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一直是被全身麻痹的,当然不能动弹,那么丝西娜将他的四肢绑了起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不对,应该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丝西娜才会说自己接下来将会十分难受……
并且丝西娜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罕见地表露出一种十分复杂的语调,里面似乎有同情还有……幸灾乐祸?
要知道这世上身体里被种进这玩意的人可能就只有丝西娜一人,她当然最清楚这其中的酸甜苦辣,连这个强大如神的女人都这么说……
就在楚寒这么想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了身体似乎开始有一种十分不妙的灼热感从身体里的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楚寒额头上的冷汁顿时就开始冒了出来,什么样的感觉能让麻痹的身体传来了灼痛?这只能是一种异乎寻常的强烈感觉啊!
灼热之后就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剧烈痛楚,就像有数千数万只蚂蚁在一点一滴地将你的肌肉组织淋巴结神经纤维什么的撕扯成一条条肉干,然后张开锋利的口器咬噬进肚子里面,食完之后还要再扯下几条打包回家的那种感觉。
所谓的麻药此时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或者是在澎湃的痛楚中太过于渺小,以至于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痛楚如同海潮般一浪高过一浪,似乎永远都看不到尽头般的令人不心生恐惧。
就算是楚寒早已将神经磨砺得如同钢线般坚韧,也在这昏天黑地的痛楚中产生出了疯狂嘶吼立即逃离的冲动.
在这个连高度麻痹都不堪一击的痛楚之中,楚寒的身体竟然也能够动弹了起来,他疯狂地挣扎扭曲着,身上的伤口迸裂,流出的鲜血比他之前整个手术加起来流的血还要多些。
这个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捏开了楚寒的嘴巴,塞了一根骨头到了他的嘴里面,很快地这根骨头便被咬得牙痕累累,“咔嚓咔嚓”地发出数声爆裂声后被咬碎。
“果然有效果,连地龙的爪骨都能咬碎,看起来这法子确实是有效果的……可为什么之前试验的那些人都死了?并且有些人的体质之强应该还要在这小子身上的……难道说是我的技术在不知不觉中又有了自己都预料不到的进步?”
丝西娜自言自语,顺手又取出些粘液糊在楚寒的伤口上面,继续饶有兴趣地看着楚寒。
人体是有自我防御机制的,当承受的痛楚超出可承受的负荷之后,这个机制就会自动启动,强制人进入到昏迷之中,这个时候,楚寒的这个防御机制当然已经启动。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就在这套防御机制启动之后,楚寒刚刚昏迷了过去,瞬间又被剧烈的痛楚刺醒过来。
不知道在咬断了第几根骨头之后,丝西娜手边已经没有了合适的骨头,便十分干脆地将一条腥臭的不知什么动物的毛皮塞进了楚寒嘴里面,这样做可以避免楚寒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种恐怖到让灵魂都要颤抖的痛苦足足延续了七八十个世纪久远(实际只过了七八分钟),巨痛终于开始退潮了,然而楚寒却半点高兴不起来,因为巨痛虽然开始渐渐散去,却有一种无比麻痒的感觉正在取而代之。
“再坚持一会,之前是生命树在改造你的身体,现在是生命树开始修复你体内的创伤。”丝西娜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声音里面充满了欢乐,楚寒越是痛苦,她的成就感就越强。
这是坚持一会的事吗?只过了一会,楚寒就感觉到自己完了,不是整个人完了,而是全身的细胞都完了。
每一个细胞都传出来那种过敏时的异常状态,是那种越挠越痒,越挠越舒服,越舒服就越想挠然后又越痒的感觉。
关键是平时过敏是在身体表面,最多挠破皮,可现在却是全身每一个细胞无处不在,直让人有一种恨不得给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捅上一刀的冲动。
楚寒宁愿回到之前,两相比较,之前的剧痛简直就是一知足莫大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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