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趾蜷起,缩着身子要往上躲。
江辙眼底被旖旎的欲望覆盖,摁得身下人死死的,钉着她不让挪动一分一毫,声音粗砺而浑浊:“还他妈,嫌我忍着吗?”
陈溺感觉自己彻底醉了,像极了上一回喝得头晕目眩的感觉。
可分明又清楚地能感受到他肩胛骨的起伏、后肩肌肉线条收紧,潮湿的汗液快要让人融化。
像第一次入海,海潮声吵在耳朵里,让人无暇去关心其他。
海水拍打在礁石上,再一阵阵涌过来。时而舒缓,时而猛烈,一下一下,情动又不知疲倦地重复着。
初尝滋味的年轻男孩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腿软腰酸那都到醒来再考虑。
她被弄得簌簌发颤,受不住地咬住他肩膀发出哭腔:“你就是想我死。”
江辙声线磁沉,低低地笑了声,吻住她:那就一起死。
后半夜,陈溺整个人都被弄得发抖。手指摩挲着他泛红的耳根,似哭似哼:“不要了......”
他喘息着垂眼,汗滴湿了黑睫,含住她不带半分克制地舔咬:“要。”
你来决定要不要开始,但结束得我说了算。
第40章 奶昔是他的,喝奶昔的人……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窗外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玻璃上,陈溺被吵醒时,隐约还在空气中闻到了阵烟味。
被子里另一处的余温还在,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明确的记忆画面从几个小时前就开始混乱,闭上眼,印象深刻的只有他下颚线滑下的汗珠和唇舌的温度。
在浴室里,腿被抬到他肩上。身体太软也不好,被折腾得腿根都酸。
而罪魁祸首正在阳台那,翘着个二郎腿抽事后烟。
江辙慢悠悠的闲散视线朝她这晃了过来,见她就开始勾着唇笑。他裸着上身,英挺桀骜的眉眼被青白烟雾笼着,身后是连绵落下的雨线。
夜色下,他脸上的柔情都像虚假的存在。
陈溺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无声地对视了半分钟,她扛不住这羞耻劲,难为情地往被子底下缩了缩。
没一会儿,听见外面那人进来了。
江辙掀开被子躺进来,微凉的手掌摸到她小腿往上,唇蹭到她颈边:“膝盖还疼不疼?”
“……”
陈溺才不会回答这种问题,但也没打开他的手,任由他在底下慢慢揉着。
“江辙。”她声音有些哑,显得声线也软,“我还困。”
折腾大半宿,她也没睡多久。
但江辙的精神称得上是亢奋,甚至打开了手机打算玩几把游戏,免得注意力又到了想弄她那事儿上去。
他随口说:“睡啊,天都没亮。”
陈溺慢吞吞开口:“那你陪我一起。”
“跟我这撒娇?”江辙放下手机,手臂环住她,眼眸深沉,“嗯?”
她抿抿唇,背对着他的脸半遮在被子里,闷闷出声:“我只是觉得我一个人睡,不太好。”
江辙从她这句话里还听出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意思来了。
他笑了下,垂下漆黑的睫,跟哄小孩似的拍拍陈溺的背:“行,我陪你睡。”
他侧着身把人圈进怀里,裸着的胸膛在外边吹了凉风也不见冰冷。
年轻人的精力总是无端旺盛,尤其是身后这位。陈溺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硌得有点懵,往前自觉地挪了点。
“怎么了?”他鼻音轻哼了声。
陈溺委婉道:“你这样,我不太好睡。”
江辙听明白她意思了,依旧把人拽回来,还不怀好意地顶了下胯,热气痒着她莹白的耳廓:“因为谁?受着。”
“……”
次日早上,陈溺起床的时候瞧见江辙正打算续房。
手上的续房电话就在她那清凌凌的视线下给撂了,江辙每回被她这么看都觉得不自在,指骨揩了下鼻梁:“我没其他意思啊,就是看你还在睡。”
她不冷不热地反问:“是吗?”
摆明了不信他,合着把他当欲求不满的禽兽看了。
江辙顶了顶牙,探身过去压住她,鼻尖相碰:“我要真想再折腾你几回,也不该只喊续房吧。”
陈溺眨了下眼,用眼神表达疑惑。
他手伸到床头柜上,在她面前晃了晃那个快空了的盒子,语气愉悦:“这不得让人再拿一盒来?”
“……”
十足的混球。
回学校之前,江辙在附近的营业厅里办了张新的电话卡,还把之前那张卡销了户。
陈溺手上捧着杯草莓奶昔,问他:“你怎么突然换号码?”
他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捣鼓,低着眼睫漫不经心地说:“我何止换号码?通过一下。”
陈溺迟疑了一秒,低头看着自己的微信。
好友申请里跳出一条通知,ID依旧是JZ。头像却是刚随手拍的,是她手上那杯奶昔,她捧着奶昔的手当然也入了镜。
她有点懵地点开他之前那个号,点进朋友圈时发现他几分钟前发了一条动态:「换号,不熟的别加了。」
共同好友都纷纷在下面评论:
【我有钱你有病】:小美人的手好白喔!
【项大帅哥】:好端端换号干什么?之前那个好友满了?
【是黎鸣不是黑夜】:某人昨晚不在宿舍,也不在公寓!这时候发了张女孩手的照片,懂得都懂哈。
【何不舍昼夜】:竟没看出这是碗狗粮/抱拳/抱拳。
……
陈溺把他新号加上了,抬头看他:“你之前那个号多少人啊?”
他也没正儿八经拉到最底下看过,随便捏个数:“好像两千多个。”
恐怕平时他会聊天的都不超过二十,也不知道这种无效社交有什么意义。加他的人也是无聊,跟看什么新鲜玩意儿似的。
就算素未谋面,听着名声也想加上个好友。
“你看着通过。”江辙把手机丢给她,拿过她手上的草莓奶昔喝了口。
甜得他眼睛都眯了下,眉头稍蹙着又尝试再喝了一口。
陈溺拿着他的手机就跟拿了个定时炸.弹一样,申请列表那很快就多了一列好友名单。
往下刷了几排,男的女的都有。
把手机丢回给他,她表情平静,把话也还给他:“你看着通过吧。”
让她费心思阻挡第三者是不可能的,上回的事也仅此一次。
陈溺这人凡事无惊无澜惯了,第一次谈恋爱,她对另一半也没什么要求。但至少对她要做到不隐瞒、不分心。
江辙那新号的第一条动态就是把新换上的头像又发了一遍,配了两个字:【我的。】
奶昔是他的,喝奶昔的人也是。
身体距离为负的沉迷感对二十岁的大男孩来说诱惑很大,江辙食髓知味,没少找机会把陈溺拐到自己公寓里一块过夜。
活越练越好,人越来越黏。
不过这种荒诞的日子也没过多久,十月底,大三的人工智能专业选了几个人去中国大学生vrar开发大赛上参赛。
江辙这种专业优等生无疑要被推选过去一块参加,他整个寝室也跟着一块做这个项目。
国内的AI本科专业本就不太成熟,安清大作为高人才名校,又是第一年设立这个新兴专业,对这一届学生都特别设立了博士班实验室,还安排了2+2国外交换。
大类基础课程和实践教育课程都围绕计算机和数学算术两大方面,教授和导师都有留洋学历。
这个专业算得上是学校新宠,有求必应。
几个人被导师抓着在实验室里黑灯瞎火地干,听说对面的清北上交等竞争对手都把重点放在了机器人争霸赛上面。
而江辙脑子惯会别出心裁走旁的路,主张把人机交互和虚拟空间联合在一起。
利用数字特效艺术和建筑动画制作,把一个平面化的故事在VR开发平台上变成立体化,这都是AI专业必要学的课程。
陈溺当时听项浩宇他们几个一块讲时听得云里雾里,尽管海洋环工系也学过工程课,但到底隔行如隔山。
后来到几十所高校决赛的时候,地点定在安清市科技馆,江辙给她找了张票进去看。
不进一个圈不知道,本以为这是个小众的专业没多少人关注。
但几百号人的观众席上座无虚席,个个学校的陪同人员看上去都显得无比兴奋,倒搞陈溺和路鹿两个无波无澜的“随从家属”有点无所适从。
两个女孩为了不丢家属团的面子,特地跟追星似的去弄了个挥舞星光棒。
路鹿脑门上绑了根发带,写着“安清大加油、必胜!”
而陈溺脸上被她用粉色马克笔画了几个字,相较安静地坐在旁边。
台上的林教授瞥见陈溺,一袭黑色及膝连衣裙,眼珠子乌黑清凌,表情很淡。看上去不太爱笑,挺乖冷的打扮。
他好像知道点为什么这得意门生最近身边的女孩没换过了,这个好像是和以往的不太一样。
不过白皙干净的一张脸上,画的那几个字母太过花里胡哨,倒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