人年少及第,立身第一就是让耕者有其田,世上少冤案。我不过是做了些微末小事,却让家乡父老如此赞扬,实在是愧不敢当。”

老者却是拜服感谢,程晏劝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妻儿回了程家。

妙娘作为程晏之妻,真是与有荣焉,不是图名,而是她家夫君真的是为百姓做实事。

“晏郎,你真的很好。”

不料妙娘说这句话,程晏有些羞赧:“什么呀,有时候我也是为了图名才如此做的,我也并非圣贤,他们这样夸我,我还真是受之有愧呢。”

妙娘颔首:“当初幸好是你。”

他人品真的贵重,这种贵重不会因为你过的好,他就锦上添花,你过的不好,他就慢慢疏远,是真正的良善之人。

再次回到府上,程添比之几年前愈发双鬓斑白,但是精神极好,尤其是看到倦哥儿了,有些不敢认了。

“倦哥儿这到底有多大了?不是说才十二岁么?怎地看起来这般高了。”

程倦就笑道:“祖父,孙儿打小就比别人高。”

“是了,是了,听你爹来信说你已经中了秀才了,这很好,明日陪祖父去钓鱼去。”程添虽然不是什么喜欢炫耀的人,但是有这么个孙子在旁,老人家还是觉得很长面子的。

罗氏也在一旁拉着馨姐儿和麟哥儿的手不放。

二老私房都厚,今日回家,给小辈的赏赐无数,妙娘也都替他们收了起来。

至于程晏回乡养病的事情,程添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道:“你年少就身居高位,这些年案牍劳形,回来歇一歇也挺好。”

“父亲,儿子,哎,如今终于体会到孔明的心境了,创业未半中道崩殂。”尽管程晏在外人面前一切如常,但是也不是没有萧索的。

却听程添道:“为父如你这般大的时候,还尚且在翰林院,那时我也是翰林出身,因为修史方才连升两级,但也用了十年的功夫。但你现在用了十年的功夫就和我几十年已经能相提并论了,足以见你的能为。但这天下许多事情没有是非对错,退一步也未免不好。”

“况且……”他负手站在窗边,“你既不能在庙堂做事,但不能全身系在你一人身上,若有晚生后辈,都认为你的变法可行,那么到时候朝堂也可顺势为之了。”

一番点拨,让程晏如同拨云见雾,“父亲说的话,儿子全都记下了,儿子多谢父亲。”

却见程添道:“你要谢就谢你媳妇,是她让我来劝解你的。”

现在朝堂上的人反对,不过是支持者少,若支持者众多,日后即便自己不在朝廷又如何,程晏知晓自己该如何做了。

妙娘屋舍已经打扫的很干净了,罗氏这是主动表示了诚意,也是,她一向在这些方面做的极好,正让下人在摆放从京中带回的物件时,但见程晏进来,她见程晏眉宇间一片疏阔,不由得道:“晏郎看起来似乎松快了不少。”

“这要多谢你,我听爹说是你让他老人家特地来宽慰我的,可是如此?”

妙娘笑道:“我如何劝你,你怕是都不会听,因为我也并非是仕途中人,可爹他老人家仕宦这么久,比我可明白多了,我就求到他老人家那里了,你也知道,我和婆母关系平平,但是公公待我如亲女,我待他老人家也是如此。你是咱们家的主心骨,你若好了,咱们就都好了。”

程晏被妙娘这份用心所感动。

至于六娘和王敏行夫妇,原本打算到了江宁,会受到地方官员的热烈接待,毕竟听闻宋先时任首辅之后,想让秦劭进阁,王敏行作为秦劭的首席大弟子,当然身份不一般了。

却没想到,下了船之后,乌压压的一片人群,嘴里都在说着:“程青天,我可终于见到程青天了。真人还如此年轻,简直如天神一般。”

“可是如程青天这样的好官,却被朝廷不容。”

“呸,朝廷那些狗屁官员就知道袒护大户人家,我们小老百姓要过好日子还不是要仰仗程青天这等好官。”

……

闻言,王敏行脸色阴沉,六娘脸色也不好看。

第168章 族学

程添回到江宁之后,因为儿子程晏得势,他老人家又任多年吏部天官,上门意欲结交者不胜枚举,程添不胜烦扰,平日也只与一些江宁隐士闲坐钓鱼,时而论道。

他平日相交最多的两位,一人称光叟,一人称眉公。

光叟是治春秋的大家,昔年讲学时,门下弟子多时达千人,现在隐居秦淮河畔,大隐隐于市。眉公和程添曾经是同年,但因嫉恶如仇的性子,仕途不顺,四十二岁时,辞官归乡,平日最擅长写传奇故事,他写的传奇故事在江宁乃至整个大临都是非常火爆。

这一日光叟和眉公二人早已到河边,眉公见程添还未到,还笑道;“早听闻其子程云浮回到江宁,岸边百姓拜服,小相公怕是被绊住了脚。”

因程清程添都位极人臣,故而时人称程清为老相公,称程添为小相公。

光叟捏须:“程云浮可称一时人杰,只是权柄太过。”

就是不合自己心意的,就会被针对,但眉公不同意,他向来嫉恶如仇,遂道:“程云浮革除的可都是那些贪占百姓田亩之人,冤假错案也从不畏惧,正是因为得罪的人太多,故而才回江宁吧。”

二人正交谈着,只见不远处来了两人,一老一少,后面跟了两个仆从。年纪大的走路四平八稳,正含笑说着什么,年轻的人却是龙章凤姿,一幅绝佳俊相貌。

男生女相,必有贵样。

光叟眉公二人忙上前道:“小相公,这位可是令孙?”

程添难得得意道:“这位便是我长孙,单名一个倦字,去岁已是生员。”

程倦连忙向二位行礼,“后学拜见两位前辈。”

难得程倦虽然出自累世名宦之家,却没有丝毫骄矜之气,这与其父倒是不同,但这也正是因为妙娘提点的缘故,故而他内里虽然有一等傲气,但是对外非常之谦逊。

光叟不由得问了几个问题,程倦一一作答,眉公不意颔首:“此子不出十年,怕是要超过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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