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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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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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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公主实在懒得看她们满脸堆着的假笑。她起身福了福,说:“皇祖母,我身子乏,去偏殿歇一歇。”

坐在上首的东太后,慢吞吞地点头。东太后这样的高寿,一举一动都变得十分迟缓。这满室的欢笑声,也不知道她能听懂多少。

屋子里的人又闲聊说笑了许久,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宫里的老太监弓着腰进来,眉开眼笑地请各位移驾,往今日设想的金宸殿去。

晋南王妃自入了冬身体就不大好,今日来参宴是因为不得不来。因身体不适,她开口不多,出去时也走在后面。

尤玉玑跟在王妃身后,状若不经意地往后望了一眼,看见殿内的嬷嬷往偏殿去,许是去请华容公主。

尤玉玑收回目光。

到了金宸殿,尤玉玑规矩入座,打量着金宸殿。为了东太后寿宴,金宸殿早已为了今日寿宴装扮一新。

殿门正对的高处,是东太后和陛下、皇后的座位。皇亲国戚和朝臣的宴桌摆在两侧,中间的地方搭了稍高些的台子,这里是一会儿献礼之人表现之地。台子在面朝上首座位的方向,摆着寿桃。一颗一颗寿桃高高叠起。

尤玉玑目光轻扫,看见了齐鸣承。他满脸堆笑,正在与身边的两位年轻公子哥儿说话。

除了陈汛,其他几位世子一同迈进殿内。

瞧着几位世子到了,殿内在座之人猜着这是陛下忙完了事情,不久后就要过来开宴。

陈宜年正与陈琪说话,说完等了等没等到回应,转头看向陈琪。他将手搭在陈琪的肩上,喊了声:“三哥?”

陈琪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他,问:“怎么?”

陈宜年没说话。他环视殿内,大致寻到陈琪刚刚目光所落之处,一眼看见了尤玉玑。陈宜年恍然。他笑笑,道:“听说三哥的婚事快近了?”

陈琪皱了下眉。

“三哥,天下女子那般多,何必呢。”陈宜年只能将话委婉说到这里。

“你们两个窃窃私语什么呢?”陈涟笑着望过来。

陈安之也跟着望过来。

陈宜年说:“我刚刚和三哥说不知老六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

陈涟一愣,笑:“五哥,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

陈安之也笑着接话:“老六才十四,还是老五更急些。”

陈宜年听着他们两个继续打趣他,也不怎么接话。这是将话题揽在了自己身上,给陈琪免去了麻烦。他实在不喜欢看到兄弟不和的场面,尤其是为了个女人。在他眼里,那个女人已经成为了四嫂,三哥再惦记人就是不对。若是旁人妇,抢来也不是不行。可是手足妻,那是万万动不得的。

直到入了座,陈琪都很沉默。

当然,他的目光再也没有往尤玉玑身上落。他知道,这不方便,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更会给她带来麻烦。

陈琪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酒,轻轻晃了晃酒杯,然后将杯中辛辣的酒一饮而尽。酒的辛辣滑过咽喉,带出几许热烈。

听着耳边陈安之与陈涟说话的声音,陈琪再次抬头饮尽一杯酒,心里生出许多怨愤。他实在不明白陈安之为何要这样对待尤玉玑,将一个女子的脸面置之不顾。他甚至担心在今日这样的场合,也会有人言语间嘲讽尤玉玑。

这不是男子所为。

自上次见到尤玉玑,下定决心后,陈琪默默做了许多准备。

他此时不会多看尤玉玑一眼,给两个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这不代表,他要放弃解救她。

相反,他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他并非想得到这个女人,他只想这个女人幸福。他知道尤玉玑心里没有他,他不会做出强占之事。

可他得救她走,离开京城这个惹她伤心的是非之地。

不多时,太后与帝后到了。满殿的人皆起身跪拜行礼。

陛下满面笑容,下令今日不需多礼。亲自搀扶着年迈的太后,在上首的座位入座。

长长的颂词之后,一场场贺寿表演登台。陈帝女子大多温婉含蓄,选择歌舞表演的人实在不多,书画刺绣倒是不少,更有亲手摘抄贺寿词献给东太后。

尤玉玑坐在座位上,望着台子上正在进行的琵琶表演。她的目光越过表演者,落在表演台后的高垒的寿桃。

尤玉玑的表演是后报上去的。齐鸣承站在远处眯着眼睛,一眼在人群里看见尤玉玑。他招了招手,让身边的侍卫去询问尤玉玑新加的节目。

侍卫过去询问,尤玉玑微微侧首向王妃道:“王妃,康景王询问献礼之事,我过去说一声详情。”

“嗯。”王妃胡乱点点头。

她刚刚喝了一块糕点,此时正在莫名犯恶心,没怎么在意尤玉玑的话。

尤玉玑穿过一张张宴桌,朝齐鸣承走过去。

正在欣赏右相女儿噼啪的人们,不由自主移开目光,目光追随着尤玉玑。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款款穿过一张张宴桌,人们的目光忍不住凝在她身上,看着她逐渐走近,美艳由远及近。直到她经过身边,继续往前走。人们端坐着,不能失仪回望,目光又慢慢落在她长长的裙摆。

柔软的浅紫色裙摆铺在地面,随着她款款步履,逶迤出一道风景。

陈安之与几位世子坐在一起,他也觉察到了宾客席间的异样,诧异望过去。先是被那抹紫色的背影惊艳了片刻,惊觉那人是尤玉玑后,瞬间冷了脸。他搭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紧,心中气愤默责——这样的场合也要故意显摆,简直不守妇道到极致!

许是早就习惯了,尤玉玑并没有多在意那些落在身上的目光。她走到齐鸣承面前,温声道:“恰有一支合适祝寿的舞蹈,所以临时加上了。”

齐鸣承已事先知道尤玉玑带了许多面带轻纱的女子伴舞,他问:“是世子妃带来的那些舞姬们跳舞,还是世子妃亲自献艺?”

“我亲自献舞。”尤玉玑红艳的唇慢慢勾起,压低了声音,“至于那些舞姬,可不仅是给我伴舞的作用。”

齐鸣承盯着尤玉玑唇角的笑,慢慢皱起眉。

尤玉玑声音越发低下去:“王爷不是说希望在恰当的时候行个方便?”

齐鸣承一愣,继而呆住。他迅速回忆了一遍瞥过一眼的那些面戴面纱的女子。难道阙公主藏在其中?

齐鸣承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尤玉玑。她把阙公主藏在那些伴舞之中,要在今日宫中行这个方便?

她是疯了吗?

尤玉玑含笑望着他,明明是一惯的温柔眉眼,可是此时此刻在齐鸣承看来更像是一种挑衅的笑容。

“献舞之后,我的舞伴们会去侧间换衣。到时候我会让我身边的侍婢来领王爷,若王爷不方便,那就算了。”

尤玉玑温柔一笑。说完这话,她转过身,步履款款地往回走。

尤玉玑回到座位时,弹琵琶的右相女儿刚好结束了表演。她站起身,筵席间的宾客一阵喝彩。

“真是弹了一手好琵琶。”尤玉玑颔首赞扬。

尤玉玑眉眼间挂着浅浅的笑容。

她是个很大度的人,即使有人在小事上惹了她,她也不甚在意。正如刚入王府时,两个小妾的言语挖苦,知道她们出身与生存环境,她理解,并不计较。

更是极少起杀心。

正如她再怎么厌恶陈安之,也从未想过杀了他。她难道不知道没了陈安之,自己和几个小妾都会好过些?

她知道的。

只是不至于。

陈安之再怎么令人生厌,到底是从未想要杀了她。她便没有对他起过杀心,不是觉得难办,而是觉得不至于。

齐鸣承,是她难得生出的杀心。

杀心起,不可熄。

第70章

尤玉玑的献舞是最后报上去的节目,所以她的节目被安排了最后。当尤玉玑带着她的一群舞伴登上金宸殿中央的台子上,陈安之的脸色变了。

他并不知道尤玉玑临时报了贺寿的舞蹈。

陈安之迅速扫过满殿的人群,看见这些人大多数将目光落在尤玉玑身边,她不由将手中的酒樽重重放下。酒樽里的酒水洒出来一些。

同桌的几位世子都望过来。

几位世子自小熟悉,对各自的品性喜好都很了解。见陈安之如此,明白他是不喜欢自己的夫人当众跳舞。

陈涟反应最快,立刻笑着说:“四哥。今儿个寿宴,若能得老祖宗开心,就是好事嘛。”

陈宜年也在一旁接话:“四哥,你看今日许多名门闺秀都登台献礼,就连右相那个清高的小女儿都亲自弹了一手琵琶。要我说,你的想法也该变一变,今日这样喜庆的日子,不妨的。”

陈琪望向陈安之,瞥见他那张生气的脸就倒胃口。他什么都不想劝,闷了一口酒,转头望向大殿中央的台子。

一向沉默寡言的陈汛开口:“皇爷爷希望各降国归顺后民心安定,那些旧地习俗应当尊重。”

陈汛将陛下抬出来,几个人自然不敢说别话,立刻跟着附和。

·

司阙悄无声息地潜进皇后宫中,在皇后首饰盒的最下层,翻出一个鸭卵青的小瓷瓶。他将瓶塞扯去,瞥一眼里面青色的药丸,闻了闻,确定是从他手里卖出去的假死药。他将瓶塞塞回去,将小瓷瓶收起来。

两个宫女走进来,司阙躲在屏风后。

两个宫女是回来取皇后手炉的。

“快点快点,咱们早些回去,听说尤氏要跳舞了呢!我好想看!”

“我也好想看哦,不知道是不是跳那支《薰娥引》……呜呜,听他们将那支《薰娥引》说得神乎其神,真的好好奇哦。”

“应该不能吧?今天是给东太后贺寿,这支舞应该不合适吧?不过有别的舞能看,也很好呀!哇,以前没见过,今日见了才知道尤氏真的好美哦,我才明白话本里说的祸国殃民脸是什么样子。宫中这么多美人,没一个及得上……”

“嘘……”另外一个宫女立刻出声提醒要慎言。

刚刚那个宫女也顿时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说着要快点回去看表演,快步走远了。

躲在屏风后的司阙默立了一会儿,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坏主意。

片刻后,他望着屏风上洒的鎏金,忽地笑了。

鎏金耀耀,让他想起那天晚上烧了一夜的烟火。

他应该回一场与众不同的“烟火”,给她一个惊喜才成。

他往外走,琢磨着应该燃放一场什么颜色的烟火。红色似乎不太好看。紫色?她那么喜欢紫色。可若只有一种颜色,似乎单调了些……

·

尤玉玑准备的这支舞蹈叫做《云闻鹤》。仙鹤向来被当做长寿的形象之一,今日拿这支舞蹈来贺寿,也算合适。

她已换过衣裳,褪下复杂厚重的宫廷裙装,换上一身轻薄的舞裙。白纱为底,伴着些黑色的墨痕。

她带的这些舞伴穿着和她相似的舞裙。

贺寿之词说完,琴声起,尤玉玑开始步履轻盈地跳舞。

当年她的那支《薰娥引》实在太过闻名,今日在座之人都停下了交谈,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有的人是怀着一颗欣赏的心,有的是想证明大名鼎鼎的《薰娥引》不过人云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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